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星域,混沌神殿。
林夜躺在玉床上,面色安详,仿佛沉睡。但璃月、苏慕遮、万法天尊、玄女天尊等人围在床边,脸色却无比凝重。
已过去十年。
自海眼之战归来,林夜便一直昏迷不醒。他道基尽碎,混沌星核黯淡沉寂,吞天剑亦陷入沉睡,仅凭一丝微弱的源初之气吊住性命。纵使两位天尊与星海众强想尽办法,也无法唤醒他,更无法修复那大道之伤。
“道基之伤,非药石可医。或许……唯有传说中的‘起源之地’,才有那一线生机。”玄女天尊叹息。
“可起源之地缥缈无踪,海眼已毁,入口何在?”万法天尊摇头。
璃月紧握着林夜冰凉的手,美眸含泪,却坚定无比:“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救他的办法。”
苏慕遮静立一旁,望着林夜,眼神复杂。她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混沌气息萦绕,那是她十年如一日,以自身本源温养林夜破碎星核的证明。她轻声道:“他的意志未散,混沌星核虽碎,灵性犹存。或许……他在等待一个契机。”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林夜丹田处,那沉寂的吞天剑,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剑鸣!紧接着,那缕源初之气仿佛受到牵引,缓缓流动,融入破碎的星核碎片之中。
嗡——!
星核碎片亮起微光,彼此间产生奇异的共鸣,竟开始缓慢地、自发地靠拢、拼接!虽然缓慢,却坚定无比!
“这是……自我修复?”万法天尊震惊。
“不……是涅盘!”玄女天尊眼中爆发出精光,“破而后立!他正在以破碎的星核为基,以源初之气为引,重铸道基!这是……混沌大道独有的涅盘重生!”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林夜体内,那页法则书页与世界树枝干的虚影同时浮现,释放出法则之力与生命精气,融入修复过程。吞天剑更是不再吸收能量,反而反哺出一丝丝精纯的混沌剑意,淬炼着新生的星核。
这是一个缓慢而奇迹般的过程。众人不敢打扰,屏息凝神地守护着。
春去秋来,又是五十年。
这一日,混沌神殿上空,突然风起云涌!无尽的混沌之气自星海各处汇聚而来,形成巨大的漩涡,灌入神殿!星海法则显化,道音轰鸣!
殿内,林夜丹田中,一颗更加璀璨、更加深邃、内部仿佛孕育着一方初开宇宙的的全新混沌星核,终于彻底凝聚成型!星核表面,大道符文流转,中心一点灵光,炽烈如日!
化神圆满的壁垒,水到渠成般破碎!
一股凌驾于化神之上、玄之又玄的气息,自林夜体内缓缓苏醒!合道!在破而后立中,他竟一举踏入了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合道之境!
林夜,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再是星辰生灭,而是宇宙的诞生与终结,是混沌的初始与归宿。他目光平静,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威严与智慧。
“宫主!”
“林夜!”
“小友!”
众人惊喜万分!
林夜坐起身,感受着体内奔腾的、远超从前的浩瀚力量,以及与世界石那清晰无比、仿佛触手可及的联系,他微微一笑:“辛苦诸位了。我睡了多久?”
“六十年!”璃月泣不成声。
林夜轻抚她的秀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慕遮身上,微微点头:“多谢。”
苏慕遮浅浅一笑,如释重负。
“合道之境……小友,你终于踏出了这一步!”万法天尊感慨万千。
“侥幸而已。”林夜目光悠远,“经此一劫,方知混沌真意。毁灭与新生,本是一体。虚无之主虽退,但并未真正消亡。星海的危机,并未解除。”
他起身,走到殿外,仰望星空。如今的他,神念足以覆盖小半星海,能清晰感受到,在星海的最深处,那虚无的意志仍在蛰伏、舔舐伤口,等待卷土重来。
“我们必须变得更强。”林夜缓缓道,“合道,不是终点。起源之地,我们必须找到它。那里,才有彻底解决虚无,超脱此界的答案。”
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这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路。星海的未来,需要我们一起开创。”
璃月、苏慕遮、万法天尊、玄女天尊……所有人望着那道仿佛与星空融为一体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力量。
林夜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混沌之气演化,生灭无穷。
“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