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真叫奥托啊?
得到罗刹的亲口承认,不仅瓦尔特·杨当场血压飙升,就连说出这个名字的叶苍也是呆愣了一瞬,而后不动声色地压下了心中的诧异,脸上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其实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并不是真的就确认了罗刹的本名,毕竟属性面板里也没提,结果谁能想到这一记直钩下去,还真把罗刹的真名给调出来了。
这还真是……缘,妙不可言。
只是,不同于杨叔的怒气值直线上升,叶苍的心态明显淡定了许多,至少在听到“奥托”这个名字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与对方交谈,甚至出言调侃:“看来你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没关系,星穹列车上多的是想要摆脱过去、甚至是没有过去的人。”
“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星穹列车,成为一名光荣的无名客吗?”
“……”罗刹本人都还没有对叶苍突如其来的邀请做出回应呢,另一边的杨叔就直接炸毛了,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我不同意!”
他摘下了脸上破碎的方框眼镜,神色肃穆,目光如炬,“让这样的危险分子加入星穹列车,简直就是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波及他人……我必须对列车上其他同伴的安全负责!”
“呵呵,看来瓦尔特先生对我成见已深,虽然我很困惑,不过,以您的聪慧,应当不难听出叶苍先生对我只是单纯的调侃。”
罗刹嘿嘿一笑,并未因为叶苍的调戏和瓦尔特的激烈反应而觉得羞恼,反而神色如常,平静开口道:“他比所有人都珍惜你们这些同伴,所以,他也绝对不会让我这样的危险分子进入星穹列车……不过,没关系,我本就没有与星穹列车同行的想法。”
他摊了摊手,昂首挺立,身后的棺椁猎猎作响,“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位异乡的负棺者,众神的敛尸人。”
“我为收敛神明的尸骸而来,在必要之时,也不介意亲手导演一位神明的死亡与归葬……”
“叶苍先生,我本以为你我是一路人,你为众神带来应有的死亡,而我则为众神敛尸负棺……但,现在的你,似乎并不憎恨任何一位星神。”
罗刹轻声低语,目光安静地与叶苍对视,谈不上失望或者热切,只有如死水般的平静,“是你变了吗?还是说,你我的相见,并不在正确的时间节点上?”
叶苍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有所收敛,平静开口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感而发,不必在意。”罗刹将身后的棺材方向,垂直于地面竖立,尽管这口棺材并非现实中的实物,但它所有的特性都在梦境的世界中得到了具现。
一如初见之时那般,华美、瑰丽,如同一位雕刻巨擘精心雕琢而出的艺术品。
“不,我很在意。”
叶苍抬手一招,手中血气浮现,凝聚成一把晶莹剔透的血色杖刀,冷声道:“而且,我很讨厌谜语人,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只能含泪喂你花生了。”
“……”早已跃跃欲试的杨叔见叶苍掏出武器,果断将手杖横在身前,指尖虚数能量与【腐败】的规则交互交织、蓄势待发。
看这架势,只要叶苍出手开团,他就闪现秒跟,一发“腐败黑洞”下去,把罗刹的骨灰都给扬了!
“恕我直言,叶苍先生,我的确不是您的对手,但在这梦境之内,您也无法直接杀死我。”
罗刹微微一笑,有恃无恐般抬手擦了擦棺椁之上沾染的尘土和血迹,继续说道:“方才的话就当是我的胡言乱语吧,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牢骚,您应该对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及来到这里与您相见的理由更感兴趣。”
不可否认,罗刹完全赌对了此刻的叶苍心理,也吃准了他不会一发光矢直接把自己给扬了。
“很有自信嘛,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叶苍指了指那些悄无声息间萦绕在罗刹周身的血气,冷笑道:“你的意识已经被我打上了【狂猎】的标记,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无论罗刹逃到银河的哪个犄角旮旯,【狂猎】的光矢必将到来,而且几乎没有时差。
罗刹微微一愣,而后无奈叹息道:“果然还是被您摆了一道啊,叶苍先生,如果您实在好奇,我也可以为您做出解答——我曾在某一段历史上见过与您形貌十分相似的人,而他似乎对众神抱有极大的憎恨……仅此而已。”
“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叶苍皱了皱眉,不应该啊,自己明明是穿越者,而且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也不过十八岁出头,别说和罗刹这种年龄成谜的丰饶孽物相比了,就是放在星穹列车,也就只有刚满月的星核精的年龄在自己之下。
而罗刹却说在以前见过和自己很像的人,难道……只要时间足够久,宇宙中真能开出两朵完全一致的花?
不,完全一致并不可能,多半只是长得和自己很像而已,至于什么憎恨众神……有一说一,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憎恨星神的人又不止罗刹一个,闭上眼睛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可以说,天下苦星神久矣。
瞧瞧人仙舟联盟,对于仇恨的星神直接一口一个“祸祖”,情绪宣泄可见一斑。
“可能只是面貌上有些相似吧,只是您的这番外表实在俊美,让我印象深刻,所以就记下了。”罗刹主动打了个圆场,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谢谢,你也很帅,但我不是男同。”
知道罗刹的不配合,叶苍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随手挥散了那些萦绕在两人之间的血气,继续道:“来吧,说说看——”
“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及来到这里与我相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