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离开乔家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提着或挂着东西。
乔达等关上了门,就问他爹发生了什么事。
乔富春叹了一口气,只说刘武手里捏着他们一家人的把柄。
这捕头之位以后就和乔家没关系了。
以后见到刘武能绕着走就绕着走。
翌日
刘武穿着普通的葛布棉衣,拄着拐杖在张六的陪同下。
去到衙门报到。
刘武先是去见了卢县令,卢县令在话语间敲打了一番。
又给刘武画了一个大饼,刘武一下子就明白了卢县令的意思。
当即表示了一番衷心,对待领导不管心里怎么想。
面上一定要恭敬谦虚。
从卢县令那里接过腰牌和捕头衣服出来后,他在张六的带领下。
来到了平日里捕快们休息的房间。
其他捕快一看到刘武进来,都不搭理他。
视线都看向了老捕头乔富春,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没想到乔老大居然上前伸出手去迎刘武。
还嘘寒问暖的问他的脚好点没。
把其他捕快都惊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少,我嘞个豆啊。
咋滴,太阳还真从西边出来了。
看着乔老大让他们都站直,挨个向刘武介绍他们的名字和家境。
他们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在滴血。
在场的十三个捕快里,除了张六是真诚实意的笑。
其他人心里都是哭唧唧,要大出血了。
他们昨天还打赌乔老大会怎么为难这个刘什么武的。
他根本就待不了多久。
赌的都是刘武走,他们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张六。
张六的笑容愈发的大了,又赚了一笔。
乔老大让其他人都出去,先让刘武把衣服给换了。
然后带着他去巡逻交接一些事情。
张六和其他人都排排坐的坐在门外。
一个面容清秀的捕快,走到张六面前;“给,张哥这是我这个月一半的月银。”
脸上都是肉疼的表情。
张六笑呵呵的接过银子,打开自己的钱袋放进去;“好的。”
旁边的捕快陆陆续续的把一半的月银都交给了张六。
张六照单全收;“大家伙下职后回家里说一声,我在夏楼包间包两桌酒席。
请伙计们喝酒吃饭。”
这话一出
其他捕快的脸色好了一点,有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谢谢张哥。”
“张老弟,你这就破费了。”
在相互谦让的时候,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
刘武和乔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刘武穿着一身黑色的捕头衣服,
衣服的袖口和毛边露出来的红色花纹。
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和其他捕快的衣服不同的是,其他捕快露出来的袖口是藏蓝色。
乔富春带着刘武去档案库里认认人。
路上给刘武讲了一下衙门里当值的规矩。
三日后
刘武对衙门的事宜也都清楚了,和镖局码头那边的势力都打了交道。
码头那边刘武接手更快了,毕竟他爹和大伯在码头那边干了半辈子。
他也在码头那边住。
乔富春彻底离开的那一天晚上,刘武带着手底下的人。
给他办了一场欢送宴。
乔富春酒醉后,话语间满是唏嘘不已。
和刘武吐槽了不少卢县令做的事,让刘武好好对这帮兄弟们。
他们的身手都不错,虽然各有各的毛病。
但是他们都不是很坏的人。
刘武自然也是拍着胸口表示,他一定会好好对哥几个的。
这一场酒席过后
张六也发觉了,其他人和刘武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也开始嬉皮笑脸的开玩笑,叫他刘老大了。
第二年的秋季
走了一年多被流放的贺家人,终于到了漠原。
贺良和贺通海沉默了许多,这一年多来。
他们在路上吃了不少苦。
贺宝卷原本细腻的手变得特别粗糙。
手上和脚底板都留下了冻伤的伤疤。
贺家的女眷也只剩下了贺珍珠和贺宝卷的小妹妹贺珍钰。
出发时还有十三个人,到了地方也只剩下他们几个。
其他人在路上有病死的,冻死的,饿死的。
他们被官差押着来到了进到了漠原城内,行人们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到了府衙。
官差把他们交接给这里的县令,县令是拿着名册对了一下。
让师爷带着这几个犯人去军营找穆将军,让穆将军看着安排。
贺良的鞋子已经走烂了,几根脚趾露在外面。
被推了一下差点摔倒,贺通海伸手扶住了贺良。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军营那边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
排了一个小队在外面等着。
为首的那位军爷看着不够高大威猛,身材有些矮小瘦弱。
但是那一双眼睛透露着杀气,一看就是上过战场历练的。
不说话就盯着贺良他们看。
看的贺宝卷心里发虚,低垂着头。
“孟伍长,这是这个月到的犯人。”衙役把名单册子交了过去。
孟志才接过册子,上下打量一番便递给了一旁的下属 。
下属接过册子看了看面前的人;“贺良,年十九,身高七尺三寸,男,脖子上有痣。”
贺良往前走了一步,孟志才看了一下对的上。
“贺通海,年二十有二,身高八尺,面白无疤,耳朵大。”
“贺宝卷,年二十,身高七尺五寸,面白无须,右小腿有一红色胎记。”
“贺珍珠………”
核对完人数和人都没有问题后,孟志才在一份文书上按了手印;“辛苦了。”
领头的衙役合上文书道;“人已送到,我们就先走了。”
孟志才看着面前的贺家人;“你们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既然活着到了这个地方,就把那些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在这里好好干活。”
孟志才看向一旁的识字的下属;“小牛,你带着他们去住处安顿。”
牛子华点点头刚想应下。
贺通海抬起来眸子,看向孟志才微微弯着身子说;“军爷,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您认不认识孟志才。”
孟志才愣了一下,走到贺通海身边;“我就是孟志才。”
贺通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我们是从平城梁县来的,刘家大哥让我给孟志才带一封信。”
孟志才一听这个地名,眼神柔和一点。
“信呢?”
贺通海连忙让贺宝卷帮忙把包袱取下来,
从一层层衣服里拿出来一封一些破旧的信封。
孟志才别的字不认识,但是他认识自己名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