月光映着陆建军枪口的青烟,晓兰的感知力如潮水般涌向对方。她清晰地到陆建军心脏急促的跳动,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速度异于常人——这是说谎的生理特征。
建军哥。晓兰上前半步,看似关切地扶住他的手臂,实则指尖暗吐劲力。陆建军闷哼一声,配枪脱手落地,枪膛里飘出的硝烟味让她瞳孔微缩——这火药配方,与昨夜袭击者使用的完全相同。
你受伤了?她故作惊讶,弯腰拾枪时已用灵泉气息裹住枪身。在旁人看不见的微观层面,枪械内部的击发痕迹正在被快速抹除。
陆建军强笑:追捕逃犯时擦伤的。
明镜师兄忽然念了句佛号:这位施主,你袖口沾着栖霞寺特有的金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建军袖口那抹不起眼的金色上。那是金身所在的禅房特有的涂料,方才只有接触过金身的人才会沾染。
陆建军脸色骤变,突然掏出手铐:林晓兰同志,请配合调查...
话未说完,晓兰已如鬼魅般贴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陆建军已被反剪双臂按在地上。晓兰单膝压住他的后心,声音冷得像冰:
李副局长现在在哪?
在...在局里...
撒谎。晓兰指尖发力,你身上有地下室特有的霉味,还有...血的味道。
林海生突然开口:建军,你父亲是不是叫李国栋?
陆建军浑身剧震。
果然。林海生从怀中取出法明禅师的遗信,师父说的叛徒李慕白,就是你祖父。
原来四十年前,法明禅师的大弟子李慕白勾结外敌,企图盗取经卷。火拼中,禅师为保护经卷身受重伤,临终前将最重要的《莲华心经》封入林海生体内。
你父亲李国栋继承了你祖父的遗志,明镜叹息,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经卷下落。
晓兰制住不断挣扎的陆建军,感知到远处有更多追兵靠近。她当机立断:必须立即转移。
去白云观。韩老突然说,观主清风道长是师父的故交。
为防跟踪,晓兰决定分头行动。她让明镜带着父母和大姐走水路,自己则提着陆建军跃上树梢,在夜色中如履平地。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陆建军嘶声问。
从你第一次出现。晓兰足尖在树冠间轻点,你身上的气息,与那些袭击者同源。
在城郊一处安全屋,晓兰将陆建军捆在椅子上,从他身上搜出个微型电台。
这是在和谁联络?
陆建军闭目不答。晓兰运转灵泉,指尖按在他太阳穴上。一幕幕记忆画面涌现——童年被父亲虐待训练、第一次执行任务、与李副局长的密谈...
突然,她感知到异常:你体内有东西。
撕开陆建军衣领,只见他心口处嵌着个金属装置,正在发出滴滴声。
炸弹...陆建军惨笑,任务失败就会引爆。
晓兰目光一凝,灵泉气息如丝如缕地渗入装置。在感知力的引导下,她精准地切断了引爆线路。
为什么帮我们?她问。
我受够了...陆建军虚弱地说,他们用我母亲威胁我...
就在这时,电台突然响起:夜莺,立即处决目标。
晓兰心念电转,对着电台模仿陆建军的声音:目标已清除。
对方沉默片刻,传来新的指令:明早八点,老地方交接经卷。
结束通话后,陆建军突然说:他们要的不仅是经卷...还有你父亲体内的般若心。
拂晓时分,晓兰带着陆建军赶到白云观。清风道长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见到陆建军时却勃然变色:
这孩子身上有噬心蛊!
道长拂尘轻扫,陆建军心口的金属装置应声脱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装置下连着无数细如发丝的虫须,正在疯狂扭动。
这是南洋邪术。道长面色凝重,下蛊之人,必是李国栋无疑。
正在为陆建军驱蛊时,道观外突然传来喧哗。一个小道士慌张来报:
观主!文化局的人把道观围住了!
透过门缝,晓兰看见李副局长亲自带队,身旁还站着个穿中山装的陌生男子。那男子抬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锁骨处也有一朵莲花胎记。
与林海生那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