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走进奥数竞赛集训营的教室时,李建军的老婆刘梅正坐在角落里跟竞赛组的刘老师聊天,手上戴着个金镯子,晃得人眼睛疼。看见苏曼进来,刘梅的嘴角撇了撇,故意提高声音:“刘老师,我家李浩这次肯定能拿一等奖,你看他的模拟成绩,比第二名高了二十分。”
刘老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李浩很聪明,不过晓儿的进步也很大,这次有希望冲奖。”
苏曼没接话,走到晓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别紧张,按平时的思路答题就行。”晓儿点了点头,手里紧紧攥着苏曼给她画的解题思路图——这是苏曼熬了三个通宵,结合历年真题总结的,比李建军花钱买的“命题方向”更实用。
集训结束后,刘老师悄悄把苏曼拉到走廊:“曼曼,你小心点刘梅,她昨天找到我,塞给我一个红包,让我‘照顾’李浩,还说她老公是部委的秘书,能帮我调进市教育局。”刘老师递过来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五千块,我没敢收,你看怎么办?”
苏曼缓缓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接过来,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她深知刘梅此举背后的意图——竟然妄图将教育视为如同官场一般,可以通过金钱交易来获取所谓的名次!
刘老师,请您务必将这个红包妥善收好吧,因为它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证据。 苏曼刻意放低了嗓音,语气坚定而严肃地说道,事实上,我早已与市教育局的纪检组取得了联系,他们很快便会派遣专人前来展开深入调查。此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李浩所做的那份模拟试题的答案,经过比对后发现其与命题组不慎泄露出来的初稿几乎如出一辙。不知您是否有途径能够设法弄到这份初稿的副本呢?
听到这里,刘老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并轻声回应道:其实啊,那位负责命题工作的王组长正是我的恩师。他对李建军那种不良风气一直都颇为反感和厌恶。就在昨日,他主动找到我并交给了我一份初稿的复印本,还特意叮嘱我说,如果李浩胆敢在考试时采取不正当手段舞弊,那么我们就应当毫不留情地予以揭发检举。说着,刘老师迅速从随身携带的挎包当中取出一张纸张递给苏曼,同时补充解释道,您瞧,这道位于试卷末尾的难题,无论是题目还是具体的解题方法,都与李浩手中那张模拟考卷上的题目毫无二致,唯一不同之处仅仅在于其中涉及到的一些数字而已。
苏曼接过初稿,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有了这个,就算李建军想耍赖,也没辙。“谢谢你,刘老师。”苏曼说,“晓儿的事,也多亏了你。”
“咱们都是教书的,不能让这种歪门邪道毁了孩子。”刘老师叹了口气,“我听说李建军最近在跟于所长作对,你让于所长小心点,那人心眼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曼点了点头。她昨晚给于晖缝警服时,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李建军的照片,背面写着“亚运村公寓,1502室”,她知道于晖已经开始行动了,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李建军是部委秘书,手里的资源比赵铁军多得多,于晖一个基层副局长,未必能占到便宜。
回到三里屯的小院子,苏曼把红包和初稿复印件锁进了衣柜的暗格——这是于晖特意给她装的,用来放重要的东西。刚锁好门,就听见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去,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个信封。
“请问是苏曼老师吗?”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于所长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苏曼的心一紧。于晖从来不会让陌生人给她送东西,而且这个男人的眼神躲闪,不像好人。“于所长没跟我说过,你有他的亲笔字条吗?”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于晖的签名。苏曼认得于晖的字,笔锋刚劲,这个签名却很潦草,明显是伪造的。“你走吧,我不需要。”苏曼说,“要是于所长真有东西给我,会亲自送来。”
男人没走,反而用力砸了砸门:“苏老师,你别给脸不要脸!李秘书让我给你带句话,要是于所长不识相,你和晓儿都别想好过!”
苏曼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到门边:“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男人骂了一句,转身跑了。苏曼靠在门上,手都在发抖。她知道这是李建军的威胁,想通过她逼于晖妥协。她掏出大哥大,刚要给于晖打电话,就听见于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曼曼,是我,开门。”
苏曼连忙打开门,扑进于晖的怀里:“吓死我了,刚才有个人来威胁我。”
于晖搂住她的腰,脸色阴沉:“是李建军的人,我已经让小王去追了。”他走进屋里,看见桌上的水果刀,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以后别这样,太危险了。”
“我怕他伤害你。”苏曼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会的。”于晖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李建军亚运村公寓的照片,里面藏着王副部长的赃款,我已经跟纪检组说了,明天就去查封。”他顿了顿,“明天的饭局,我会让李建军身败名裂。”
苏曼点了点头,从衣柜里拿出红包和初稿复印件:“这是刘梅行贿的证据,还有李浩作弊的证据,你拿着,或许能用得上。”
于晖接过证据,心里暖暖的。苏曼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最靠谱的战友。“晓儿的竞赛,有这些证据,肯定能公平竞争了。”他说,“等这件事结束,咱们带晓儿去欢乐谷玩,好好放松一下。”
苏曼笑了,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场斗争还没结束,但只要和于晖在一起,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3月15日下午三点,王府井“老莫餐厅”的“莫斯科”包间里,水晶灯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疼。李建军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和田玉手镯,看见于晖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于局,架子不小,让我等了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