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身上那股因数月来维持秩序、疏导流民而稍稍收敛的凛冽杀气,骤然勃发,如同沉睡的猛虎睁开了猩红的双眼。龙渊军,这支帝国最锋利的战刀,在经历了救灾维稳的“钝化”后,终于再次露出了它足以斩断一切魑魅魍魉的森寒刃锋。
军令如山,铁流涌动。驻扎在京城外围及主要交通线上的龙渊军主力,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集结和战术分配。赵虎的方略简单、直接,却高效至极:以骑兵为先锋,轻装突进,直扑暴乱中心,打乱叛军部署;主力步兵随后跟进,以严整阵型分割、包围、清剿;辅以少量随军火炮,专用于轰击叛军据守的坚固据点。
通州城下的钢铁风暴
通州城外,昨日还喧嚣疯狂的暴民“大营”,此刻已陷入一片混乱。他们攻占县城、焚烧隔离营的“胜利”喜悦尚未消退,远方地平线上传来沉闷如雷的马蹄声,以及那一片如同移动城墙般压迫而来的玄色浪潮,便让所有狂热瞬间冻结。
“官……官军来了!是龙渊军!”了望的暴民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赵虎一马当先,黝黑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甚至没有下令减速,只是将手中的马槊向前一挥。
“龙渊——前进!”
“杀!”
三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标准的楔形突击阵型,狠狠地撞入了乱糟糟涌出营寨、试图结阵抵抗的暴民队伍之中。没有呐喊,没有叫骂,只有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鸣、兵刃切割肉体的闷响以及骨骼碎裂的刺耳声音。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暴民手中的柴刀、锄头,在龙渊骑兵锋利的马刀和沉重的马槊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覆盖着精良铁甲的骑兵如同磐石,而血肉之躯的暴民则如同撞在石头上的鸡蛋。骑兵集群冲锋带来的恐怖冲击力,瞬间就将暴民那松散混乱的阵型撕得粉碎,践踏成泥。
仅仅一次冲锋,通州城外的叛军主力便已崩溃。残存的暴民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向着县城方向亡命奔逃。赵虎甚至没有多看这些溃兵一眼,马槊直指那座烟火未熄的城池。
“攻城!一个时辰内,拿下城门!”
随军的轻型野战炮被推上前线,对准了昨日被暴民撞开、此刻用杂物勉强堵塞的城门。几声轰鸣后,城门洞开。步兵方阵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钢铁森林,涌入城内。巷战?不存在的。面对组织严密、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正规军,零星躲在房屋内负隅顽抗的暴徒,要么被强弓硬弩射成刺猬,要么被破门而入的刀盾手乱刀砍死。
通州城,在陷落不到十二个时辰后,被龙渊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光复。城头重新升起了残破但依旧醒目的帝国龙旗,只是旗杆下,堆叠着无数暴民的尸体。
武清县的火与血
在武清县,暴乱的核心围绕着被占领的县衙和官仓。龙渊军步兵主力抵达后,没有急于冲入街道与暴民纠缠。带队将领冷静地观察了形势,下令:“弓箭手,覆盖射击!刀盾手,结阵推进!凡持械者,杀无赦!”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落入聚集在县衙广场和街道上的暴民人群中,顿时引起一片鬼哭狼嚎。侥幸未死的,刚想冲击军阵,便被如墙而进的刀盾手用长矛和横刀无情地刺倒、劈翻。军阵如同巨大的石碾,缓慢而坚定地碾过街道,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猩红。
躲藏在官仓内、试图凭借粮垛负隅顽抗的暴民头目,迎来了更直接的毁灭。两门轻型火炮被直接架到了街口,对准了官仓大门。
“放!”
实心铁弹呼啸着砸穿了木门,连同门后堆积的粮袋和人体一起,轰成了碎片。随后,步兵涌入,清剿残敌。
霸州营地的净化
在霸州,暴乱的重点是攻击隔离营和水利工地。当龙渊军骑兵赶到时,营地的大火仍在燃烧,暴民们正在工地上一面破坏,一面争抢着从隔离营“缴获”的少量药品和粮食。
骑兵没有发起冲锋,而是迅速散开,形成包围圈。随后赶到的步兵方阵,如同拉网般,一步步压缩暴民的活动空间。
“跪地弃械者不杀!”军官厉声警告。
部分被裹挟、此刻已被吓破胆的暴民丢下武器,跪地求饶。但那些双眼赤红、口中念念有词、依旧挥舞着武器冲上来的狂热信徒,则被毫不留情地用长矛阵刺穿。
肃清营地残敌后,龙渊军士兵甚至来不及休息,立刻协助幸存的医官和工匠扑灭余火,抢救伤员,清理废墟,重建秩序。
犁庭扫穴,雷霆之势
赵虎的指挥风格一如他的为人,猛戾、迅捷、不留余地。龙渊军如同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在广袤的战场上高效运转。他们没有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或“投降”(除了在战场上被迫跪地者),对于任何被确认的邪教骨干和暴乱首脑,一经抓获,无需审判,直接在阵前或城门口明正典刑,悬首示众。
铁血手段带来了绝对的震慑。龙渊军所到之处,叛军望风披靡,往往大军还未抵达,内部便已自行溃散。短短数日之间,数州县同时爆发的、看似声势浩大的武装暴动,便在帝国最精锐军队的无情打击下,土崩瓦解,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站在收复的通州城头,赵虎看着城内街道上正在被清理的尸体和血迹,对副将冷冷说道:“传令各军,清剿残匪,不得松懈。凡有隐匿、包庇邪教骨干者,以同谋论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张贴安民告示,言明作乱首恶已诛,胁从不问。朝廷,将继续救灾。”
暴力,是扫清障碍最快的方式。当龙渊军用钢铁和鲜血将疯狂与混乱彻底碾碎后,科学救灾的理性之光,才能更顺畅地照耀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