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魔神殿,此时,九大魔尊都在殿内等候。
看到魔磊回来,夜渊连忙上前:“魔神大人,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您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咳。”魔磊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刚才的战斗,我动用了本源精血,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他扫了一眼九大魔尊,“其他魔族族人,怎么样了?”
灵悦沉默片刻,缓缓道:“刚才的大爆炸,有近五成魔族被血雾影响了心智,这血雾……我解决不了。”
“那就都灭了吧,当断不断,必是祸端,其他行星呢。”
几位魔尊并不意外魔磊的决策,毕竟这些血雾还会传给其他魔族,不过勇极却是说道:“可是大部分都是智魔族人。”
魔磊一惊,“什么?我早该料到的,智魔族当时在每个行星上布置阵法,所以首当其冲被直接波及。”
“那……”
魔磊摇了摇头,“我对不起智陨。”
“其他行星如何?”
“十二魔尊所在的行星,在魔神星的保护下没有崩溃,还有一线生机。”
“唉,罢了,能保住栖息地,也算是个好消息吧。”魔磊叹息道。
魔磊看向众人,缓缓开口:“正如智陨之前的预言,魔石已经前往地球了。”
“什么?!”众人震惊,“那岂不是说,您的寿命……”
“不错,智陨曾经预言过,当血色来临,魔石虚弱,魔神也会陨落,而如今我的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了。”
“不错。”魔磊点头,神色平静,“魔族不可一日无主,但我们魔族真正的主人,只有魔主。我们等了这么久,也不缺这点时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魔族现在确实需要一个领导者撑到魔主归来。”
说着,他抬起右手,一道黑色魔光闪过,手指被生生斩断。鲜血滴落,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婴儿身影,正是魔宴!
“这是我用一抹灵魂和本神魔能所化,他的境界突破会十分缓慢。”
魔磊看着婴儿,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等到魔主归来,应该能轻易的把他消灭,然后上位吧。”
听到此言,除了勇极恭敬允诺,其他几位魔尊都眼神闪烁,明显心怀鬼胎。
魔磊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果然如智陨所言,还好我早有后手,只有魔主能解开。”
他没有点破,只是淡淡道:“你们退下吧,我需要静养。”
几天后,魔磊独自站在魔神殿的露台上,望着魔域外漆黑的宇宙,风吹动他的衣袍,显得格外落寞。他轻声呢喃:“智陨他们……还没回来吗?”
勇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叹了口气:“魔神大人,传送阵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或许还在地球,或许……”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魔磊沉默许久,咳嗽几声,声音沙哑:“罢了,或许这就是命。魔神卫统领魔影何在?”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黑暗中浮现,单膝跪地:“属下在。”正是一直暗中守护魔神的魔神卫统领魔影。
“去把九大魔尊再次召集到议事厅,我有要事宣布。”魔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
魔影抬头,目光掠过魔磊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犹豫了一下:“魔神大人,您的身体……”
“去吧。”魔磊打断他,语气坚定。魔影不再多言,躬身退去,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半个时辰后,九大魔尊齐聚议事厅,刚一踏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魔磊坐在王座上,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不等他们开口,魔磊的身体突然化作点点金光,灵魂开始消散。在最后一刻,他将一缕残魂剥离,顺着议事厅的地砖缝隙渗入地下,最终飘向魔神血池的方向,隐匿在池底的符文之中。
“这就是我的全部记忆了。”魔磊的意识体从回忆中抽离,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李牧,语气带着一丝怅然,“至于智陨他们在地球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迟迟未归,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牧猛地回过神,脑海中回荡着魔磊的话,又想起第一次探索遗迹时,北灵宗宗主北无邪所言。
希望你不会与人族为敌!
李牧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不是人族,而是魔石诞生的魔主?”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巨震,一时难以接受。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冰棺,冰棺晶莹剔透,里面躺着的柳梦瑶面色苍白,如同沉睡的冰中公主,毫无生机。
他看向魔磊,眼中带着一丝希冀:“魔神,你能否救救她?她是我的爱人,之前为了保护我,魂魄受了重创……”
魔磊的意识体波动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冰棺中的柳梦瑶,片刻后,语气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行,她的魂魄已经溃散,连一丝残魂都未留下。这种情况,就算是天神来了,也无力回天……”
“什么?”李牧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猛地想起什么,急切地追问,“那涅盘神丹呢?我听说涅盘神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它能不能救她?”
“涅盘神丹?”魔磊的意识体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缓和了一些。
“对!涅盘神丹蕴含着极致的生命之力,或许能重新凝聚她溃散的魂魄,还有一线救治的可能!”
就在这时,魔磊的意识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光芒也黯淡了不少。
“你这是……”李牧连忙问道。
“魔主大人,我的这一缕残魂本就靠魔石之力支撑,如今魔石与您融合,我也到了消散的时候。”
魔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这处空间很快就会崩溃,您快带着魔神印离开!希望……希望魔族能在您的带领下,解除诅咒……”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排斥感袭来,李牧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送出了光门,重新回到了空荡荡的魔神血池旁。
光门内,魔磊的残魂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
他看着李牧消失的方向,轻声呢喃:“呼,还好没坦白……涅盘神丹虽能重塑肉身,可对于魂魄,怕是无法……魔主若是知道,怕是会难以接受……。”
“还好,我的计划没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