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成原以为他老爹,刚从大牢里出来。
最早也是在明天上午画画。
没想到他爹不按常理出牌。
下人们烧好洗澡水,他爹刚洗完澡就把他叫到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油泼面,和剥好的大蒜。
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调好的萝卜丝。
“爹,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李卓成一脸懵逼的说。
李永和拿起筷子搅拌着面条;“你爹我以前对主公出言不逊,
可不得送个礼以表老夫如今的心意。
你别墨迹了,赶紧画。
迟老头在家说不定动作更快呢。”
“迟伯伯,不会吧”李卓成想了一下平日里迟方腾的为人,一向稳重。
“切。”李永和咬了一口蒜;“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动笔。”
迟府
迟府坐落在偏僻的院子里,是一个两进的小院。
迟方腾回来以后,洗了一个热水澡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他看向自己的老妻,让他把儿子和女婿叫进来。
他女婿有一家书馆平日里会收一些文人写的小说,放到书馆里卖。
生意也不错,他儿子的主要营收就是写一些志怪奇异的小说,放到女婿的铺子里卖。
以前吧
这迟方腾就看不上他儿子天天缩在书房里写小说,什么美艳狐妖竟是我女儿。
还有那啥子,夜宿荒宅梦冤魂。
除了能带回来一些钱。
在仕途上没有一丁点用,让他习武不是偷懒就是喊累。
现在
迟方腾觉得他这儿子迟慈还是有点用的。
迟慈和他姐夫,听完他爹(岳父)说的话。
两个人露出了一模一样困惑的表情,他爹(岳父)这是转性了。
迟方腾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见儿子和女婿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啪嗒一声。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我刚才说的,你们两个都听明白了吗。”
万常有见老丈人有点生气了,赶紧点头说;“懂了懂了,岳父你放心。
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咱们小慈那灵独的笔名,在这一片可是小有声名。
不就是写一本关于刘大人的传记吗。
简单简单。”
万常有说完他扯了扯迟慈的袖子。
迟慈没有顺着他姐夫的话说,反而露出为难的神色;“爹啊,我没写过传记这方面的。
我写的都是奇异怪志,书生巧遇俏寡妇,侠士荒庙遇花妖这一类的。
这个正经的文,我可写不来。”
迟方腾原本女婿表态,他心里还挺高兴。
没想到他儿子倒不乐意,迟方腾不懂这些;“儿啊,对你来说不都是小说。
只不过主人公一个是虚构的,一个是真实存在的人。
有什么为难的。”
迟慈抱着胳膊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你这是坑儿子,写的好便罢。
要是写的让那刘武不满意,一刀给我嘎巴了。
你想迟家绝后啊。”
“嘿,你”迟方腾从脚上脱掉鞋子,拿在手里;“你能不能写?”
迟慈见他爹拿着鞋子,下一秒就要打到他身上。
他看到了万常有给他使得眼神,看在爹刚从大牢里出来的面子上。
他改口的非常快;“我试试,试试,爹啊,你把鞋子放下。”
“这还差不多。”迟方腾把鞋子给穿上;“你先写,内容不要夸大,也不能平淡。
要突出主公的不同。”
迟慈在一旁不停的点头。
写吧写吧,能写成啥样全凭他的灵感。
当天夜里
迟慈回到房间,按照他爹的描述在心里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想法。
翌日一大早
他带着他姐夫跑到了茶馆里,花钱请说书人讲了一段刘武智取余县,
大雪封山遇朱雀的故事。
下午又跑到衙门口等了了一下午,远远的看到真人长什么样子。
回到家里,便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
夜半还在处理的公事的刘武,打了一个哈欠。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日后民间会流传出来两三本关于他的风流书籍。
其中广为流传的便是那一本,刘周闫三位枭雄之间的爱恨交织的纠葛。
对后世的影响最大,哪怕有正史在那摆着。
也抵挡不住后世之人对这三位枭雄关系的揣测。
当然现在刘武和周、闫两位都还不认识。
若是现在他知道起因在哪,刘武怕是会把这迟慈对他进行一场思想品德教育。
刘武连打了哈欠,听到外面的梆子声,已经来到了三更天。
他合上册子放到处理完的右边,往床上走去。
天一亮
刘武便被刘蛮从床上叫醒,去开晨会。
刘武坐在主位上那脸拉的都快和驴一样长了,为了保持形象才忍着没有打呵欠。
感觉他身上的怨气比厉诡的怨气都大,
其他人挨个讲各自负责的事情进展。
刘武耷拉着眼皮,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赵木、乔土两个已经出发去了五阳县,预计五日后到。”
宁二勇说完之后看向了刘武;“贺羽来信说,已经在路上了。”
刘蛮见刘武那快要凝聚,成实质性的怨气。
议事厅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
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拿出来一颗蜜饯,递给刘武。
刘武抬头一看,是蜜饯接过来塞到嘴里。
因为被叫醒而外泄的怨气收敛了一点。
“好。”刘武点了一下头;“青安县那边你们谁乐意过去劝降。”
李永和是第一次参加晨会,刚才那气氛太压抑了。
谁都不敢太大声说话。
现在随着刘武的面色一点点变好,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不少。
“我去”李永和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迟方腾给抢先了。
刘武顺着声音看过去。
迟方腾坐直了身体;“我有个表侄子在青安县做主簿,我去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可以说服我表侄子站在咱们这边,去劝说青安县令。”
“好。”刘武看向了坐在外围的乔土;“乔土,你和迟县尉同行。
路上护好迟县尉。”
乔土听到命令后站起来,拱手行礼;“遵命,主公。”
刘武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没啥事都散了吧,今个不管早饭。”
刘武摆了摆手示意手底下的人走吧走吧。
赵典和丁小超却留下没有走,刘武迷瞪了一盏茶的时间。
睁开眼看到就剩下他们两个还在。
“你们两个咋还在这。”刘武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