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商城提供的情报如同黑暗中亮起的灯火,让沈渊看清了铁壁关内潜藏的毒瘤。参军李崇,这个看似兢兢业业、暂代指挥的文官,竟在暗中克扣粮饷,与不明身份者勾结,其行径已与通敌无异!
然而,沈渊并未立刻发作。眼下蛮族大军压境,铁壁关危如累卵,若此时内部掀起大狱,极易引发恐慌,甚至导致防线崩溃。他需要证据,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重整防务。
次日清晨,关楼前的点将台上,沈渊一身玄甲,猩红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尚方宝剑虽未出鞘,却已悬于腰间,象征着监军的无上权威。台下,是铁壁关残存的各级将官,以及肃立如林的“渊骑”精锐。
李崇站在沈渊下首,面色看似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诸位!”沈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蛮虏犯境,山河破碎,郭将军殉国,此乃国殇!然,铁壁关仍在,我等身后,便是家园父老!陛下授我尚方宝剑,命我监军北疆,沈某在此立誓,必与诸君同生共死,守住此关!”
他目光锐利,扫过台下众将:“自即日起,关内一切军务,皆需报我核准!现有防务部署,全部重新核查!侯三!”
“末将在!”侯三踏前一步。
“由你率领‘渊骑’,协同原守军,即刻起巡查关墙,修复破损,加固工事!凡有懈怠、玩忽职守者,军法从事!”
“得令!”
“粮草军械,由我亲自派人接管清点,统一调配,确保每一粒米,每一支箭,都用在刀刃上!”
李崇脸色微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沈渊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垂下的手微微握紧。
沈渊的命令被迅速执行下去。“渊骑”的介入,如同一剂强心针,也让原本有些散漫混乱的守军纪律为之一肃。关墙上,叮叮当当的修复声响彻不停,巡逻的队伍也更加密集。
王虎也没闲着,他主动请缨,带着几个火头军,接管了伤兵营的伙食和部分杂务。用他的话说:“兄弟们流血拼命,不能再让他们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他还真鼓捣出了点名堂。不知从哪里弄来些生姜、红糖,熬了大锅大锅的“驱寒活血汤”分发给伤兵和值守的士卒。又利用有限的食材,将干硬的肉脯和杂粮混合,加入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调料,做成了一种耐储存、味道居然还不赖的“行军能量饼”,倒是颇受欢迎。
“看到没?侯三!”王虎得意地对巡视过来的侯三炫耀,“俺这‘王氏能量饼’,饱腹提神,携带方便!比你们光啃干粮强多了吧?这才是打仗该吃的东西!俺这叫‘后勤保障也是战斗力’!”
侯三看着王虎那沾满面粉却神采飞扬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憨货在“吃”这方面,确实有点歪才。
就在沈渊雷厉风行整顿内部之时,关外的蛮族大营也有了新的动静。他们似乎并不急于立刻发动总攻,而是不断派出小股精锐,日夜袭扰,试探关防虚实,消耗守军精力。
这天夜里,一小队身手矫健的蛮族死士,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摸近关墙,试图攀爬而上,进行破坏。
了望塔上的哨兵及时发现,鸣锣示警!
“敌袭——!”
瞬间,关墙上火把通明,警讯四起。守军士卒纷纷拿起武器,冲向垛口。
沈渊与侯三第一时间赶到关墙之上。只见下方黑影幢幢,数十名蛮族死士如同猿猴般,正利用飞爪绳索向上攀爬,动作迅捷无比。
“放箭!”一名守军把总厉声喝道。
箭雨倾泻而下,但那些蛮族死士显然都是精锐,或是挥动弯刀格挡,或是凭借灵活身法闪避,竟有大半冲过了箭幕,眼看就要登上城头!
一旦被他们站稳脚跟,打开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侯三眼神一冷,正要亲自带人上前搏杀。
就在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都闪开!让俺来!”
只见王虎不知何时也冲上了关墙,他手里没拿刀,也没拿弓,而是端着他那口从不离身的玄铁大锅!锅里……似乎还装着半锅滚烫的、冒着浓郁辛辣气味的……热油?!
“狗日的蛮子!尝尝你王爷爷的‘铁锅泼油术’!”王虎怒吼一声,双臂肌肉贲张,将那口沉重的大锅抡圆了,对着下方正在攀爬的蛮族死士,猛地将锅里滚烫的热油泼洒下去!
“嗤啦——!”
滚油遇冷,发出剧烈的声响,化作一片炽热的油雨,劈头盖脸地浇在那些蛮族死士身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那些蛮族死士被滚油烫得皮开肉绽,剧痛难忍,纷纷从绳索上跌落下去,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非死即残!剩余的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攻势为之一滞。
关墙上的守军都看傻了眼。用……用锅泼热油?这他娘的是什么战法?!
王虎一击得手,得意洋洋地把锅往地上一顿,叉着腰:“看到没?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任你武功再高,也怕俺老王这口锅!”
侯三以手扶额,不忍直视。沈渊的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但看着下方瞬间被瓦解的攻势,他不得不承认,王虎这歪打正着的“铁锅神技”,在特定场合下,效果……出奇的好。
“清理战场,加强警戒。”沈渊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冷静下令。
这次小规模的夜袭被成功击退,守军士气为之一振。虽然方式有些……另类,但王虎和他那口黑锅,算是在铁壁关初步立下了“威名”。
然而,沈渊的心情并未放松。蛮族的试探不会停止,内部的隐患尚未清除,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望向关外那片漆黑如墨的蛮族大营,能感觉到,一股更加狂暴的风暴,正在那里酝酿。
而他手中关于李崇的证据,以及系统商城里那需要更多功勋点才能兑换的物品和情报,都将成为他应对这场风暴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