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梁山泊一套涵盖军事(马步水、近卫、斥候)、情报、法度、后勤、工程、内政等各个方面的粗略但已初见雏形、权责分明的管理体系,正式确立!
文武分明,各司其职,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董超的分配其实也是昨夜酒后单独和吕文远乔道清商量后的结果。
原本有些杂乱的队伍,被清晰地整合进了一个个框架之内,效率与凝聚力必将大大提升。
董超分派完毕,环视众人,目光锐利而充满期望,肃然道:“职司已定,望诸位兄弟各安其位,各尽其责!
从今往后,你等便是我梁山的脊梁支柱!
有功,我董超绝不吝啬,必论功行赏,荣耀加身!
有过,亦绝不姑息,军法如山,绝不宽贷!
自今日起,我梁山不再是松散的绿林寨子,而是一支有理想、有纪律、有目标的义军!
我们的路还很长,前方必有更多艰难险阻,望与诸君,同心同德,共勉之!”
“谨遵哥哥号令!同心同德,共创大业!”堂下众头领,无论新旧,无论性情,此刻皆心潮澎湃,齐齐起身,抱拳躬身,轰然应诺!
声浪如同惊雷,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直冲云霄,震得忠义堂的瓦片都似乎在簌簌作响!
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归属感与昂扬斗志,在这水泊核心之地,澎湃激荡,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是夜,月华如水,铺满梁山。
大宴之后,山寨渐渐安静下来。
林冲在自己居住的独立小院内,另设了一桌简单却精致的酒菜,只邀请了董超一人。
月光下,石桌清幽,张贞娘布衣荆钗,亲自为二人斟酒,神态温婉,眉宇间却比在汴梁时多了几分安宁。
“兄弟,请。”林冲举杯,眼神复杂,充满了感激、欣慰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大哥,请。”董超与之对饮,醇酒入喉,暖意融融。
几杯下肚,林冲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郁多年的块垒尽数吐出“回想往日,如在梦中。”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感慨“林冲这一生,坎坷颠沛,见识过人心叵测,经历过世态炎凉。
发配沧州时,曾以为此生便如此浑噩了结,或屈死于小人之手。
却不曾想,最大的幸运,便是在那野猪林前,遇见了兄弟你。”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董超,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虔诚:“若非兄弟你,林冲早已是路边枯骨,贞娘亦难逃魔爪。
是你,给了林冲新生,给了林家希望。
能与兄弟你结拜,是林冲此生最大的幸事!
此情此义,天地可鉴,林冲永世不忘!
但求能与兄弟,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就在林冲这番发自肺腑、情感达到顶点的誓言落下之时,董超脑海中,那沉寂了片刻的系统提示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庄重,骤然响起:
【叮!检测到结义目标:林冲。情谊值已达到最高等级:‘情比金坚’!】
【‘桃园结义’羁绊正式激活!】
【羁绊效果:永不背叛,心灵感应(微弱),危难时战力小幅共鸣提升。】
【寄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成了!
董超心中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
穿越至此,历经生死,他收获了武艺,收获了名声,收获了势力,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觉得,自己在这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里,拥有了第一块,也是最坚实的一块基石!
一个可以完全托付后背,绝对信任的兄弟!
豹子头林冲!
“大哥!”董超重重放下酒杯,伸手紧紧握住林冲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光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真的有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命运彻底联结。
然而,就在这兄弟情谊升华至极点的温馨时刻,侍立一旁的张贞娘,却看着二人,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色。
董超心细,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声问道:“嫂嫂可是有何心事?但说无妨,此处并无外人。”
张贞娘看了看林冲,林冲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轻叹一声,低声道:“相公,非是贞娘不识趣,扰了你们兄弟雅兴。
只是…只是今日见山寨如此兴旺,诸位头领皆有职司,轰轰烈烈。
妾身便想起了家父……,他老人家独自一人在东京,当初我们走得匆忙,只托人带了封含糊的信件,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高俅那老贼,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
每每思之,心中实在难安……”
原来是想念、担忧远在东京的岳父张教头了。
林冲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愧疚与担忧。
董超恍然,立刻道:“大哥,嫂嫂,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张教头亦是英雄,岂能让他老人家在东京担惊受怕,独受牵连?”他当即决断道:“待到明年花开,我便让朱贵兄弟,挑选机灵可靠、熟悉东京路径的弟兄,立刻启程,潜入东京,务必打探到张教头的确切消息,并设法将他安全接应上山!”
他顿了顿,不等张贞娘说话,却是率先开口:“张教头曾任禁军教头,经验丰富,虽年事已高,未必适合冲锋陷阵,但若能请上山寨,以其阅历,协助宋万兄弟训练新兵,传授些军中技艺,定能使我梁山士卒更添精悍!
此乃一举两得之美事!”
听闻董超不仅答应派人,更是将后续安排得如此周到,连老父上山后的作用都想到了,张贞娘顿时喜极而泣,便要下拜:“叔叔如此恩德,叫贞娘如何报答……”
林冲也再次紧紧握住董超的手,虎目含泪,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几日之后,济州府,府尹衙署后堂。
府尹马士弘最近颇有些焦头烂额。
高太尉那边接连催问征剿梁山进展,言辞一次比一次严厉,而前番黄安、何涛折戟沉沙,损兵折将,已是让他脸上无光。
如今新派的韩团练率千余精锐出击,数日过去,竟也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这让他如何向东京交代?
一想到高太尉随时可能会传来的雷霆之怒,马士弘便觉得脖颈后面凉飕飕的。
正当他心烦意乱,唉声叹气之时,门子来报,府外有一游方道人求见,言有要事相商,可解府尊眼下之忧。
“道人?”马士弘皱了皱眉,本欲挥退,但听到“可解眼下之忧”几字,心中又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