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南线的疏勒港口,原本商船云集的码头此刻空空荡荡。哈立德的大食商船停泊在港口入口,船上的弓箭手严阵以待,阻止任何宋商船只进出。秦伯言的商队船刚靠近,就被大食人的火箭射中船帆,火焰顺着帆布蔓延,伙计们惊慌地跳水逃生。
港口的市集上,香料摊位全部关闭,只有少数西域商人偷偷售卖,价格涨了三倍不止。宋商李掌柜蹲在码头边,看着烧毁的船帆落泪:“我的棉布都在船上,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几个西域商人围过来,叹气说:“哈立德封锁了海路,我们的香料运不出去,你们的棉布也运不进来,大家都要完蛋了。”
沈清晏赶到疏勒时,正看到这一幕。她扶起李掌柜,目光扫过港口的大食商船:“哈立德想垄断丝路贸易,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远处的戈壁上,赵珩带着护商军正在巡查,防止哈立德的人袭击陆路商队,尘土在他身后扬起长长的尾巴。
“海路被封,我们就走陆路。”沈清晏在疏勒的商会会馆召开紧急会议,对着丝路地图说,“从疏勒出发,经莎车、于阗(外围)、姑墨,可绕回秦州,虽然多走十日路程,但能保证商队通行。”她看向秦伯言,“秦会长,麻烦你组织商户,将海路货物转移到陆路,官府会提供骆驼和护卫。”
秦伯言立刻点头:“沈经略使放心,我们这就动手。”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只是陆路的粮草供应是个问题,沿途的驿站都被于阗王控制了。”沈清晏早有准备:“我已和莎车王达成协议,他会为我们提供粮草,作为交换,我们将秦州的棉布以低价卖给莎车。”
赵珩此时正在与西域城邦的首领谈判,组建“丝路联军”。“哈立德垄断贸易,对所有城邦都没好处,”他对姑墨王说,“只要你们加入联军,共同对抗于阗王和哈立德,宋廷将减免你们三年的关税。”姑墨王早就不满哈立德的压榨,立刻答应:“我派三千士兵支援你们!”
消息传到哈立德耳中,他气得将酒杯摔在地上:“沈清晏真是我的克星!”他立刻写信给于阗王,催促他尽快出兵,同时派使者去汴京,给王怀安送了一批黄金,让他在朝堂上继续弹劾沈清晏。
沈清晏的“陆路转输计划”很快启动。秦州的棉布、农具被装上骆驼,西域的粮食、水果也被运上船,虽然路途遥远,但商队络绎不绝。沈清晏亲自护送第一支商队出发,赵珩带着护商军在前方开路,两人并肩走在戈壁上,驼铃在身后此起彼伏。
“你看,”沈清晏指着远处的商队,“只要我们团结,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赵珩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核对账册磨出来的。“等这件事结束,我陪你回秦州,好好休息几天。”他轻声说,“我们去月牙河谷,看那里的杏花。”
就在商队即将抵达莎车时,秦伯言匆匆赶来:“沈经略使,我查到了一个重要消息!”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哈立德写给王怀安的密信,被我的商队截获了。上面写着,王怀安会在汴京散布‘沈清晏拥兵自重’的谣言,配合哈立德的军事行动。”
沈清晏接过密信,上面的字迹与之前王怀安的“假证”如出一辙。“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她冷笑一声,“这封信是扳倒王怀安的关键,必须尽快送到陛下手中。”赵珩立刻安排亲信:“我让亲卫快马送京,务必在王怀安动手前交到陛下手里。”
商队抵达莎车时,莎车王亲自出城迎接。“沈经略使,你的棉布很受欢迎,”莎车王笑着说,“我的百姓都在说,宋廷的新政是为我们好。”沈清晏回礼:“只要我们互利共赢,丝路一定会越来越繁荣。”她转头对赵珩说,“你看,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城墙。”
当晚,莎车王举办宴会,庆祝商道开通。宴会上,西域舞女跳着欢快的胡旋舞,沈清晏和赵珩并肩而坐,手中的酒杯轻轻碰撞。“等平定了于阗王和哈立德,我们就举办婚礼吧。”赵珩轻声说,“就在龟兹,邀请所有西域城邦的首领参加。”沈清晏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