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出来啦，没事吧？”
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一听这声音，何雨水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而傻柱却满脸喜色，皱纹堆叠，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那副讨好的样子，连何雨水看着都觉得难受。
“秦姐，我出来了。
唉，贾大妈和棒梗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别太难过。”
“那里面条件也还可以。”
傻柱殷勤地凑到秦淮茹身边，开口安慰她。
看这架势，他显然没把何雨水之前的话放在心上。
“傻柱出来了？太好了，今晚咱爷俩喝两盅。”
易中海下班回到院子，看见傻柱就眉开眼笑地说道。
傻柱被关的这些天，易中海也憋屈得很。
他这一大爷的威信大不如前，院里的人都不怎么把他当回事了——当然，李成业除外，毕竟傻柱没进去时，李成业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好啊，秦姐，你和槐花、小当也一起来吧，我买了菜和肉，等下我亲自下厨，就当庆祝庆祝。”
“一大爷，咱俩今晚可得好好喝两杯。”
傻柱先是对秦淮茹说，又笑着转向易中海。
“好、好、好！”
“你出来，雨水也回来了，咱们一大家子今天好好吃一顿，热闹热闹。”
易中海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们今天又有口福啦，能尝到你做的菜了。
槐花和小当一直念叨着想尝尝傻柱叔叔的手艺呢。”
秦淮茹也笑着答应了。
“秦姐，你们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们做。”
傻柱听了这话特别高兴，尤其是刚刚易中海说“一大家子”
，显然也包括秦淮茹。
更让他激动的是，秦淮茹也没否认，像是默认了和他们是一家人似的。
站在一旁的何雨水，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雨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着凉了？”
秦淮茹注意到她的表情，还“关心”
地问了一句。
“没事，她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
秦姐，你先回去歇会儿，等饭好了我叫你。”
傻柱赶紧接过话，生怕何雨水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
他心里忍不住埋怨：这雨水也太不懂事了，秦姐这么关心你，你还总说人家不好。
雨水，过来帮我打下手，我做饭需要个人搭把手。
李成业回到自家院子。
对于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事情，他并未过分在意。
倘若傻柱真要动手打许大茂，他最多也就是出面拦一拦。
主动替许大茂去打傻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若有机会，李成业倒不介意借机教训傻柱一顿，甚至再把他送进牢里。
这院子里的人没几个省心的，少一个是一个。
刚走到房门口，李成业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剁椒的辛辣与鱼头的鲜香交织，飘散在空气中。
“又是剁椒鱼头，娄晓娥对这道菜还真是情有独钟。”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味道和昨晚他做的那道菜如出一辙。
看来娄晓娥今天又做了同样的菜，一天没隔，可见她是真喜欢。
也难怪，对四九城的人来说，这种做法新鲜又下饭，她爱吃也在情理之中。
“回来啦？”
李成业刚把自行车推进屋，娄晓娥就迎了上来，递来一条温热的毛巾，语气轻柔。
“嗯，下班了。”
李成业接过毛巾，目光扫向餐桌。
桌上果然摆着一个大盘，里面是铺满鲜红剁椒的鱼头。
这鱼头不是鲤鱼的，而是更适合做这道菜的胖头鱼头。
盘子旁还有一大盆熟面条，外加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一盘韭菜炒鸡蛋。
这个鱼头不算小，但比起昨天李成业用的大鲤鱼头，还是小了不少。
昨天那鱼头下面连着不少鱼肉，而今天这个胖头鱼头，下面的肉只有薄薄一层。
鱼头本就便宜，鱼贩自然不舍得多带肉。
大概娄晓娥也觉得菜不够丰盛，才又添了两个菜。
“又做剁椒鱼头，看来昨天还没吃过瘾啊！”
李成业擦净脸和手，在桌前坐下，望着那个鱼头笑起来。
“还特地去买胖头鱼头，你就这么喜欢这道菜啊？”
“昨天不是你说胖头鱼最适合做这道菜嘛，我就买来试试看。”
娄晓娥脸上掠过一丝赧然，连忙解释。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可能不及你做的，但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说着她便给李成业夹了块鱼肉，目光里盛满期待。
“好吃！比我的手艺强多了！”
李成业尝了一口，许是鱼头个头适中，料汁浸润得更透彻。
胖头鱼头确实比鲤鱼更适合这道菜，滋味竟比昨日尝过的剁椒鱼头更胜一筹。
其实剁椒鱼头本就不难烹制，关键在酱料配比与火候掌控。
在这方面，常下厨的娄晓娥自然比李成业娴熟得多——毕竟昨日还是他头回亲手做这道菜。
“真的呀！”
得到肯定的娄晓娥顿时笑逐颜开，自己也尝了一口。
鱼肉嫩滑得几乎要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味道确实不错，可总觉得昨天你做的更香些。”
“那是因为你头回尝新鲜罢了。”
李成业笑着摇头，又提醒道：
“不过剁椒容易上火，如今天干物燥的，连着吃当心嗓子疼。”
北方人大多吃不得辣，好吃辣的多是南方人——南方湿气重，要靠辣椒驱寒除湿。
而北方气候燥热，本就易上火，再吃辣恐怕要天天泡凉茶了。
李成业觉得这顿吃完，明日怕是真要喉咙痛。
“那吃完这顿，隔些日子再做吧。”
娄晓娥被说得有些难为情。
其实今日她也觉得嗓子发干，只是没联想到剁椒鱼头的缘故。
最要命的是，这酸辣鲜香的滋味实在教人惦记，昨儿个初尝便勾得她今日忍不住又做了一回。
听李成业说这道菜容易让人上火，娄晓娥便不敢再多吃。
上火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就在李成业和娄晓娥享受着美味的时候，易中海家的院子里，傻柱和何雨水也正忙着做饭。
掌勺的自然是傻柱，何雨水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两人忙碌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自从何大清跟着寡妇离开后，兄妹俩便相依为命。
那时傻柱做饭，何雨水总是在旁边切切菜、剥剥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雨水，你瞧见没，你秦姐多关心你。
这样的女人给你当嫂子，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再说了，有三个孩子又怎么了？棒梗、槐花和小当都是懂事的孩子，在家也常帮着做事。”
“等我和你秦姐有了自己的孩子，棒梗他们还能帮忙照顾弟弟妹妹。
到时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该有多好。”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刚才还给你秦姐脸色看。
要不是她大度，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办？”
傻柱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不停地数落着何雨水。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一旁的何雨水始终沉着脸，默默帮着打下手，一句话也没说。
傻柱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她心里正在盘算，该怎么让傻柱看清秦淮茹的真面目。
她知道，光靠劝说已经没用了。
傻柱的魂早就被秦淮茹勾走了。
看来今天非得揭穿秦淮茹的真面目不可。
不一会儿，几道菜就陆续做好了。
水煮肉片、爆炒腰花、红烧鱼、粉蒸肉、清炒大白菜……
菜都上桌后，傻柱回到厨房对何雨水说：
“雨水，去叫你秦姐带着槐花和小当过来吃饭。
我去请老太太。”
傻柱想让何雨水去请秦淮茹，是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
如果何雨水懂事，主动跟秦淮茹道个歉，以后姑嫂和睦，他在中间也好做人。
“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去接老太太。”
何雨水冷着脸说完，不等傻柱回答，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这丫头，越大越没规矩了！”
看着何雨水的背影，傻柱心里直冒火。
但人已经走远，他也只能嘴上抱怨两句，自己跑去秦淮茹家请人。
“秦姐，饭好了，过来吃吧。”
傻柱推开何雨水从前住、如今住着秦淮茹一家的房门，笑呵呵地说道。
“傻柱！”
“傻柱！”
刚进门，槐花和小当就齐声喊他。
看那样子，显然是平时叫习惯了。
“没礼貌，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叔叔。”
傻柱还没表示，秦淮茹却板起脸来，训了两个女儿一句。
槐花和小当都愣愣看向母亲。
毕竟从前在家，棒梗也好，她们俩也好，都是直接叫“傻柱”
，秦淮茹从未纠正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秦淮茹似乎真生了气，两个孩子有点害怕。
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自然还是贾张氏。
槐花和小当是女孩，一向不受她待见。
虽说秦淮茹生了三个孩子，但在贾张氏眼里，只有棒梗才是亲孙子，另外两个不过是赔钱货，不值一提。
平时槐花和小当稍有不对，就会挨贾张氏打骂。
秦淮茹虽然也偏心棒梗，但终究是自己孩子，所以有时也会护着点。
两个孩子一向把秦淮茹当靠山。
见她突然生气，虽然不明白，还是乖乖改口：
“叔叔！”
“叔叔！”
“哎……”
听见槐花和小当这么喊，傻柱心里乐开了花。
在他看来，这是两个孩子开始真正接受他了。
“秦姐，你别跟孩子生气，槐花和小当年纪小，叫我啥我都愿意。”
傻柱对秦淮茹说道，似乎觉得她不该责怪孩子。
“你可以不计较，但她们不能没规矩，毕竟往后……”
说到这里，秦淮茹像是害羞了，抬眼看了看傻柱，低下头，脸颊也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