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唐九一行人,陆枭衍的身影就钉在了书房里。他对着那张皱巴巴的墓道草图反复摩挲,黑眸里翻涌着纠结——古墓里很有可能有的军火是稳固奉天城的利器,可一想到苏翎芊要深入那机关遍布、邪祟丛生的地方,他就觉得任何利益都变得索然无味。
苏翎芊端着一碗参茶走进来,刚到门口就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她将茶盏放在桌案上,指尖轻轻点了点草图上标记的“黑雾区”:“在想古墓的事?”
陆枭衍抬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急切:“翎芊,那地方太危险,我不想你去。军火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大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没必要冒这个险。”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显然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在他心里,再珍贵的军备,也比不上苏翎芊的安危。
话音刚落,霍南溪就掀着裙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我刚从偏院回来,唐九他们的伤看着就吓人。翎芊,听我的,别去凑这个热闹,少了那些军火我们能活,少了你可不行。”她走到苏翎芊身边,轻轻攥住她的另一只手,“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奉天城的城门守得再紧些,总能撑过去的。”
看着两人一致的反对态度,苏翎芊反倒笑了。她抽回手,指着草图的中心位置:“你们以为我们不去,这麻烦就会消失吗?长白山的无主墓就像一颗埋在地下的雷,就算我们现在躲开,难保哪天那些军阀带着从墓里挖出来的军火打过来,或是墓里的邪祟失控蔓延出来,到时候我们只会更被动。”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只有自己能懂的坚定——就在刚才,系统的任务提示突然响起,明确要求她协助陆枭衍探索长白山大墓的秘密,这任务容不得半分推托,她必须说动眼前两人。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苏翎芊的声音软了几分,目光扫过陆枭衍和霍南溪,“可你们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和这些邪祟打交道。有我在,那些毒物、机关未必能伤到人。而且陆枭衍带着兵力随行,我们里外配合,胜算比唐九他们单独行动大得多。”
她拿起桌上的镇邪符,指尖燃起一缕微弱的灵力,符纸瞬间泛起金光:“我画的符能驱邪避毒,再加上陆枭衍的热武器,那些军阀和古墓里的凶险,我们未必应付不了。退一步说,就算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我们也能全身而退,不会硬拼。”
陆枭衍看着她眼中的笃定,又想起她过往数次化险为夷的经历,纠结的心思渐渐松动。霍南溪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道理,只是依旧放不下心:“可那地方太邪门了,万一……”
“没有万一。”苏翎芊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陆枭衍。而且这墓里的秘密,或许不止军火那么简单,早点查清楚,对奉天城也是一件好事。”
在苏翎芊条分缕析的劝说下,陆枭衍终于松了口,只是握着她的手依旧紧绷:“好,我们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跟我撤出来,不许逞强。”霍南溪也点了点头,眼里虽有担忧,却多了几分理解。
“这次出行,南溪你留在府里镇守。”陆枭衍很快做出安排,“奉天城不能没有主心骨,有你在,我们才能放心。”
霍南溪没有推辞,只是眼眶微微发红:“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找不到东西也没关系,我在家等你们。”接下来的三天,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叮嘱苏翎芊和陆枭衍,从衣物保暖到伤口处理,事无巨细。
苏翎芊也做足了准备。她给霍南溪留了一沓特制的保命符,有驱邪的、止血的,还有能隐匿气息的,又在督军府的四角埋了阵眼,布下一个稳固的守护阵。趁着夜色,她还悄悄招来两个温顺的小鬼,反复叮嘱它们贴身保护霍南溪,若有异动立刻传信。
“这些小鬼不会伤人,只会在你遇到危险时出手。”苏翎芊将一枚刻着符文的玉佩塞给霍南溪,“这玉佩能和你心意相通,只要你捏紧它,我就能感知到你的安危。”
霍南溪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温润的纹路,强忍着眼泪笑道:“放心吧,我会守好家,等着你们回来。”
三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督军府的大门就打开了。陆枭衍带着一队精锐卫兵,苏翎芊背着装满符纸和法器的行囊,唐九一行人早已在门外等候。霍南溪站在台阶上,挥手送别他们的身影,直到马蹄声消失在晨雾中,才紧紧攥住了掌心的玉佩——她知道,这场关于古墓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