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着的差役听到里面的怒吼声,吓得虎躯一震。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你进’
‘你进’‘你进’
‘那咱们一块进,你先。’
‘不不不,还是你先好。’
“外面的人都是聋子。”卢县令的声音从他们两个身后传来。
卢县令肉眼可见的生气了,朝着右边的差役踢了一脚。
左边的差役连忙跪下;“大,大人。”
卢县令深吸一口气;“去把主簿找来。”
“是。”被踹了一脚的差役,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扶正帽子往外面的院子跑。
另一边
主簿处理着公务,刚打算喝一杯小酒提提神。
就看到卢县令身边的差役,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王主簿,县令找你。”
王主簿看到差役的脸上大冷天的跑出了虚汗,他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县令心情如何。”
差役不说话连连摇头,王主簿看了看杯中的酒。
思索再三还是没喝,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是谁又惹着这祖宗不高兴了。
刘武老弟啊,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帮我分担一下这祖宗的怒火。
一到了后院县令办公的院子。
王主簿停下来脚步,整理了一下帽子和衣服。
低着头走了进去;“大人,你找我。”
卢县令压制住心里的火气,把那封从平城送来的信递给了王主簿。
开口道;“刘武反了。”
这四个字,可是把王主簿砸的头蒙蒙的。
他的刘武老弟反了,他不是去押送徭役去了,怎么就反了呢。
“啥!”王主簿抖开信件,一眼三行的扫视过去。
信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刘武在老池山放走了徭役。
带着人起义谋反,攻打了余县。
下面盖着的红章平城太守的红章;“大人,你可是要派兵镇压。”
“镇压?”卢县令的案牍上还放着另外一封信,是太守私人写信。
把他臭骂了一顿。
“各地都在起义,朝廷的兵马都顾不过来。
就咱们梁县这不足千数的人马,怎么去镇压。”
王主簿闭上了嘴巴,低垂着眉眼。
卢县令眼睛闭上又睁开,看向一旁不说话的王主簿道;
“这件事,粱县要拿出一个态度。
你带着官差,去把刘武一大家子都抓进大牢。
严刑拷打,给平城那边一个交代。”
王主簿抬起了眼皮,劝阻道;“大人,不可动刑。”
卢县令的眼中浮现出不满得到情绪,看向王主簿。
王主簿上前一步,离卢县令的距离近一点。
压低声音大;“刘武起义,以后如何都说不准。
如今天下眼看着就要乱了。
大人你要是动刘武的家人用刑,将来刘武若是打回来。
那大人你……,依下官看。
不如暂时把刘武的家人关进牢里,即给了平城一个态度,也不会得罪刘武。”
卢县令看了王主簿一眼,他说的有道理。
现在这皇上又传出来消息,把朝政都交给了身边的大太监。
自己沉迷于炼丹之术。
以后的局势谁也说不准,倒不如暂且先观望观望。
“按你说的办。”卢县令思索了一番后,道。
心里的堵着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下官这就去办。”
王主簿松了一口气,出了院子后。
便带着几个人脚步匆匆的离开衙门,往营房那边赶。
衙门里剩下的捕快也跟着去。
张六看这架势,在心里暗暗祈祷,岳父岳母一家子都已经离开了。
王主簿来到营房,调集了五十个士兵。
往北槐庄村赶。
北槐庄村,刘家
刘仲和刘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放到了驴车上。
张秋池看他们还要装,赶紧提醒道;“时间来不及了。
把要紧的收拾收拾,其他的就留下吧。”
刘不凡把家里的牛车给套上,把家里东西都收拾好。
带着他娘还有杜姨一块大爷爷家门口装东西。
一辆驴车放东西,一辆车上主要是坐人。
刘蛮看着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和阿爷说;“阿爷,别再装了,赶紧走吧。”
刘进财抱着自己的铺盖,驴车上已经放不下了。
他心疼的把铺盖放到地上。
“走吧,走吧。”
张秋池见他们可算是收拾好了,嘱咐道;“路上小心点,直接去余县。”
刘蛮点了点,抱着自己孩子放上了车;“多谢兄弟,赶来报信。
这人情,我们家记下了。”
张秋池帮忙把一个包裹递上去;“老大平日里对我们都很照顾。
谈不上人不人情的,快点走吧。”
在说话间
已经到了弱冠的赵木,身高像是抽条一样的往上涨。
下巴处胡子拉碴的,身形还是有点胖胖的。
他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刘叔,进财阿爷,不好了。
村口来了几十个官兵,往这边来。
说是来找你们,小武起义反了。”
赵木跑的气喘吁吁的,过来报信。
看到刘家驴车上大包小包的。
刘仲从驴车上跳下来,把一串钥匙交给赵木;“麻烦你先看着家里,我们得赶紧跑。”
刘仲说完便上了驴车。
赶着车往小路上的方向跑,从另一个方向出村。
赵木虽然有些懵,还是把钥匙揣进袖子里。
拉着要跑的张秋池说;“你先到我家里躲躲。”
赵木回到家里,刚把大门给关上。
外面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刘武家在那。”
张六混在队伍里,不说话。
其他知道刘武家在哪里的捕快,都很默契的摇头。
不知道。
王主簿带着人在村里跑了一圈,跑到了南槐庄村。
又绕了回来,才去找了村里的徐里正。
徐里正带路来到了刘武家。
刘家早已人去楼空,一看就是早得到消息跑了。
王主簿带着人搜了半天,就搜到了一只鸡。
门口有车轮子印。
杨大洪趴在墙头上,举起了手;“各位官爷,他们都往那边跑了。”
徐里正看了一眼趴在墙头上的杨大洪。
张六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心里,此时又提了起来。
王主簿带着人朝着杨大洪找的方向追。
在路上果然发现了车轮印
等到官差都走了以后,徐里正敲响了杨大洪家里的门。
杨大洪从里面出来;“咋了,里正。”
“几十年的邻居了,你站出来干啥子?”徐里正冷着脸问。
杨大洪抬手擦了一下鼻子;“那咋了,这几年他家有了驴。
抢了我多少生意,我也没干啥啊,
就是指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