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沼战毒蛟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林风缓缓睁开双眼，混沌色的精芒在眼底一闪而逝，归于深邃的平静。周身那股因刚刚突破而略显躁动的磅礴气息，已然彻底沉凝，如同深埋地底的万年玄冰，敛尽锋芒，只余下令人心悸的厚重与……纯粹的掌控感。
筑基初境，无瑕道基——稳固！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离体，竟凝而不散，化作一道灰黑色、蕴含着浓郁阴煞杂质的箭矢，“噗”地一声狠狠射入平台边缘厚厚的积雪中。嗤嗤作响！积雪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冒着丝丝缕缕带有刺鼻腥甜味的黑烟！
举手投足，引动道力！炼化提纯，已成本能！
“师父！” 石头一直紧张地守在旁边，此刻看到师父醒来，脸上冻出的青紫都掩盖不住那发自内心的欣喜和如释重负。他指了指旁边岩石上那个黝黑沉重的石匣，“匣子，冷冰冰的。”
林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石匣之上。
风雪之中，天光晦暗。这非金非石、入手沉重冰冷的石匣，其表面的混沌纹理仿佛活了过来，在流动的阴影中更显深邃古拙。一端平整面上的模糊星图虚影，此刻虽未显现，但那两个仿佛由混沌初开时便已存在的古老道文——“玄微”——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在林风的识海深处，激起滔天巨浪！
前世道号！坠落的真相！这石匣，是线索？是陷阱？还是……前世留下的某种后手？
强烈的探究欲几乎要撕裂林风的理智。他伸出手，指尖凝聚着一丝精纯道源之气，小心翼翼地触碰石匣表面。
嗡！
石匣微微一震！一股冰冷、坚硬、如同亘古顽石般的抵抗意志瞬间传来！那混沌纹理仿佛拥有生命，将林风试探的道源之气毫不客气地排斥在外！同时，一股更加清晰、更加蛮荒的气息从石匣内部隐隐透出，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这渴望并非针对林风本身，而是……指向某个方向！
林风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角，顺着石匣散发出的那缕微弱而清晰的指引，穿透漫天风雪，投向悬崖平台之下的远方。
那是一片被灰黑色雾气笼罩的巨大区域。雾气粘稠翻滚，如同活物，散发着浓郁的腐败、腥甜、剧毒的气息。雾气之下，隐约可见墨绿色的泥沼、扭曲的枯树、以及水洼中不时翻滚出的惨白气泡。无数腐朽的动物骸骨半沉半浮在泥沼边缘，被灰黑的苔藓覆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黑风沼！
一个在附近凡人樵夫和低阶散修口中，代表着死亡和剧毒的绝地！常年弥漫着足以腐蚀法器的毒瘴，更传说有恐怖的毒物潜伏其中，吞噬一切生灵。
而此刻，在林风的无瑕道基感应下，这片巨大的黑沼，简直就是一片……污秽的宝库！
那弥漫的毒瘴，是混杂了地肺阴火、腐烂动植物、以及某种强大生物毒息的“高阶杂质”！其能量浓度和品级，远超古墓溶洞中的阴煞死气！更重要的是，在那片剧毒泥沼的最深处，一股蛰伏的、带着暴虐腥气的生命波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地传递出来！
强大！至少是筑基后期，甚至可能……触摸到了金丹的门槛！
更关键的是，这生命波动散发出的剧毒能量，与石匣传递出的那份“渴望”，隐隐契合！
“毒蛟……” 林风低语，前世记忆中的一种凶戾妖兽瞬间浮现。此物喜居剧毒沼泽，以毒瘴为食，内丹蕴含精纯至极的毒元精华，对旁人来说是致命毒药，对他这绝灵根而言……却是铸就无瑕道基、淬炼道体的无上宝材！更是……开启这“玄微”石匣可能的钥匙之一！
“师父？” 石头看着师父凝望远方的眼神，那眼神中跳动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燃烧的光芒，不由紧张地抓紧了师父的衣角。
林风收回目光，低头看向石头冻得通红的小脸。心口那团纯净的“先天无垢之火”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燃烧着，驱散着靠近他的寒气。
“冷么？” 林风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嘶哑，多了几分掌控一切的沉稳。
石头用力摇头，眼神却很诚实：“有……有点。但不怕！”
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他伸出手，轻轻按在石头头顶。一股精纯温和的道源之气，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注入石头体内。
“啊！” 石头舒服得几乎呻吟出来，冻僵的四肢百骸瞬间被暖流包裹，青紫的小脸也迅速恢复了血色。心口那团纯净的火焰似乎得到了滋养，燃烧得更加明亮了几分。
“跟着我，去下面。” 林风指向那片被灰黑毒瘴笼罩的黑风沼，“那里有东西，对我们……很有用。记住，引浊为薪，守护心火。你的‘火’，是破开那毒瘴的关键。”
石头看着那片仿佛择人而噬的恐怖沼泽，小脸白了白，但感受到师父掌心传来的坚定力量，以及体内那团温暖纯净的火焰，他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嗯！我帮师父！”
林风不再多言。他一把抄起那沉重的玄微石匣，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抱起石头。脚下微一发力，混沌灰光笼罩周身，如同离弦之箭，从陡峭的悬崖平台一跃而下！身形在呼啸的风雪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灰线，稳稳落在一棵靠近黑沼边缘、早已枯死的巨大古树虬结的枝干上。
近距离接触，黑风沼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甜腐臭，吸入一口，便觉喉咙火辣辣地刺痛，肺部如同被无数细针扎刺！目之所及，灰黑色的毒瘴如同厚重的帷幕，遮蔽了大部分光线，让沼泽内部显得更加阴森。墨绿色的泥沼如同巨大的毒疮，咕嘟咕嘟冒着惨绿色的气泡，破裂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枯死的树木扭曲着伸向灰暗的天空，枝干上挂满了黏腻的灰绿色苔藓。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一丝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毒瘴流动的嘶嘶声和泥沼气泡破裂的咕嘟声，构成一曲死亡的交响。
“闭息，内守。” 林风将石头放下，低声嘱咐。同时，他心念一动，丹田无瑕道基微微一震！
嗡！
一层更加凝练、范围却缩小到仅覆盖两人身周丈许的混沌灰光领域瞬间展开——万秽归源域！
领域之内，法则改写！
那汹涌翻滚、试图侵蚀一切的灰黑色毒瘴，在接触到混沌灰光的刹那，如同遇到了最恐怖的克星！发出密集的“滋滋”爆鸣！浓稠的毒瘴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墨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解、净化、消散！领域之内，空气瞬间变得“干净”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沼泽的潮湿和腐殖质的气息，却再无那致命的毒素！
石头依言闭住呼吸，全力催动心口那团纯净的“先天无垢之火”。莹润的光晕自他小小的身体散发开来，虽然范围不大，但在这充斥着污秽毒瘴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明亮圣洁。光晕所及之处，连领域边缘未能完全净化的残余毒气，也如同冰雪消融般被彻底净化！他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一盏纯净琉璃灯，为这万秽归源域增添了一抹不可替代的净化之力！
师徒二人，一者以无瑕道基为磨盘，强行分解吞噬万般污秽；一者以先天无垢为明灯，净化残余，守护一方清净。两种力量相辅相成，竟在这剧毒绝地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小片相对安全的净土！
林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重重毒瘴，锁定在沼泽深处那片最为粘稠、墨绿近黑的巨大泥潭中央。那里，一股蛰伏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暴虐气息，正随着他们的靠近而缓缓苏醒！
哗啦！
一声沉闷的搅水声猛地响起！那片墨黑泥潭的中心，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一个庞大无比、覆盖着墨绿色粘稠淤泥和厚重角质鳞片的狰狞头颅，缓缓探出了泥潭！
头颅形似巨蟒，却更加粗壮凶戾！墨绿色的鳞片缝隙中流淌着暗黄色的粘液，散发出刺鼻的腥臭。两只巨大的竖瞳，如同两盏燃烧着剧毒火焰的灯笼，在灰暗的瘴气中骤然亮起！冰冷、残忍、充满了对入侵者的暴怒杀意！仅仅是头颅探出泥潭，一股混杂着腥风、毒气和金丹级威压的恐怖气息，便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冲击在林风的万秽归源域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筑基后期巅峰！半步金丹！
黑风沼的霸主——腐毒墨蛟！
“吼——！！！”
一声低沉、嘶哑、仿佛无数破风箱同时抽动的恐怖咆哮，从墨蛟布满獠牙的巨口中爆发！音浪裹挟着浓郁的墨绿色毒息，如同实质的炮弹，狠狠轰向林风师徒所在的枯树！
毒息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灰黑的毒瘴被瞬间染成更深的墨绿！枯死的树木残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腐朽！
“定！”
林风眼神一厉，口中低喝！他并未后退，反而迎着那恐怖的毒息冲击，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按在石头头顶的手掌道源之气勃发！
嗡！
笼罩两人的混沌灰光领域瞬间光芒大盛！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灰色磨盘，迎向那墨绿色的毒息洪流！
嗤嗤嗤——！！！
刺耳至极的腐蚀爆鸣瞬间炸响！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
那蕴含着恐怖腐蚀和剧毒力量的墨绿毒息，在接触到混沌灰光的瞬间，被强行分解、撕扯！精纯的毒元能量被万秽归源域贪婪地吞噬，转化为滋养道基的暖流！而其中蕴含的狂暴冲击力和腐蚀性杂质，则在领域的高速“研磨”下，被强行抵消、净化！
领域剧烈震荡，灰光明灭不定！林风脚下的枯树巨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他身形如山，纹丝不动！领域如同磐石，硬生生挡住了这足以瞬间融金化铁的毒息冲击！
“吼？” 腐毒墨蛟巨大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错愕！它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毒息攻击竟被如此轻易地化解！随即，暴怒取代了错愕！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从泥潭中抬起一截，露出覆盖着厚重淤泥和狰狞骨刺的墨绿色蛟身！布满倒刺的巨尾如同擎天巨柱，卷起漫天腥臭的泥浆，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朝着枯树上的两人……狠狠砸落！势要将这胆敢挑衅它威严的蝼蚁连同这片区域彻底砸成齑粉！
“石头！净！”
就在巨尾即将砸落的千钧一发之际，林风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石头耳边炸响！
石头早已被那毁天灭地的威势吓得小脸煞白，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但师父的命令如同本能般烙印在灵魂深处！他猛地闭上眼，摒弃所有恐惧，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心口那团纯净的“先天无垢之火”中！
“啊——！”
一声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呐喊从石头口中迸发！他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莹润的纯净光晕不再是柔和地散发，而是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太阳，轰然爆发！
嗡！
一道纯净到极致、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污秽的无垢光柱，以石头为中心，猛地冲天而起！瞬间穿透了林风的混沌灰光领域，精准无比地……照射在腐毒墨蛟那只巨大的、燃烧着毒火的右眼之上！
这光芒，没有强大的能量冲击，却蕴含着最本源的“净化”之力！是这世间一切污秽、邪毒、负面能量的……天然克星！
“吼嗷——！！！”
腐毒墨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充满了痛苦和惊惶的惨嚎！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眼睛！
它那只被无垢光柱照射的右眼，瞬间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玻璃球！覆盖在眼球表面的坚韧瞬膜和墨绿色鳞片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枯萎、剥落！眼球本身剧烈充血，剧痛让它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曲起来！砸落的巨尾轨迹瞬间失控，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了距离枯树十几丈外的泥沼之中！
轰隆——！！！
泥浆如同喷泉般炸起数十丈高！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剧毒的泥浪席卷四方！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精芒爆射！在墨蛟因剧痛和失控而门户大开的瞬间，他动了！
他并未冲向墨蛟那庞大的头颅或身躯，反而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借着泥浪的掩护，朝着墨蛟因剧痛翻滚而暴露出的、相对柔软的……下颚咽喉要害！疾射而去！
丹田之内，无瑕道基疯狂旋转！之前吞噬炼化的海量阴煞死气、古墓尸气、乃至刚刚化解的墨蛟毒息，在这一刻被道基熔炉瞬间压缩、提纯、凝聚！
林风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之上，一点混沌灰色、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指芒，骤然亮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杀意和……破灭万法的本源之力！
**玄阴戮神指！**
前世玄微仙尊于九幽绝地所创，专破邪魔外道、污秽法体的杀伐秘术！以无瑕道基催动，以万秽归源之力为锋！
嗤——！
一声微不可查、却仿佛直接刺入神魂的轻响！
林风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墨蛟因剧痛而大张的下颚咽喉处！那凝聚了他初成道基后最强一击的混沌指芒，如同烧红的细针刺入凝固的牛油，毫无阻碍地……洞穿了覆盖在咽喉要害的、相对薄弱的墨绿色鳞片和坚韧的筋膜！
指尖没入！一股精纯、狂暴、却又蕴含着恐怖剧毒的生命精华，如同决堤的江河，顺着林风的手指，被万秽归源域强行抽取、吞噬！
“吼——！！！”
腐毒墨蛟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剩下的左眼中，暴怒和杀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所取代！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百年的本源毒元和生命精华，正被那个渺小的人类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掠夺！
它想挣扎！想反击！想将这蝼蚁碾碎！但咽喉要害被洞穿，本源被疯狂抽取，加上右眼被无垢之力灼伤的剧痛，让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力量在飞速流逝！只能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泥沼中痛苦地翻滚、抽搐，搅动起滔天的泥浪！
林风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贴在墨蛟翻滚的咽喉处。混沌灰光领域全力运转，贪婪地吞噬着这头半步金丹毒蛟的生命精华和本源毒元！无瑕道基如同久旱逢甘霖，发出欢欣的嗡鸣，疯狂地炼化、吸收！
道基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亮、凝实！刚刚稳固的筑基初期修为，在这股磅礴精纯（对他而言）的能量灌注下，正朝着筑基中期坚实迈进！同时，一股精纯的毒元被道基提纯后，反哺向他的肉身！皮肤、筋骨、五脏六腑，都在这剧毒精华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坚韧，隐隐透出一种内敛的、如同墨玉般的光泽！
毒蛟的挣扎越来越弱，哀嚎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墨绿色的竖瞳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濒死的灰败。
砰！
最终，这头雄霸黑风沼数百年的凶物，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回泥潭，溅起漫天污浊的泥浆，彻底失去了生机。
林风的身影飘然落在墨蛟巨大的头颅之上，脚下是冰冷滑腻的鳞片。他缓缓收回手指，指尖萦绕的混沌指芒缓缓消散。脸色因为吞噬了过于庞大的能量而微微有些潮红，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星辰。
筑基中期！水到渠成！
他看向枯树的方向。
石头小小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小脸因为刚才爆发无垢之力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充满了兴奋和崇拜！他做到了！他帮到了师父！
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他跳下蛟首，走到墨蛟巨大的尸体旁。
“蛟丹、毒囊、逆鳞、毒牙、毒筋……” 林风心中默念着这些价值连城的材料，尤其是那颗蕴含了毒蛟大半精华的……内丹！对他而言，这是比极品灵石更珍贵的“杂质”宝库！
他并指如刀，指尖覆盖着精纯的混沌道力，轻易地破开墨蛟坚韧的鳞甲皮肉，开始熟练地分解这庞大的战利品。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解剖艺术般的精准和效率，仿佛前世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情。
很快，一颗拳头大小、通体墨绿、内部仿佛有粘稠毒液流淌、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蛟丹被取出。一个巨大的、鼓胀的、如同墨玉雕成的毒囊被剥离。几片闪烁着幽暗光泽、边缘锋锐如刀的逆鳞被撬下。还有那几根粗如儿臂、坚韧无比、蕴含着剧毒的蛟筋……
每一样，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毒性和能量波动，足以让普通修士退避三舍。但在林风眼中，这些都是淬炼道体、精进修为、甚至炼制特殊“无瑕丹”的无上宝材！
“师父！好……好厉害！” 石头抱着那个沉重的玄微石匣跑过来，看着小山般的蛟尸和师父手中那墨绿欲滴、光晕流转的蛟丹，小脸上满是震撼。
林风将蛟丹和毒囊等核心材料小心收起，只留下几片相对完整的巨大鳞片和一些坚韧的蛟皮。他指了指蛟尸：“此物血肉蕴含剧毒，于我等无用。但这鳞甲坚韧，蛟皮耐火，可为你日后炼制护身之物。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和能量波动很快会引来其他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那口玄微石匣。就在刚才斩杀毒蛟、取得内丹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直沉寂冰冷的石匣内部，似乎……轻轻波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渴望”情绪传递出来，目标直指……他刚刚收入囊中的墨蛟内丹！
果然！此物需以高阶“杂质”为引？或是……钥匙？
林风眼中光芒闪烁，心中对这神秘石匣的探究欲更加强烈。他不再停留，迅速将几片巨大蛟鳞和坚韧蛟皮卷起，用坚韧的藤蔓捆好背在身后。再次抱起石头，混沌灰光领域撑开，将师徒二人和所有战利品笼罩其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狼藉的战场，以及那漂浮在墨绿泥潭上的庞大蛟尸，身形一动，便朝着与来时不同的、远离青岚宗方向的毒瘴边缘，疾掠而去。
风雪依旧，黑沼死寂。
唯有那渐渐被泥沼吞没的蛟尸，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混沌道韵和无垢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短暂而凶险的……筑基初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