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白鸽成员的事异常顺利,令人震惊的是,其中大部分成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同意了管理局的要求。
那些看的钱汀脑壳疼的东西,在它们手里好像珍宝。
某次闲谈小叙,丁无嗟偷偷对钱汀说:“其实我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条款。”
钱汀面露悲伤:“它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林怀幽倒茶的手一顿,“你们疯了?”
钱汀从他手里接过茶杯,“客观来讲,只是两个物种之间的博弈而已,因为本身就处于对抗状态,所以无法沟通,无法和解,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或许哪天还会有人类揭竿而起为怪物争取权力呢。”
“既然没有绝对正确,那你凭什么说我是错的。”林怀幽把话题又拉回很早之前关于灵脉的讨论。
“因为人是主观的。”钱汀微笑道:“再说,那灵脉是你的吗你就给,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跟别人交易要拿自己的东西。”
“你这和贪污有什么区别,滥用职权的狗东西。”
林向晚一来就听到了这句,吓的人有点傻,但背地里偷偷给钱汀竖大拇指,就是这个口无遮拦爽。
“……只有这一次,你也知道那是我毕生所愿。”
让林向晚更为震惊的是林怀幽竟然示弱了。
这倒搞得钱汀有些不自在,嘴唇张合数次,道:“可是这不公平。”
私人情感和客观事实不能两全,虽然每次嘴上骂的很凶,但好歹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她仰起头,向林怀幽陈述道:“李听遥和张墓的死你有责任,死在白鸽手里的每个人你都有责任,亲近怪物的一些举措是在你的默许下进行的,我甚至可以说有几次的怪物袭击伤亡本不至于那么惨重,还有新人的教育问题。”
“林怀幽。”钱汀郑重叫他的名字,“你责无旁贷。”
说到正经事,林向晚缩在一旁当鹌鹑,偷偷戳丁无嗟后腰。
本来在享受对象贴心投喂的丁无嗟一把扯下他的爪子,“你干什么。”
林向晚小声道:“林怀幽他不会被处罚吧?”
“你在做梦?”丁无嗟反问道。
“我们就不能把这件事瞒下来吗?”
丁无嗟支着脑袋道:“说起来,除了灵脉的事,其他都能说是决策失误,放在重大决策跟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你看那些大佬搞出那么大事什么时候受过处罚。”
在林向晚越来越亮的眼神里,丁无嗟浇了一盆冷水,只有简单四个字,“但一样吗?”
这四个字像铁签一样扎在林向晚心里,一样吗,林怀幽和那些罔顾人命的家伙一样吗,他们和那些长袖善舞只懂徇私的人一样吗。
如果一样的话,那这些挣扎反抗又算什么,算特权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无病呻吟吗。
“野心嘛,”钱汀少见宽慰起林向晚来,“如果没有特权,又为什么人人都想往上爬呢。”
“为了国家和人民。”林向晚秒答。
钱汀被噎了一下,“……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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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林怀幽问钱汀。
钱汀看向丁无嗟,以两人相处多年的默契,丁无嗟道:“依法处置。”
顾及这么多年的情义,钱汀道:“我可以做主把灵脉还给你们。”
林怀幽来不及惊喜,第一反应是:“那青碧怎么办?”
“…………我不要她,你自己留着吧。”钱汀无语道。
丁无嗟友情提醒,“先做好准备,公布真相,防止民众暴动,他们要是想,可以把牢里那几个扔去给他们鞭尸,刚好这几个也能直接拽下来。”
“记得塑造完美受害者形象哦。”钱汀自以为自己非常友善。
但其他人就不这么以为了,被阴阳怪气的丁无嗟生气冲上去捏她的脸泄愤,严承云认真道:“我们会如实公布真相。”
钱汀话都说不清楚认错道:“我错了错了,住手哥…”
“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坏家伙。”丁无嗟住手后钱汀对林怀幽道:“但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林怀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