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又一声重响从通道深处砸来,积水里的涟漪突然变成漩涡,连石壁上的祭祀壁画都在簌簌掉灰。沈知微攥着渊图碎片的手突然发烫,指尖那刚浮现的金纹,竟像活过来般顺着血管往上爬,痛得她几乎握不住碎片。
“听!脚步声里有心跳声!”她猛地屏住呼吸,耳畔除了重物拖行的闷响,还裹着层微弱的“咚咚”声——不是活人的心跳,是像鼓皮被泡烂后,敲起来发闷的钝响。
话音未落,通道口的阴影里突然挤出个“东西”。鹞子举着打火机往前一照,火光瞬间被染成暗红:那是具穿着完整祭服的死尸,胸口破了个大洞,发黑的心脏还挂在外面,每走一步就晃一下,刚才的闷响竟就是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更骇人的是它的脸,眉眼间竟和沈知微有三分像,额头上还刻着道和她掌心一模一样的金纹。
“这是……祭祀尸?”陆野把罗小川和点点按在墙角,军刀出鞘的瞬间,余光瞥见沈知微的手腕——那道金纹已经爬到了小臂,正泛着诡异的光。
没等众人反应,又有三具祭祀尸涌进来,每具额头上都有金纹,只是纹路深浅不同。沈知微突然觉得手腕像被火燎,金纹处传来个冰冷的声音,直接钻进她脑子里:“找到了……我的容器……”
这声音让她浑身发僵,指尖的渊图碎片突然自己飞起来,贴向最前面那具祭祀尸的额头。碎片与金纹一碰,瞬间迸出刺眼的金光,祭祀尸发出刺耳的嘶鸣,胸口的烂心脏竟开始疯狂跳动,连石壁上的符号都跟着亮了起来。
“沈知微!快把碎片拿回来!”鹞子一枪打在祭祀尸的膝盖上,子弹穿过后却没留下任何伤口,反而让那具尸身的金纹更亮了,“这些东西在吸碎片的力量!”
沈知微想伸手去抓,可金纹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猛地拽着她往祭祀尸的方向拉。她突然想起刚才脑子里的声音,后背瞬间冒冷汗:“它们要找的不是碎片……是我!这金纹是容器的标记!”
被绑在柱子上的黑袍人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疯狂:“终于醒了!沈小姐,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从出生起,就是渊图选好的容器!”他挣了挣绑在身上的绳子,眼神里满是贪婪,“当年刘山河就是想毁掉你,才被我藏起来的,现在看来,没人能拦着渊图醒了!”
鹞子听到“刘山河”三个字,瞬间红了眼,几步冲到柱子前,军刀架在黑袍人脖子上:“我爸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黑袍人非但没怕,反而往前凑了凑,刀刃划破皮肤也不在意:“怕什么?等沈小姐成了容器,你爸的魂说不定还能出来见你一面——毕竟,他可是第一个反抗渊图的护阵人!”
就在这时,沈知微突然发出一声痛呼。那道金纹已经爬到了她的肩膀,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过来……让我进去……”最前面的祭祀尸突然加快速度,伸出腐烂的手,直扑她的胸口——那里正是金纹蔓延的方向。
“别碰她!”陆野扑过去,军刀扎进祭祀尸的喉咙,黑血喷了他满脸,可祭祀尸只是顿了顿,反手就抓向陆野的肩膀,指甲直接嵌进肉里。
沈知微看着陆野被抓得鲜血直流,突然咬紧牙关,伸手抓住渊图碎片,猛地往自己的金纹上按:“要容器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进来!”碎片与金纹一碰,金光瞬间裹住她的全身,祭祀尸们像是被烫到般往后退,可很快又被一股力量拉着往前冲。
黑袍人见状,突然狂笑起来:“好!好!沈小姐果然识时务!等渊图借你的身体醒了,我们就是它的主人!”他突然吹了声口哨,通道深处传来更密集的脚步声,沈知微脸色骤变:“还有更多祭祀尸!鹞子,快撬开祭坛下的石板,那里说不定有压制渊图的东西!”
鹞子立刻冲过去,用枪托砸向祭坛左侧的石板。黑袍人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不屑:“别白费力气了!那下面压着的,是刘山河的骨头!他当年就是想毁了容器,才被我们做成了祭祀尸的养料!”
石板“咔嚓”一声被撬开,里面果然露出个青铜盒,盒上刻着的双扣结,正是鹞子父亲最常用的样式。鹞子的心猛地一沉,伸手去拿青铜盒,却听见沈知微的痛呼越来越响——那道金纹已经爬到了她的脸颊,脑子里的声音几乎要把她的意识吞掉。
“快……打开盒子……”沈知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鹞子立刻打开青铜盒,里面除了半张渊图碎片,还有一枚玉佩——那是他小时候戴过的,后来父亲说弄丢了。玉佩刚一接触空气,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直接飞向沈知微的金纹处。
白光与金纹一碰,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尖叫起来,祭祀尸们瞬间僵住。黑袍人见状,脸色骤变:“不可能!刘山河怎么会!”他突然挣脱绳子,猛地撞向沈知微,想要抢走玉佩,“那是我的!渊图是我的!”
鹞子反应快,一把揪住黑袍人的后领,将他按在地上:“想动她,先过我这关!”可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更重的脚步声,沈知微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黑影,突然发现它的额头上,刻着一道和自己完全吻合的金纹——那竟是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祭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