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浪船还没抵达音味星,就被一股拧巴的旋律缠上了——不是乐器走音,是这颗星球的“串香音阶”乱了套。本该清亮的“星麦哆”透着股闷沉,甜润的“野菊啦”带着尖刺,连最稳的“酱味嗦”都飘得忽高忽低,像群吵架的音符在船舷外打转。灵猫竖着耳朵蹭蹭林默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咪嗷”的和声,像是在试图把跑调的旋律捋顺。
“这地方的香味……长刺了?”老阳举着块刚烤的双界饼,饼香飘出去就被拧巴的旋律撞得粉碎,变成细碎的“滋滋”杂音,“难怪星轨邮差说音符跑调,这哪是跑调,是集体叛逆啊!”
音味星的地表是片巨大的“共鸣盆地”,盆地里布满了会发声的“音阶石”——圆石敲出低音,扁石弹出高音,最妙的“串香石”能根据烤串的香味变换音调。可现在,所有石头都在乱响,圆石发出刺耳的尖叫,扁石哼着沉闷的低音,串香石更是喷出五颜六色的噪音泡泡,碰破了就放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刺耳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乐味族’!”焦老三指着盆地中央的“失序舞台”,那里的人穿着撕裂的音符袍,正对着块发不出声的串香石发愁。他们的乐器是用烤串签改造的:竹筷签做笛子,柔心签做琴弦,可吹出来的调子全是破音,拉出来的旋律像哭丧,连打节拍的鼓都用错了节奏,“咚咚锵”变成“咚咚哐”,听得台下的孩子直捂耳朵。
乐味族的族长是位断了琴弦的老者,他手里的“串香琴”本该能弹出所有烤串的香味旋律,现在却只剩根孤零零的琴柱。“三百年前的‘音爆潮’把音阶石震乱了,”他摸着琴柱上的裂痕叹气,“从那以后,香不成调,音不成曲,连烤串都烤得硌牙——你闻那星麦饼的焦糊味,本该是‘嗦啦咪’的暖,现在变成‘唏唏’的刺,能不硌牙吗?”
林默蹲在块最暴躁的串香石前,这石头正喷着“辣嗓子”的噪音泡泡。她掏出冰星带的冰融玉,玉温顺着指尖渗入石体,泡泡的颜色渐渐柔和,发出的杂音里竟透出丝微弱的“哆”音。“有救,”她眼睛一亮,“这石头是被‘乱香’呛着了,得用顺溜的串香给它顺顺嗓子。”
乐味族的孩子们搬来“失序食材”:烤焦的星麦(发着破锣音)、过咸的兽肉(带着刺耳的高音)、没熟的野菊(哼着闷葫芦调),全是些能把音阶石逼疯的“噪音食材”。林默却从中挑出几样,笑着说:“乱中自有章法,就像吵架的人,凑对了也能唱出好戏。”
她决定烤串“和声串”:用焦麦的“破锣音”当低音,咸兽肉的“刺耳音”做高音,没熟野菊的“闷葫芦调”当中音,再抹上点和合酱当“黏合剂”,用双生焰交替烤制——金红火焰燎焦麦,逼出沉稳的“嗡”;月白火焰裹兽肉,拉出清亮的“呀”;两种火焰一起烤野菊,闷葫芦调竟变成柔和的“啦”。
奇妙的是,当三种味道在烤签上相遇,串香石突然“叮”地一声,弹出个圆润的和弦!周围的音阶石像是被传染,乱响渐渐平息,圆石重归低沉,扁石恢复清亮,连天空中拧巴的旋律都舒展开来,变成段轻快的前奏。
“是‘守味谣’的调子!”老者突然激动地抓住林默的手,“三百年了,这石头终于肯好好唱歌了!”他捡起根断弦,用和声串的香雾一熏,弦线竟重新变得柔韧,缠回串香琴的琴柱上。
林默抱着琴试弹,琴弦震动时,烤串的香味化作音符在空中飞舞:星麦的“哆”、野菊的“咪”、兽肉的“啦”、酱料的“嗦”,组成段完整的《新守味谣》,听得乐味族的人纷纷跟着哼唱,连失序舞台的地板都开始共振,弹出“咚咚锵”的正确节拍。
最神奇的是盆地中心的“共鸣泉”,泉眼在旋律中喷出彩色的水柱,水柱上漂浮着新的音符,乐味族的孩子们举着和声串跳进泉里,串香与泉水相融,竟在水面写出张“串音谱”——谱子上的符号既是音符,又是烤串的步骤,看着谱子烤串,永远不会出错,还能弹出对应的调子。
离开时,老者用和声串的签子给林默做了支“串香笛”,吹出来的调子能让任何食材都乖乖听话。味浪船驶离音味星时,共鸣泉的旋律追了很远,音阶石组成的“天然乐队”正在演奏新谱的《串香进行曲》,连灵猫都蹲在船头,跟着节奏“咪嗷咪嗷”地合唱。
林默望着导航仪上星轨邮差的新留言,下一站是“迷味沼泽”,那里的串香会让人产生幻觉,只有最清醒的味觉才能找到真味。她摩挲着手里的串香笛,突然明白所谓的“调子”,从来不是死板的高低,是像这和声串一样,让焦的、咸的、生的味道各归其位,在冲突里撞出奇妙的和谐,就像吵架的家人,嗓门再大,凑在一起也是最暖的歌谣。
毕竟,能让跑调音符集体认错的显眼包,才是最懂“串香本是天然曲,火是指挥味是词”的音味调音师啊。
(未完待续,因为迷味沼泽的方向,已经飘来让人头晕的甜腻旋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