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31日,重生到这个世界已有半年。这半年来,付强始终被一种无形的焦虑裹挟——前世那场席卷全球的疫情,是刻在骨血里的噩梦。这一世的时间线与上一世存在明显差异,他根据半年来经历的有限事件推断,时间线大概提前了五年。然而这个判断始终缺乏足够佐证,让他如履薄冰。
按照这个时间线推算,疫情应该在年后才会爆发。但这场灾难是否会如期而至,甚至是否会发生,都是未知数。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提前布局。
就在这个寻常的周五上午,手机突然弹出的新闻推送,打破了一切不确定——《汉城卫健委通报:发现17例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多与汉南海鲜批发市场相关》。
付强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点开新闻。“不明原因肺炎”“汉南海鲜市场”“17例”,每一个关键词都精准命中了他前世的记忆。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后背。
短暂慌乱后,他立刻恢复了冷静。他直接拨通白薇的电话:“白总,立即来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白薇匆匆赶到。付强将手机推到她面前:“启动一级预案。”
白薇快速浏览新闻,眼神从困惑转为凝重。她抬头看向付强,只见他神色冷静得近乎克制:“所有医疗产品生产线24小时满负荷运转。现有库存暂不对外出售,立即在汉城租赁储备仓库,将库存优先发往汉城。海外订单在交付日期前暂不发货。”
随后,他转向苏晴:“立刻通知两家医药公司,一小时后在俊强中心召开紧急股东大会。”
白薇和苏晴对视一眼,虽然对这一系列安排心存疑惑,但她们都选择了无条件执行。
一小时后,俊强中心顶层会议室里,两家医药公司的股东及主要负责人悉数到场。付强开门见山:“汉城卫健委的通报,相信各位都看到了。汉南海鲜市场附近的几家医院,最近收治了不少不明肺炎患者。”
他环视在场众人,语气沉稳:“医药医疗我是外行,但投资发现商机我是内行。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提前行动。我要求公司立即派人前往汉城那几家医院,主动对接呼吸科或疾控部门。我们可以无偿协助运输、储存样本,只有一个要求:一旦查出病原体,第一时间与我们共享数据。同时,立即开始采购相关原料。”
一位姓王的股东当场皱紧眉头:“付董,这未免太草率了!就凭不明肺炎四个字,就要投入几百万囤积原料?汉城每年冬天都有流感高发期,万一只是普通肺炎,这些原料放着过期,公司一个季度的利润都要打水漂。再说,医院凭什么把样本数据给我们?我们在江城还算可以,但在汉城根本排不上号,人家根本不会理会。”
付强心知肚明,正因为现在病例初现、无人重视,才是抢占先机的关键时刻。他没有解释“这一定是新型病毒”,而是沉稳回应:“原料采购的所有风险由我个人承担,亏损算我的。陈经理,你亲自带队去汉城,哪怕磨破嘴皮,也要把样本转运的合作谈下来。数据共享的事,可以慢慢谈。”
尽管股东们心中不满,觉得这位新晋大股东太过外行,但既然他愿意承担全部风险,众人也不便多言。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在等着看结果。
执行过程中困难重重。采购部刘主管在订购原料时试图与供应商协商“若用不上可退货”,但供应商只同意“现货销售,概不退货”,他只能硬着头皮签下订单。研发部张主管更是举步维艰,1月1日抵达汉城后,连续跑了三家医院,得到的回应要么是“就是普通流感,无需协助”,要么是“样本数据涉密,不能外泄”。即便以公司名义捐赠了一批口罩和防护服,医院方面依然不肯松口,连冷链车的门都没让医院的人看过,只能守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等待转机。
两人在电话里向白薇汇报时,张主管忍不住抱怨:“白总,我看这事真没必要继续了,再耗下去纯粹是浪费资源。”白薇按照付强的指示毫不松口:“继续守着,每天都要去医院询问。让刘主管尽快将订好的原料运回厂里,分类储存妥当。”
转机出现在1月7日。汉城疾控中心发布了“不明原因肺炎”的情况通报。当天下午,之前一直拒绝张主管的一家定点医院,突然主动联系他:“需要你们的冷链车协助转运样本。如果贵公司能参与后续检测研发,样本数据可以同步共享。”
张主管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公司。与此同时,刘主管收到了供应商的消息:“全国开始有药企打听检测原料,后续货源可能要紧张了。你们订的货明天就能到。”他立即拨通白薇的电话,语气中充满震惊:“白总,付董到底是怎么预判到的?现在汉城疾控中心才刚刚通报,我们的冷链车已经就位,原料也能准时到位,远远跑在其他公司的前面!”
白薇在电话那头平静回应:“我跟付董这么久,他的判断从未出过错。接下来,研发的事就全靠你们了。”
刘主管当即保证:“您放心,我今晚就带团队熟悉设备,等数据一到,立刻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