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越野车在东京的夜色中疾驰,引擎的低吼被窗外喧嚣的雨声所掩盖。沈知微坐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中充满了焦虑。鹞子被抓,生死未卜,而身边这个失忆的男人,更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陆野坐在后座,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他靠在车窗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不安。他似乎在积蓄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还有多久到?”沈知微问道。
“快了,再过十分钟就到涩谷区了。”陈默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回答。
就在这时,后座的男人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涩谷区的地下通道……有三层。第一层是迷惑用的,布满了监控和诱饵。第二层……才是真正的陷阱,那里有……重力感应地雷和……邪力屏障。”
沈知微和陆野同时回头看向他。
“你想起来了?”沈知微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嗯……一些……关于任务的细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进入第三层,也就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必须……必须通过第二层的邪力屏障。而破解屏障的方法……只有……只有用樱花社核心成员的……血。”
沈知微心中一沉,用樱花社核心成员的血?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
“或者……”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让一个……被组织认可的‘自己人’……去激活它。”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知微,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沈知微从未见过的、近乎狂热的坚定。
“我……我可以去。”
沈知微和陆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警惕。
“你?”陆野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沈知微心中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涩谷区。陈默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对他们说道:“我在这里接应你们。记住,地下通道的入口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地铁站里。”
“好。”沈知微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进了滂沱大雨之中。
陆野扶着那个男人也下了车。雨水瞬间将他们浇透,冰冷刺骨。
三人快速穿过巷子,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地铁站。入口处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散发着一股霉味。
“跟我来。”男人说道,率先走了进去。
沈知微和陆野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地铁站内部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男人熟门熟路地在通道中穿行,避开了那些隐藏的监控和陷阱。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在这里演练过无数次。
沈知微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他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反而像是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樱花社精英。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面前。门上刻着复杂的樱花社符文。
“这里……就是第二层的入口。”男人说道。
他走到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沈知微连忙阻止他。
男人却一把推开了她,眼神狂热地说道:“这是……为了组织!为了……大樱花帝国!”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沈知微和陆野耳边炸开。
大樱花帝国?!
他果然是一个被洗脑的樱花社狂热分子!
“你……”沈知微心中一寒,她终于明白,他所谓的“帮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男人将流血的手臂按在门上的符文上。鲜血瞬间被符文吸收,门缓缓地打开了。
“进去吧……”男人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沙哑,“欢迎来到……你们的坟墓!”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手中的匕首朝着沈知微刺了过来!
沈知微反应极快,立刻向后退去,同时渊图之力瞬间爆发,指尖凝出淡红色的气刃,挡住了男人的匕首。
“铛!”
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为什么?!”沈知微怒吼道,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变脸。
男人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嘲讽:“为什么?因为……你们是……支那人!是……我们伟大帝国的……敌人!”
“支那人?”陆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他猛地冲了上去,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男人的胸口刺去。
男人身手矫健,立刻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向陆野的腹部。
陆野被踹中,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
沈知微趁机发起攻击,气刃如同雨点般朝着男人劈去。
男人在气刃的缝隙中灵活地穿梭,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杀意,显然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杀人技巧。
“你们……以为……我真的失忆了吗?”男人一边战斗,一边疯狂地大笑,“我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鬼手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救鹞子……他让我……引你们进来……然后……把你们……全部消灭!”
沈知微心中一沉,果然是个陷阱!他们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鬼手的算计之中!
就在这时,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起来,他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不……不要……头好痛……”
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沈知微抓住机会,气刃猛地劈向他的手臂。
“啊!”
男人惨叫一声,手臂被气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眼神中充满了混乱和痛苦。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与他被洗脑的信仰激烈地碰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