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透过琉璃窗棂,在玉阶上切割出锐利的几何光影。百官肃立两侧,呵出的白气在寒意中凝成薄雾。当双皇并肩踏入大殿时,鎏金地砖突然浮现出流动的齿轮纹路——这是萧澈昨夜偷偷升级的“防滑系统”。
“吾皇万岁——”
朝拜声里混进几声闷响,几位老臣因突然转动的莲花座跌坐在地。萧澈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动,机关座立刻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混乱只是幻觉。
谢凛刚在龙椅落座,镇国公便持笏出列。老人雪白的须发在齿轮光影中微微发颤:
“老臣斗胆!双皇临朝已违祖制,更何况...” 他猛地指向正在调整扶手角度的萧澈,“此子乃逆臣萧衍血脉,岂配与陛下共掌玉玺!”
萧澈闻言,顺手把玉玺塞进刚弹出的零食格里:“这玩意儿硌手,我让人重新打磨了下。”
殿中顿时哗然。几位宗室亲王脸色铁青,兵部尚书直接跪地泣血:“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臣等唯有以死明志!”
谢凛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叩,整个大殿的地面突然变成透明。地底深处,机关城的脉络正与玉玺产生金色共鸣。
“先帝遗诏在此。”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嘈杂,“还有谁要质疑?”
退朝时,萧澈故意落后半步。当某个世家家主经过时,他袖中滑落的齿轮恰好卡住对方玉带。
“李尚书留步。” 他笑眯眯地帮对方解开发条机关,“您腰间的西域机关锁有点旧了,我帮您升级了下。”
那家主低头一看,祖传的同心锁已变成会报时的鸭子怀表,顿时面色惨白。
谢凛在廊下驻足,看着萧澈用各种“小意外”将反对派逼得原形毕露。当萧澈蹦跳着跑来时,他伸手拂去对方肩头的霜花:
“玩够了?”
“才刚开始~” 萧澈从袖中掏出一把齿轮,“你猜我在他们身上找到多少有趣的小玩意儿?”
其中某个齿轮闪着不祥的紫光——正是当年深渊污染的残留物。
批阅奏折的间隙,萧澈突然按住谢凛的朱笔。
“看这个。” 他指尖点着某份请求修缮皇陵的奏折,“要的预算够造三艘‘苍穹’了。”
谢凛扫过款项明细,突然将奏折浸入茶盏。墨迹褪去后,浮现出隐藏的军备清单。
“真没创意。” 萧澈撇嘴,“我八岁就会用柠檬汁写密信了。”
他随手改造了批阅机关,当夜所有经过篡改的奏折都会自动播放伪造者贪污的罪证。
夜巡的侍卫看见惊人一幕:两位陛下并肩坐在“苍穹”机械翼上,脚下是灯火阑珊的皇城。
“其实...” 萧澈晃着腿,“你可以不用护着我。”
谢凛正用匕首削着木料,闻言刀尖微滞。他正在雕刻的,竟是萧澈幼年设计的那个失败齿轮。
“当年我病得快死时...” 匕首划过木质纹理,“也没问过你要不要救我。”
萧澈突然抢过雕像,指尖金光流转。粗糙的木料在他手中焕发生机,失败的设计被修正成精妙的传动核心。
“那就让他们看看——” 他将雕像抛向夜空,木齿轮在月光中化作琉璃星子,“被你们视作孽种的人,如何重整山河。”
星雨落向皇城时,某座府邸里传出瓷器破碎声。暗影中,数双眼睛正死死盯着空中未散的星轨。
翌日清晨,宫门将开时,侍卫在玉阶前捡到支淬毒的弩箭。箭簇上刻着句谶语:
“双星陨落,紫微独明。”
萧澈打着哈欠经过,顺手把弩箭改造成自动浇花装置:“正好我窗台的兰花该施肥了。”
谢凛凝视着箭尾的皇室徽记,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霜华满地,晨钟震落枝头残叶。而真正的寒冬,才刚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