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睁开眼,看了沈知微一眼,苦笑:“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被锁在这里了……不过锁灵链的符文,也属于特殊力量,你用渊图的力量试试好了”
沈知微心中一动,自己的渊图之力,不仅是攻击力,似乎也能凝聚精神力。
“对!”鹞子点了点头,“你试试,将渊图之力凝聚在指尖,不要攻击符文,而是……渗透进去,压制它的力量!”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按照鹞子说的,将渊图之力凝聚在指尖,小心翼翼地靠近锁灵链上的符文。符文感受到渊图之力,立刻亮起刺眼的红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将她的手弹开。
沈知微咬紧牙关,不断加大精神力的输出。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水,手臂也开始颤抖,但她没有放弃。渐渐地,符文的红光开始暗淡下去,锁灵链也变得松动起来。
“就是现在!”鹞子大喊一声。
沈知微猛地用力,气刃劈在锁灵链上。“咔哒”一声,锁灵链被劈断了。
鹞子踉跄着倒了下来,沈知微连忙扶住他。
鬼手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混蛋?!”
沈知微的声音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今天,我们不仅要带鹞子走,还要为李浩报仇!”
她猛地转身,渊图之力爆发到极致,气刃如同雨点般朝着鬼手劈去。陆野也趁机冲了上去,匕首直刺鬼手的胸口。
鬼手眼神一冷,立刻后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沈知微。“砰!”一声枪响,子弹朝着沈知微射来。
沈知微反应极快,立刻侧身躲开,子弹打在了石壁上,溅起一片火花。
“想报仇?你们还不够资格!”鬼手怒吼一声,再次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鹞子突然冲了上来,挡在了沈知微身前。“噗嗤”一声,子弹射入了鹞子的胸口。
“鹞子!”沈知微和陆野同时大喊。
鹞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沈知微和陆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我没事……你们……快走……鬼手……他的目标是……你们……”
“不!”沈知微抱住鹞子,眼中充满了泪水,“我们不能丢下你!”
鬼手看着这一幕,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又死一个!沈知微,陆野,你们的命,也快到头了!”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整个通道开始震动。鬼手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一个樱花社成员慌张地跑过来:“鬼手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着火了!好像是……李浩临死前,点燃了什么东西!”
“什么?!”鬼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个叛徒!”
通道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石块不断掉落。
“快走!这里要塌了!”沈知微大喊一声,扶起鹞子,跟着陆野朝着通道出口冲去。
鬼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击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知微他们的方向,转身朝着另一个出口冲去。
沈知微和陆野扶着鹞子,艰难地穿过震动的通道。当他们终于冲出废弃地铁站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鸣笛声。
陈默的车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快上车!”陈默看到他们,立刻打开车门。
几人快速上车,陈默发动车子,朝着远处驶去。
车上,沈知微看着鹞子胸口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鹞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带你去医院。”
越野车在晨光中穿梭,引擎的轰鸣压过了远处渐弱的警笛声。沈知微半抱着鹞子,指尖凝出微弱的渊图之力,小心翼翼地覆在他渗血的胸口,试图压制伤势。温热的血透过布料沾在她的手上,黏腻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颤,眼眶却死死憋着泪——她不能慌,鹞子还在等她。
陆野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后座的两人,下颌线绷得笔直。他抬手抹了把脸上未干的雨水和灰尘,指腹蹭过嘴角的淤青,眼底翻涌着未散的戾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李浩决绝的背影、鹞子中枪的瞬间,像两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还有多久到家?陆野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
十分钟,穿过前面两条街就到了。陈默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余光却时不时扫过后视镜,我已经联系了私人医生,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别急。
鹞子靠在沈知微怀里,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艰难地掀开眼皮,看着沈知微紧绷的侧脸,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声音细若蚊蚋:别……别哭……我还……死不了……
闭嘴,保存体力!沈知微打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医生马上就到,你必须撑住。
鹞子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陆野身上,眼神变得凝重:陆野……鬼手……他没走……目标……是宫崎县的……八纮一宇塔……
八纮一宇塔?陆野猛地回头,眼中闪过震惊,那座用中国掠夺石材砌成的侵略之塔?
是……鹞子咳嗽了几声,胸口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断龙仪式……定在三天后……月圆之夜……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车厢里炸开。沈知微瞬间想起了古籍记载:那些石头是南京明故宫的麒麟石、长城石脉……本就承载华夏气运,被日军镇压塔下已近百年。
陆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华夏龙脉藏于山川奇石,那些被掠夺的古石是龙脉之骨,一旦被邪术催动,国运将遭重创。
等等。沈知微突然皱起眉头,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不对。之前在封陵台,我们已经破坏了他的断龙仪式,他连渊图都没能抢到,怎么还能举行仪式?没有渊图,他怎么催动石中的龙气?
陆野也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啊,这不合常理。而且,光靠血祭就能切断龙脉?太简单了。
鹞子艰难地吸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听到……鬼手……和……手下……说话……他……找到了……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沈知微急切地问道。
仪式……需要……三个……条件……鹞子的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第一……七个……樱花社……核心……成员……的……血……作为……引子……
第二呢?陆野追问。
第二……要……在……月圆之夜……子时……地脉……能量……最……强……的……时候……鹞子喘着气,第三……需要……一件……承载……华夏……怨念……的……物品……作为……媒介……
怨念物品?沈知微和陆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是……什么……物品?沈知微问道。
鹞子的眼神变得恐惧:是……是……南京大屠杀……时……日军……用的……一把……军刀……刀上……沾了……上千……中国人……的……血……
车厢里一片死寂。那把刀,无疑是中华民族心中最深的伤疤。
鬼手……要……用……这把……刀……作为……媒介……鹞子继续说道,将……石中……龙气……与……地脉……能量……还有……怨念……结合……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切断……龙脉……
沈知微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鬼手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华夏!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沈知微的声音冰冷如铁,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三天后,宫崎县,我们必须阻止他!
陆野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陈默却突然开口了:不行,太危险了。那座塔现在被右翼势力把控,鬼手肯定布了重兵,而且鹞子重伤,我们人手不足。
那又怎么样?沈知微看着陈默,眼神燃着怒火,那些石头是先辈的骨血,塔下压着的是无数冤魂,李浩已经为守护龙脉牺牲了,我们不能让他的血白流!
陈默沉默了。他知道沈知微说的是对的,那座塔本身就是刻在民族心上的伤疤。
就在这时,鹞子突然抓住了沈知微的手,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我跟你们去……
你不行!沈知微立刻拒绝,你现在连呼吸都困难,怎么跟我们闯虎穴?
我……我知道……仪式的……弱点……鹞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只要……破坏……其中一个……仪式……就……失败……
沈知微心中一动。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只需要破坏一个条件就行。
哪个条件最容易破坏?陆野问道。
军刀……鹞子说道,鬼手……把……它……藏在……塔下……的……地宫……里……但……守卫……最……严密……
或者……鹞子喘了口气,如果……能……在……仪式……进行……时……用……渊图……之力……净化……石中……龙气……也……能……阻止……仪式……
沈知微和陆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沈知微的渊图之力,或许就是关键。
沈知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带你去。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能逞强。
鹞子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车子很快到达了。这是陈默位于东京郊区的独栋别墅,周围绿树成荫,十分隐蔽。私人医生早已等候,立刻为鹞子进行手术。
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但他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说道,他需要至少一周的静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沈知微和陆野心中一沉。但他们知道,时间不等人。
谢谢你,医生。陆野说道,这里交给你,我们去查鬼手的具体部署。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走进病房。
沈知微和陆野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晨光,神色凝重。
我们分两步走。陆野沉声道,我和陈默去宫崎县踩点,摸清塔的守卫、地宫入口和军刀的具体位置;你留在这里,用渊图之力帮鹞子稳住伤势,同时准备净化石中龙气的方法。
沈知微点了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那座塔周围肯定全是眼线。
陆野嗯了一声,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会活着回来。三天后,我们一起去,用渊图之力,净化那些被污染的龙气,让华夏的尊严,重新站立起来。
别墅里一片寂静,只有病房里鹞子微弱的呼吸声。沈知微走到病床边,将手轻轻放在鹞子的胸口,渊图之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帮助他修复伤势。
等我们回来,带你去南京,看真正的麒麟石该在的地方。沈知微轻声说道。
而此时,宫崎县的八纮一宇塔下,鬼手站在黑暗的地宫之中,脚下踩着一块刻有二字的青石。他手中抚摸着一把古老的军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光芒。
鬼手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一个樱花社成员恭敬地说道,七位核心成员已经到位,塔基的十七块华夏奇石都已刻好符文,只等月圆之夜。
鬼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沈知微,陆野……你们以为夺回渊图,破坏仪式就算赢了吗?没有渊图又如何?我会用这把刀,用樱花社的血,用百年的怨念,切断华夏的龙脉!
他抬起头,看着地宫上方的塔影,声音阴恻恻的:百年前没能完成的事,由我来完成。三天后,华夏龙脉断绝,东亚将由我们主宰!
黑暗中,樱花社成员的狞笑与塔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一场关乎华夏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在这座沾满侵略血污的石塔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