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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枪口死死抵住额头,金属触感跟刚从南极冰盖凿出来的玄铁没两样,还裹着硝烟的涩味,每一秒都在往神经里扎死亡预警。暴风雪正疯到顶点,雪粒被狂风拧成冰针,斜着抽在脸上跟碎玻璃划肉似的疼,但林蔓连眼睫都不敢颤——她的视线像盯死猎物的鹰,牢牢黏在鹫组小队长扣扳机的食指上。那根手指关节崩得泛白,老茧下的青筋突突跳,哪怕只是微不可查的哆嗦,都能让她心脏骤停,连呼吸都冻成一团厚重的白雾。

这小队长代号“秃鹫”,是林蔓刚才截他通讯时听着的。他那张被风雪冻成紫红的脸,活像雪地里冻硬的烂肉,颧骨上全是被灯座划开的血痂,边缘结着冰碴,一道裂口还在渗暗红的血。三角眼吊在洼洼的眼窝里,眼白爬满血丝,跟腐肉堆里蹲点的秃鹫一模一样,瞳孔里烧着被耍后的怒火,还掺着几分猫戏老鼠的坏水。他的作战靴依旧死死碾在林蔓手背上,靴底纹路跟钢齿似的嵌进肉里,碎骨的疼顺着胳膊爬满全身,半边身子不受控地抽抽,牙齿咯咯响——不是冻的,是疼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秃鹫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三天三夜,嘶哑得刺耳,每字都裹着雪沫砸林蔓脸上,“刚才开卡车撞医疗舱的时候不是挺横?啊?砸了我的突击车,崩了我的通讯器,杀了我的人,现在怎么跟条丧家犬似的趴这儿?”话落,靴跟精准碾过手背上鼓着的骨节,“咔嚓”一声脆响,林蔓手背上的碎骨彻底错开,尖骨刺破皮肉顶出个狰狞的包。剧痛跟高压电似的窜上头顶,她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硬是咬碎舌尖,用满嘴血腥味逼自己清醒——末世十年,她早把“用疼扛着”刻进骨子里了。

林蔓趴在雪地上,下巴抵着冻硬的雪层,牙齿咬得咯咯响,嘴角溢的血沫滴在雪上,眨眼就被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冻成暗红冰粒,像嵌在白绸上的血珠。她飞快扫过战场——侧翻的医疗舱歪在雪坡上,钛合金舱壁撞出个碗口大的坑,舱门拧成麻花,黑烟从缝里涌出来,被风雪扯成细带子,没几秒就融进铅灰色的天里。头车残骸还在烧,火舌舔着焦黑的车架“噼啪”响,火星被风吹得乱飘,落在雪上“滋”地就灭,只留几个黑印子。灰鸦的尸体挂在运输舱门口,脖子拧成诡异的直角,眼睛瞪得溜圆,冻硬的脸上还凝着死前的慌,战术头盔滚在一边,夜视灯早凉透了。不远处,两个鹫组队员端着“蝰蛇”冲过来,头盔上的绿夜视灯在风雪里跟鬼火似的飘,踩雪的“咯吱”声,每一下都踩在林蔓绷紧的神经上。

全身力气早被冻和疼抽干了,肩膀的枪伤还在渗血,绷带冻成硬壳,磨得伤口钻心;撞医疗舱时留下的肚子伤更要命,每呼吸一次都像有钝刀在脏器里搅;手背碎骨疼得没了知觉,大腿被流弹擦过的地方,裤腿跟肉粘在一起,一动就是撕皮的疼。零下四十度的低温跟吸血鬼似的吸她体温,露在外的指尖紫得发僵,连呼吸都带着白雾,每吸一口都像吞进一把冰针,肺叶疼得发颤,嗓子干得像堵着烧红的棉絮,咽口唾沫都要费老大劲。

这就玩完了?就这么栽在这儿了?

记忆跟被暴风雪掀起来的碎纸似的往脑子里涌——末世爆发那天,爸妈把她推下地窖,铁门关上的瞬间,外面变异邻居的嘶吼和爸妈的惨叫扎进耳朵,至今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上;在废墟熬第一个冬天,为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她跟三个大男人拼命,最后用碎玻璃捅进对方脖子,热血溅在冻僵的脸上,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也第一次懂“活着”俩字有多沉;遇到霍清辞那天,塌了的地铁站里,那小子浑身是伤还死死护着星骸核心,用沾血的手塞给她一瓶温水,说“以后咱一起活”。他手冰凉,眼神却比废墟里的应急灯还亮。她在尸山血海里滚了十年,从哭着找爸妈的小丫头,变成能咬断敌人喉咙的狠角色,凭什么今天栽在这破雪原?栽在这群以杀“共鸣体”取乐的杂碎手里?

去他娘的!绝不可能!

一股混着末世十年狠劲、对霍清辞的急、不甘心死在这儿的疯劲,跟沉睡的火山似的从她快榨干的身体里炸出来!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涣散的眼神猛地聚起骇人的光——那是濒死猎物要拉垫背的凶,是困在死胡同的狼亮出獠牙的狠!连狂乱的风雪都像被这股气吓着了,打在脸上的力道都弱了些,她的背在雪地里微微拱起,活像头马上要扑杀的野兽。

秃鹫立马察觉到不对,三角眼眯成条缝,眼尾皱纹挤成褶子,扣扳机的手指崩得像死人骨头——他在黑市当十年“猎人”,最懂这眼神,这是要拼个同归于尽的疯劲,他绝不可能给这女人机会!

就在扳机要被扣下的零点零一秒,末世十年生死堆里练出的本能预警炸响!林蔓被踩着的手猛地往侧边一滑,掌心血混着雪水冻成层冰膜,借着这层滑劲,手背硬生生从靴底纹路里抽出来,指甲在冻土上划出几道血痕。同时脑袋使劲往后一仰,颈椎“咯吱”响得快断了,额头堪堪躲开枪口!

“砰!”

枪声在风雪里炸响,跟炸雷似的震得她耳膜嗡嗡叫,差点聋了!灼热气浪擦过颧骨,火辣辣的疼,皮肤瞬间红透,还起了串小水泡。子弹打断她几缕飘着的头发,黑茬子在空中飞了下,就被风雪卷走,“噗”地扎进身后雪地里,溅起一团雪雾。雪渣混着冰粒扑了她满头满脸,钻进衣领冻得一哆嗦,反倒让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就差一丢丢,她的头就得像烂西瓜似的炸开,红白东西溅满这破雪原。

“找死!”秃鹫没料到这快死的“猎物”反应这么疯,惊得三角眼瞪溜圆,枪口立马往下移,对准林蔓没护具的胸口就要补枪!手指再次扣住扳机,恨不得立马把这女人打成筛子——这次绝不可能失手!

但林蔓就抓着这用命换来的眨眼功夫,另一只还能动的手跟蓄满力的毒蛇似的弹起来,指甲都翻卷出血肉,狠狠抓向秃鹫的脚踝!她压根没指望掀翻这两米高的基因强化怪——没那力气——目标准得很,就奔着作战靴跟裤腿的缝去,那儿是军裤最薄的地方,护不住。她把指甲嵌进布缝跟肉里,拼尽全力往自己这边一拽!

指甲在这一抓里几乎全断了,指尖疼得钻心,血顺着指缝滴在雪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但她咬着牙,牙龈都咬出血来,指甲嵌得更深。秃鹫正使劲要开枪,重心本来就往前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扯,身子瞬间晃了,闷哼一声跟被绊倒的公牛似的,踉跄两步,枪口彻底歪了,子弹打在旁边冻土上,溅起一片冰碴子。

就是现在!

林蔓蜷着的身子跟压到极致的弹簧似的,“噌”地弹起来!她太清楚基因强化的尿性,秃鹫恢复力肯定贼快,必须速战速决,连掉在地上的枪都没看——弯腰捡枪的功夫,对方就缓过来了。她用被手铐锁着的手腕死死箍住秃鹫的脖子,身子跟藤蔓似的缠上去,双腿用力盘住他的腰,把全身重量往下压,带着两人一起往后倒!这都是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出的本能,没花里胡哨的动作,就一个目的:弄死他。

额头撞在秃鹫下颌上的瞬间,林蔓清晰感觉到对方骨头的硬,自己额头也疼得眼前冒金星。但她不敢停,这是唯一的机会,甚至能听到秃鹫颈椎发出的细微声响,跟要断了似的。

“咔嚓!”

这声骨裂听得人后槽牙都发酸,直接盖过风声跟火声!秃鹫的下颌瞬间脱臼,嘴不受控地张着,牙齿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带血的唾沫喷了林蔓一脸,温热的液体在冰脸上没几秒就冻成了薄冰。他想喊疼,却只能发出“呃啊呃啊”的模糊声,眼前一黑,握枪的手松了,捂着下巴踉跄着后退,踩在雪上打滑,差点摔个狗啃泥。

手枪“哐当”砸在雪地上,滑出去好几米,撞在一丛冻硬的草上才停,枪口还飘着淡烟,没一会儿就被雪花盖了,只露个黑轮廓。

林蔓跟粘在身上的蚂蟥似的,压根不给秃鹫缓神的机会,直接扑上去!她知道自己力气撑不了多久,基因强化的家伙恢复力变态,必须速战速决。连地上的枪都懒得捡——弯腰那点时间,对方就缓过来了——还是用手铐锁着的手腕,死死箍住秃鹫的脖子,身子缠上去,腿盘住他的腰,把全身重量往下压,带着两人一起倒!动作快得像闪电,每一下都往死里来,这都是她在死人堆里练出的真本事,没多余花样,就一个目标:搞死对方。

“噗通!”

两人重重摔在雪地里,积雪被压得飞溅起来,落在燃烧的车架子上,“滋啦”响得刺耳。林蔓后背先着地,硬邦邦的冻土撞得她伤口全裂了,血瞬间浸透单薄的作战服,在雪地上洇开一片暗红。但她咬着牙,一声没吭,胳膊上的手铐跟绞索似的越收越紧,冰冷的金属嵌进秃鹫的脖子肉里,磨出“咯吱咯吱”的响,那是皮肉被挤烂的声音。

“放手!臭娘们!”秃鹫毕竟是鹫组的狠角色,基因强化的身子耐力贼好。就算下颌脱臼、脑袋发晕,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疯了似的挣扎——肘子一下下砸在林蔓肋骨上,每一拳都带着断骨的力道;膝盖也往她腰上顶,想把这粘人的女人掀下去。

林蔓感觉肋骨都要被砸断了,内脏搅得翻江倒海,喉头一甜,血从口鼻涌出来,染红了秃鹫的军裤。但她死都不松手!脑子已经发沉,就剩一个念头:勒死他!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活,才能去救霍清辞!她甚至把脸贴在秃鹫脖子上,用牙去咬他的动脉,就算只能咬出个小口子,也是赢的希望。

手铐勒得越来越紧,秃鹫的脸从红涨到青紫,最后变成发黑的猪肝色,眼球都快凸出来了,呼吸越来越弱,挣扎的力道也小了。但他的拳头还在砸林蔓,每一下都让她视线更模糊,嘴角的血沫越积越多。

这就是最原始的死斗!没技巧没战术,全拼谁的命更硬,谁先咽气谁就输!

“队…队长!”

“快!把他俩分开!”

两个鹫组的小弟终于冲过来了,代号“山雀”的是个刚入行的毛头小子,握枪的手都在抖,头盔下的脸白得像纸;代号“野狗”的是个老油条,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巴,眼神狠得很,但俩人看着扭成一团滚来滚去的身影,都不敢开枪——秃鹫的身子挡着林蔓的要害,万一打歪了,崩到队长就完了。

“别管我!往她腿上招呼!快!”秃鹫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命令,声音含糊不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必须让小弟赶紧打断这女人的腿。

野狗眼神一狠,立马调转枪口,对准林蔓露在外面的小腿——那儿啥护具都没有,只要打准了,这女人肯定动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风雪的干扰,手指搭在扳机上,呼吸稳得跟在靶场似的——老油条的本事,越急越得沉住气。

林蔓心里警铃炸响!枪口对着小腿的冰凉感,跟死神在摸她的皮肤似的。就在野狗要扣扳机的瞬间,她借着翻滚的劲把秃鹫往自己这边一扯,同时双腿使劲一蹬,带着两人的身子飞快转了半圈——让秃鹫的后背正好挡在自己小腿前面!她赌的就是野狗不敢真崩了队长!

“噗噗噗!”

消音冲锋枪的子弹连珠似的打出来,大部分砸在秃鹫背后的“黑鳞”防弹板上,“笃笃”闷响不停,子弹被弹飞,在雪地上溅起火星。但野狗开枪的角度太刁钻,还是有两发流弹擦过林蔓的大腿和腰——大腿肉被撕开,腰上的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热血一下子涌出来,在雪地上洇开一片刺眼的红,像雪地里开了朵烂花。

“啊!”林蔓疼得差点晕过去,勒脖子的劲下意识松了,眼前一黑,差点栽进雪堆里。

秃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肘子猛地往后一撞,结结实实砸在林蔓太阳穴上!“砰”的一声闷响,林蔓眼前瞬间黑了,脑子里跟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叫,箍着对方脖子的胳膊彻底软了下来。

秃鹫趁机猛地挣开,翻身把林蔓压在身下,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脸狰狞得像恶鬼:“我掐死你!把你挫骨扬灰!”他下颌还没复位,说话漏风,更添几分诡异的狠,指甲深深掐进林蔓的脖子肉里,恨不得直接把她气管捏碎。

窒息感瞬间裹住她,舌头开始发麻,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的风雪声越来越远,像隔着层厚棉花。她的手被手铐锁着,根本挣不开,只能用膝盖往对方背上顶,但力气早耗光了,那些顶撞跟挠痒痒似的,压根撼动不了秃鹫的压制。

死亡的影子彻底罩下来,浓得化不开,连风雪都带着绝望的味儿。

真就这么完了?

她想起霍清辞在溶洞里跟她说的话:“蔓蔓,不管咋样,都别放弃。”想起他被鹫组抓走时,眼里的担心和不甘,想起他说要一起等末世结束。她还没把他救出来,还没兑现承诺,怎么能死在这儿?

就在她的意识要被黑暗吞干净的瞬间——

“嗡——!!!!!”

一股没法形容的恐怖嗡鸣,猛地从旁边撞烂的医疗舱里炸出来!这回的能量波动,比在溶洞里霍清辞第一次觉醒时猛了百倍千倍!跟把整个雪原的能量都吸过来,攒成了毁天灭地的力道似的。

之前的能量波动顶多算“涟漪”,这回直接是“海啸”!林蔓甚至能感觉到身下的冻土都在抖,积雪被无形的力气掀起来,在空中转成一道道雪白的龙卷风。秃鹫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松了,脸上的狠劲全变成了惊恐,下意识抬头往医疗舱那边看,连杀仇人的念头都飞没影了。

这根本不是能量乱飙,是某种睡了几亿年的怪物,在这一刻彻底醒了!那股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都变得粘糊糊的。

“咔嚓……轰隆!!!”

医疗舱那能扛12.7毫米穿甲弹的钛合金舱壁,跟纸糊的似的从里面炸开!无数锋利的金属碎片混着拧成一团的仪器、断了的管线,跟风暴似的往四周飞!山雀反应慢了半拍,被一块脸盆大的装甲碎片直接削掉半边肩膀,血和碎骨喷得老远,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倒在雪地里,眼睛还瞪着,全是不敢信。

秃鹫和野狗吓得魂都飞了,下意识趴在地上,用胳膊护着头,恨不得钻进雪地里躲起来。金属碎片跟暴雨似的砸在他们的头盔和防弹衣上,“叮当”响个不停,好几片碎片嵌进秃鹫后背,疼得他闷哼,但连动都不敢动。

林蔓趁机从秃鹫身下滚出来,趴在雪地上疯狂咳嗽,贪婪地吸着冰冷的空气,眼泪鼻涕不受控地往下流——这是劫后余生的本能反应。她抬起头,往医疗舱爆炸的方向看,瞳孔瞬间缩成针眼,心脏狂跳得快蹦出来!

嗡鸣声没停,反而越来越响,越来越尖,跟无数冤魂在叫似的,又像恒星炸了时的哀号!以碎掉的医疗舱为中心,十米内的空气开始扭成麻花,光线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吸进去,形成一片不停扩大的黑疙瘩!积雪一碰到那片黑,就悄没声地没了,连水蒸气都没留下;黑黢黢的冻土也快速变成沙子,接着消失,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是霍清辞!是他体内的“星瞳”,要么就是那块“星骸核心”,彻底失控了!这念头跟闪电似的劈进林蔓脑子里,让她浑身冰透。

林蔓的心一下子揪紧,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见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医疗舱的碎渣被无形的力气彻底撕开,一个身影从飘着的能量灰和扭成一团的光影里,慢慢……飘了起来!

是霍清辞!

但他早不是林蔓认识的那个少年了!头发没风也在飘,黑丝里透着淡淡的银白,皮肤下有暗紫色的纹路在动,跟活蛇似的钻来钻去。他眼睛里的“星瞳”也不是之前的星云了,变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透着纯粹的空和死,里面啥情绪都没有,就只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跟能吞掉所有光和命似的。

他全身裹着黏糊糊的黑雾,那雾看着半透不透的,过哪儿哪儿的空间都在轻微扭曲,甚至裂开小口子——林蔓能看见他身边的空气里,有细小的黑缝不停出现又消失,那是空间壁被挤到极限的样子,仿佛下一秒整个世界都要崩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没握那把叫“墓碑”的短刀,换成了一颗跳得厉害的暗红能量心脏,看着就像是用纯粹的毁灭念头做的!这颗心每跳一下,周围的黑疙瘩就大一圈,地面也抖得更狠——这是“星骸”核心被他身体硬融后的样子,是没被驯服的、纯纯的毁灭力气!

“那……那是啥玩意儿?”野狗趴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头盔被碎片砸裂了,露出惨白的脸,“队长,这不是‘弱共鸣体’吗?咋……咋变成这样了?”他声音里全是怕,连“强共鸣体”都没法形容眼前这东西。

秃鹫没吭声,脸比野狗还白,三角眼里全是怕和不敢信。他抓过无数“共鸣体”,见过最狠的“强共鸣体”也只能耍点小能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这早超出“共鸣体”的范畴了,甚至不算人了!他身子不受控地抖,之前的恨早被吓没了。

飘着的“霍清辞”慢慢转头,那对黑窟窿似的眼扫过全场,跟神仙看蚂蚁似的。目光掠过死了的山雀,掠过趴在地上的秃鹫和野狗,一点停留都没有,最后……定在雪地里快死的林蔓身上。

没有熟悉的温柔,连一点人的情绪都没有,就只有冷冰冰的、像看灰尘似的漠然。不对,连漠然都算不上,是纯粹的、没好没坏的“存在”在看她,像在掂量她有没有必要接着活,要不要一起抹掉。

林蔓的心瞬间冻成冰坨。这不是霍清辞!绝对不是!他被“星骸”的力气彻底吞了!他的意识,他的魂,都没在这股恐怖的毁灭力气里了!这想法让她浑身冷得发抖,比雪地还冻。

“霍……清辞……”她挣扎着,用最后一点力气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声音跟被砂纸磨过似的碎,带着渺茫到极点的盼头——她希望能从那对黑窟窿里,看到哪怕一丝属于霍清辞的影子。

飘着的“霍清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慢慢抬起裹着黑雾的手,对准了她。掌心里面,那颗暗红的能量心跳得越来越快,毁灭的光正在攒——那颜色没法形容,像是把所有黑都压在了一起,透着能让魂都颤的味儿,连周围的风雪都停了。

他要……杀了她?

无尽的凉和绝望一下子把林蔓淹了。浴血拼杀,九死一生,从运输舱到雪原,从灰鸦到秃鹫,她拼光了所有力气,赌上了自己的命,最后却要死在自己拼命想救的人手里?这也太讽刺了!太狠了!命运跟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把她所有的努力都碾成了渣。

她闭上眼,不挣也不躲了。或许这就是命吧。从末世开始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跟命斗,斗了十年,太累了。死在他手里,或许也算种解脱,至少能跟他“在一块儿”。

但预想中的毁灭并没来得。

攒在“霍清辞”掌心的毁灭光,在要喷出来的瞬间猛地一颤!接着,飘着的“霍清辞”发出一声憋得难受的、全是疼和挣扎的低吼——那声音不是虚无的能量响,是霍清辞自己的声儿,带着撕心裂肺的疼,跟魂都要被扯碎似的!

“呃啊——!”

他身上的黑雾剧烈地晃起来,像是撞上了硬茬,原本稳着的黑疙瘩开始扭、开始缩。那对黑窟窿似的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霍清辞本人的、疼到极致的清明!林蔓甚至能看见,他嘴角渗出血,身子因为里面的狠斗而抖,皮肤下的暗紫纹路忽明忽暗,像是在跟啥力气对着干。

是他!霍清辞的意识还没彻底没了!他在跟体内那股恐怖的星骸力气斗!这发现让林蔓的心猛地一跳,燃起一点希望的火苗。

“蔓……走……”一个几乎听不见的碎声,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劲,却清清楚楚传进林蔓耳朵里,带着满是担心的决绝。

接着,攒在掌心的毁灭力气猛地转了方向,跟失控的流星似的,砸在远处的地上!“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地都颤,地面被砸出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周围的空间扭成一团,无数黑缝跟蜘蛛网似的散开,连风雪都被吸进坑里,没影了!扬起来的雪雾遮天蔽日,跟小雪崩似的。

“吼——!”霍清辞抱着头,发出不像人的咆哮,黑雾跟那丝清醒的意识在他体内疯斗,让他飘着的身子扭来扭去,一会儿被黑雾裹住,一会儿露出本来模样,像在光明和黑暗里来回扯,每变一次都伴着他疼到极致的喊。

机会!这是唯一的活头!

林蔓不知道霍清辞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那股恐怖的星骸力量会不会再次失控。但她知道,现在必须跑!跑得越远越好!她强忍着全身伤口的剧痛,用手撑着雪地,指甲深深掐进冻硬的泥土里,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向远离战场的方向跑去!

她的大腿已经被流弹打穿,每跑一步都感觉骨头在摩擦,剧痛让她的身体不断摇晃,像风中的残烛;侧腰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液顺着大腿流进靴子里,冰冷黏腻,让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身后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每一次波动都让她的心脏跟着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股力量吞噬。

身后,是霍清辞与体内恐怖存在搏斗发出的毛骨悚然的能量轰鸣和空间碎裂声!她能听到暗影能量撕裂空气的“嗤嗤”声,能听到霍清辞痛苦的嘶吼,还能听到地面不断塌陷的“轰隆”声——那片黑暗区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所过之处,一切物质都被彻底抹除,连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秃鹫和野狗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们顾不上林蔓,爬起来就想跑。但野狗跑得太慢了,他的一条腿被金属碎片划伤,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扩大的黑暗区域追上——他的身体在接触到黑暗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纸片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秃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前跑,一边跑一边尖叫,战术头盔都跑掉了,头发被风雪吹得凌乱不堪。他的运气比野狗好,刚好跑出了黑暗区域的范围,瘫在雪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回头看着那片不断扩大的黑暗,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恐惧。

林蔓不敢回头,也不敢看秃鹫,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向前跑。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伤口的失血让她的体温快速下降,手脚已经开始僵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地摔进一个积雪的洼地中。积雪没到了她的胸口,冰冷的雪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开始涣散,眼前出现了幻觉——她仿佛看到了末世前的家乡,看到了父母在厨房做饭的身影,看到了霍清辞笑着递给她半块压缩饼干,说“蔓蔓,我们一起活下去”。

就在她彻底昏迷前,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远处的天际线尽头,有几道拖着明亮尾焰的飞行器,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那些飞行器的外形呈流线型,机身涂着黑色的涂装,尾焰是诡异的幽蓝色——那不是鹫组常用的“猎鹰”运输舰,也不是任何她见过的势力的飞行器!

是鹫组的秘密援兵?还是……其他觊觎星骸核心的势力?

风雪依旧在呼啸,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很快就覆盖了林蔓的身体,只露出她的半张脸。雪片落在她的睫毛上,冻成了细小的冰粒,像是为她盖上了一层冰冷的面纱。

身后的能量波动似乎减弱了一些,那片恐怖的黑暗区域停止了扩大,但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霍清辞的嘶吼声也变得微弱了,不知道他是暂时压制住了星骸力量,还是彻底被吞噬了。

秃鹫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大概是趁着风雪和混乱逃跑了,也可能是被那些不明飞行器吸引了注意力。

林蔓的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至少,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找到霍清辞,还有机会看到末世结束的那一天。

风雪越来越大,将地上的血迹、战斗的痕迹、甚至医疗车的废墟都一一掩盖。洁白的雪原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那场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恐怖事件,从未发生过。

只有那几道拖着尾焰的飞行器,还在快速逼近,打破了雪原的寂静,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七卷 第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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