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彦几乎是半抱半扶的将褚席之塞进了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报出地址。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夜色中。
车厢内空间狭小,酒气和彼此身上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暧昧升温。
褚席之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但没过多久,他又不安分的歪过来,脑袋枕在霍景彦的肩膀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搭在了霍景彦的腿上。
霍景彦身体紧绷,一动不敢动。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褚席之身体的温热和重量,以及那只手隔着布料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触感。
这简直是一场甜蜜的酷刑。
就在霍景彦以为他会一直睡到家时,褚席之忽然又动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霍景彦,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凑近他,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依赖:“霍景彦......”
“嗯?”霍景彦喉头发紧。
“......喜欢你......”褚席之嘟囔完这一句,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头一歪,彻底靠在霍景彦怀里睡了过去。
霍景彦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失控。
他低头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睡着的褚席之,那张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脸此刻显得无比安静柔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句无意识的“喜欢你”,就像是打开了挡住洪水的门阀,让他心里那早已爆满的爱意倾泻而出。
好不容易熬到小区地下车库,霍景彦几乎是逃也似的付了钱,打发走代驾,然后将沉睡的褚席之从车里半抱出来。
褚席之醉得厉害,几乎无法自己行走,全身软绵绵的靠在霍景彦身上。
霍景彦费力的架着他,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只有机械运行的微弱声音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褚席之的脑袋耷拉在霍景彦的肩头,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的耳廓和颈侧。
霍景彦能清晰的闻到褚席之发间淡淡的酒气和自己身上被他沾染的味道,一种混合着占有欲和情欲的火苗在他体内疯狂窜动。
“叮——”电梯到达。
霍景彦几乎是拖着褚席之,快步走到他家门口,摸索出钥匙打开门。
将人扶进客厅,霍景彦本想把他放到沙发上,自己去弄点醒酒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弯腰准备将人放下的瞬间,褚席之却像是突然惊醒,或者说,是醉意驱使下的本能反应。
他手臂猛的环住霍景彦的脖子,用力向下一带!
霍景彦猝不及防,被他带得重心不稳,两人一起跌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霍景彦压在褚席之身上,手肘下意识撑在两侧,才没有完全压到他。
四目相对。
褚席之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虽然还带着醉意,却有一种清醒时不常见的带着绵柔的光。
他看着上方的霍景彦,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带着诱惑的弧度,声音沙哑:“霍景彦......”
轰——
霍景彦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绷紧,就连呼吸都在瞬间粗重起来。
这一幕,与轰趴馆那晚何其相似!
“你喝醉了。”他试图起身,声音压抑着巨大的风暴。
褚席之却不让,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紧,用力将他拉近,同时仰起头,精准的捕获了他的唇。
他毫无章法的啃咬着霍景彦的唇瓣,舌尖笨拙却又强势的撬开他的牙关,带着酒气的炽热气息瞬间将霍景彦席卷。
霍景彦的大脑“嗡”的一声,最后一根代表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低吼一声,反客为主,狠狠的吻了回去。
这个吻变得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似是想要将彼此拆吃入腹。
霍景彦的手掌插入褚席之脑后的发丝,固定住他的头,加深这个吻。
另一只手则本能的抚上褚席之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感受着他紧实肌肤下传来的热度和微微的颤抖。
褚席之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喉间溢出细碎而诱人的呜咽。
他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更加主动的回应,手指胡乱的扯着霍景彦的衬衫纽扣。
空气变得滚烫而粘稠。
在激烈的唇舌交缠间,褚席之的唇开始下滑。
他像轰趴馆那晚一样,带着醉后的本能和一种近乎贪婪的迷恋。
湿润的吻落在霍景彦的喉结上,不轻不重的吮吸啃咬,感受着那里剧烈的滚动。
“呃......”霍景彦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仰起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任由那酥麻的战栗感传遍全身。
这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褚席之的吻继续向下,滑过霍景彦线条分明的下颌,来到他凸起的锁骨。
他的牙齿轻轻厮磨着那处脆弱的骨骼,舌尖舔舐过皮肤,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感。
霍景彦的身体紧绷到了极点,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叫嚣。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探进褚席之的衬衫下摆,抚摸着他紧实光滑的背脊,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火焰。
意乱情迷中,霍景彦的吻也离开了褚席之的唇,沿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那曾经留下过痕迹的颈侧和锁骨处流连忘返,再次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属于他的印记。
褚席之被他吻得浑身泛软,身体近乎本能的扭动和破碎的呻吟不断从唇齿间溢出。
“霍景彦......嗯......”
他的手指插入霍景彦浓密的黑发中,无意识的收紧,像是催促,又像是沉溺。
就在霍景彦的手即将探向更危险的区域、理智几乎全面溃败的边缘时,被这声音及时给拉了回来。
他猛的停住了所有动作。
压在褚席之身上,霍景彦剧烈的喘息着,额头抵着褚席之的额头,鬓角的薄汗还隐约泛着光泽。
他看着身下眼神迷离、脸颊潮红、嘴唇红肿、衣衫凌乱的褚席之,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如同冰水般浇灭了他体内的火焰。
不行。
不能这样。
在他喝醉、意识不清的时候。
这和轰趴馆那晚有什么区别?
他不能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