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四刻,杭州援军的先头部队出现在战场边缘,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容。
为首的是五百名八旗骁骑,身着黄色绵甲,头戴铁盔,手中握着雁翎刀和弓箭,胯下战马高大健壮,速度极快,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嘶吼声震耳欲聋。
八旗骁骑身后,是一千名绿营兵,分成两个方阵,前排兵士手持鸟铳,后排握长枪、腰刀,队伍中间有少量子母炮,由四名兵士一组抬着,步伐沉稳却透着嗜血的渴望。
牙他里、萨冲阿两位协领骑在战马上,位于八旗骁骑的中间,眼神冰冷,刘承荫则率领绿营兵跟在后面,脸上满是倨傲。
“协领大人,前方是句容战场,梁化凤总兵和徐登第、张国俊、王大成三位大人的部队正在与郑军激战,看样子损失惨重!”一名侦察兵单膝跪地禀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牙他里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一群废物,三千多人还拿不下区区句容防线!传我将令,八旗骁骑在前,冲击郑军右翼。绿营兵跟进,配合八旗军突破防线。子母炮队架炮轰击郑军炮楼,务必在子时前击溃郑军,活捉守将!”
八旗骁骑接到命令后,立刻加速冲锋,马蹄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他们手中的弓箭上弦,对准了郑军的骑兵阵型,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距离郑军骑兵还有五百步时,八旗骁骑松开弓弦,箭雨如蝗,飞向郑军骑兵,黑色的箭矢如同乌鸦般遮天蔽日。
马信见状,高声喊道:“举盾防御!”
郑军骑兵举起手中的盾牌,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火星四溅。不少箭矢穿透盾牌的缝隙,击中郑军骑兵,一名骑兵的手臂被箭射中,鲜血直流,他闷哼一声,手中的马刀掉落在地,想要去捡,却被另一名骑兵撞倒在地。一名骑兵的战马被箭射中眼睛,战马疯狂嘶鸣,将骑兵甩在地上,然后冲向清军阵中,被八旗骁骑砍杀,马尸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骑兵冲锋!”马信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向八旗骁骑,眼中满是杀意。
郑军骑兵们紧随其后,挥舞着马刀和长矛,与八旗骁骑展开激战。八旗骁骑的马术精湛,雁翎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招招致命,郑军骑兵虽然勇猛,但在马术和近战技巧上稍逊一筹,渐渐落入下风。
一名八旗骁骑挥舞雁翎刀,砍断了一名郑军骑兵的马腿,郑军骑兵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八旗骁骑的战马踩成肉泥。
另一名八旗骁骑用弓箭射中了一名郑军骑兵的喉咙,郑军骑兵当场死亡,尸体倒在地上,被后续的骑兵践踏。
马信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八旗骁骑的战斗力远超绿营兵,必须尽快击溃他们,否则右翼防线将被突破。他挥舞长枪,冲向牙他里,高声喊道:“牙他里,敢与我一战!”
牙他里见状,冷笑一声,挥舞雁翎刀迎了上去,口中喊道:“逆贼,找死!”
两人激战在一起,长枪与雁翎刀碰撞,火星四溅,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夜空。马信的长枪招式灵动,招招直指牙他里的要害。
牙他里的雁翎刀势大力沉,防守得密不透风。两人激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身上都已受伤,鲜血顺着兵器流淌,滴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杭州援军的绿营兵也发起了攻击。刘承荫下令鸟铳队和子母炮队全力轰击郑军的壕沟防线,鸟铳铅弹密集地飞向郑军的射击孔,不少郑军兵士被击中,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子母炮炮弹则击中了第二道壕沟的土坡,泥土飞溅,几名郑军长枪手被泥土掩埋,挣扎着爬出来时,已经身受重伤,却依旧握紧长枪,不肯退缩。绿营步兵趁机冲向第一道壕沟,试图填壕沟,他们踩着之前清军的尸体,疯狂地将泥土和石头扔进壕沟,动作急促而慌乱。
甘辉在炮楼上沉着指挥,下令道:“中路和左翼炮群,集中火力压制杭州绿营兵。铁人军第一、二方阵,支援右翼,抵挡八旗骁骑;第三、四方阵,坚守壕沟,阻止绿营兵填壕沟!”
方山山顶的红衣大炮同时开火,炮弹飞向杭州绿营兵的鸟铳队和子母炮队,一名子母炮手被炮弹击中,身体被炸成碎片,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周围的兵士被溅了一身,吓得浑身发抖。
鸟铳队的兵士也纷纷倒下,阵型大乱,有的兵士甚至扔掉鸟铳,转身就跑,却被督战队砍死,头颅滚落在地。绿营步兵见状,不敢贸然前进,纷纷后退,却被刘承荫挥刀砍杀了几人,才被迫再次冲锋。
铁人军第一、二方阵的四千名兵士,从第三道壕沟冲出,冲向右翼的八旗骁骑。他们身着重甲,手持斩马刀和长矛,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
八旗骁骑见状,立刻转向攻击铁人军,但他们的雁翎刀砍在铁人军的盔甲上,只能留下一道白痕,无法造成伤害,反而被震得手臂发麻。铁人军的斩马刀则势大力沉,每一刀都能砍断八旗骁骑的马腿,或者将兵士劈成两半,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名八旗骁骑的战马被斩马刀砍断腿,兵士从马背上摔下来,刚要爬起来,就被一名铁人军兵士用长矛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铁人军兵士一身。
另一名八旗骁骑试图用弓箭射击铁人军的眼睛,但被铁人军的铁盔挡住,箭矢反弹回去,射中了自己的同伴,那名同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铁人军的盾牌墙缓缓推进,将八旗骁骑逼得节节后退,不少八旗骁骑被挤下官道,掉进旁边的沟渠中,被郑军兵士斩杀。
萨冲阿见状,高声喊道:“八旗的勇士们,跟我冲!杀了这些郑军逆贼,朝廷重重有赏!”
他率领剩余的八旗骁骑,冲向铁人军的盾牌墙,试图突破防线。但铁人军的盾牌墙坚不可摧,八旗骁骑根本无法突破,反而伤亡惨重。
萨冲阿挥舞雁翎刀,砍向一名铁人军兵士的头盔,头盔被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但兵士毫发无伤,反而用斩马刀砍断了雅大里的手臂,雅大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他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铁人军兵士乱刀砍死,尸体被砍得血肉模糊。
牙他里见雅大里战死,心中大惊,无心再战,想要率领残部撤退。马信见状,岂能容他逃走,长枪猛地刺向牙他里的后背,牙他里躲闪不及,被长枪刺穿,鲜血喷涌而出,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马信上前一步,长枪刺穿他的喉咙,结束了他的性命,牙他里的眼睛圆睁,满是不甘和恐惧。
八旗骁骑见主将战死,纷纷向后逃窜,如同丧家之犬。马信率领骑兵和铁人军第一、二方阵追击,斩杀了大量八旗骁骑,剩余的八旗骁骑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战场,有的兵士甚至扔掉了武器和盔甲,只顾着逃命,却依旧被郑军兵士追上斩杀,尸体倒在官道上,成为了野狗的食物。
与此同时,杭州援军的绿营兵在刘承荫的率领下,再次发起攻击。他们利用郑军主力追击八旗骁骑的间隙,疯狂填壕沟,第一道壕沟很快被填平,绿营兵冲过第一道壕沟,向第二道壕沟发起冲击,他们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甘辉见状,下令道:“炮楼火力压制,长枪手刺杀冲过壕沟的清军!铁人军第三、四方阵,向前推进,清理绿营兵!”
红衣大炮再次开火,炮弹飞向冲过第一道壕沟的绿营兵,不少兵士被炮弹击中,身体炸成碎片,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令人作呕。
长枪手们挺起长矛,刺向冲来的绿营兵,一名绿营兵刚要爬上第二道壕沟的土坡,就被长矛刺穿胸膛,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长矛流淌,滴落在壕沟中。
铁人军第三、四方阵的兵士则挥舞着斩马刀,冲进绿营兵阵中,砍杀清军兵士,每一刀都伴随着鲜血飞溅和凄厉的惨叫。
刘承荫见状,亲自挥舞腰刀,督战道:“小子们,冲啊!拿下句容,朝廷重重有赏!后退者,死!”
绿营兵在刘承荫的督战下,变得更加疯狂,他们不顾生死,冲向第二道壕沟,有的兵士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爬,却被郑军的斩马刀砍断手脚,掉进壕沟中,与同伴的尸体堆在一起,壕沟中很快堆满了尸体,鲜血漫过壕沟边缘,流淌在官道上。
马信率领骑兵和铁人军第一、二方阵追击八旗骁骑返回后,立刻加入战斗,从绿营兵的侧翼发起攻击。绿营兵腹背受敌,瞬间大乱,纷纷向后逃窜,有的兵士甚至跪地求饶,却依旧被郑军兵士斩杀。
刘承荫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想要率领残部撤退,却被马信的骑兵缠住。马信手持长枪,冲向刘承荫,高声喊道:“刘承荫,留下性命!”
刘承荫挥舞腰刀,与马信战在一起。两人激战三十回合,刘承荫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浸透了衣衫,招式破绽百出。
马信抓住机会,一枪刺穿刘承荫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刘承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马信上前一步,长枪刺穿喉咙,结束了他的性命,刘承荫的尸体倒在地上,与其他清军兵士的尸体堆在一起。
激战至子时,杭州援军的一千五百人几乎被全歼,剩余的少量兵士狼狈逃窜,却也大多在半路被郑军的追兵斩杀,无一生还。
句容战场上,清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有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有的四肢扭曲,有的被炮弹炸成碎片,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官道和壕沟,泥土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的泥浆,踩在上面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烧焦的皮肤味,令人作呕,远处的秦淮河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河面上漂浮着清军兵士的尸体,顺流而下。
郑军也伤亡惨重,铁人军损失了两千余人,步兵损失了四千余人,骑兵损失了一千余人,弹药和火球彻底消耗殆尽。兵士们疲惫不堪,有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则在救治受伤的同伴,惨叫声和呻吟声不绝于耳;还有的在清理战场,收集清军遗留的武器和弹药,脸上满是疲惫和坚毅。
甘辉和马信站在炮楼上,看着战场上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凝重。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清廷的援军还会源源不断地赶来,南京的安危依旧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他们没有时间休整,必须立刻加固防线,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传我将令,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补充弹药,加固防线!”甘辉下令,声音沙哑却有力。
郑军兵士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清理战场。他们将清军的尸体拖到一旁掩埋,这些尸体太多,根本埋不过来,只能简单地堆在一起,用泥土覆盖。救治受伤的同伴,轻伤的将士自己包扎伤口,重伤的则被抬到临时的伤兵营,军医们忙得焦头烂额,草药和绷带很快就用完了。收集清军遗留的武器和弹药,鸟铳、长枪、腰刀、弓箭堆满了战壕,将士们擦拭着这些武器,迎接下一场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