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最低等,负责清扫、搬运、喂养驮兽、处理妖尸残骸等粗活重活,人人皆可驱使。地位低下,但毕竟是镇妖司体制内最边缘的一员,有机会获得最基础的《镇妖司基础锻体诀》和《斩妖三式》刀法口诀。若表现优异或有天赋,有一线可能被提拔为“力士”。
力士:经过初步训练,有一定气力武艺的底层人员,通常配合正式缇骑行动,负责布防、警戒、辅助擒拿较弱小的妖物或邪祟。
缇骑:镇妖司的正式战斗人员,通常由小旗官统领。至少需要达到练皮境修为,精通战斗技巧和基础符箓、器械使用。是斩妖除魔的主力军。
小旗官:统领十名左右缇骑的小头目。通常为锻骨境圆满或淬筋境修为,经验丰富,拥有一定的指挥权。
总旗官:统领数个小旗官。
百户:负责一府或重要区域的镇妖司事务
千户:负责一道或数州之地的镇妖司事务,权柄极重。
镇抚使:镇妖司的核心高层,直接对司长负责。
指挥同知\/佥事:司长的副手。
司长:镇妖司最高统帅,深不可测,直接对皇帝负责。
凌阳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系统界面带来的震动和身体的不适,鼓起全部勇气,从柴垛后走了出来。他步履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径直走向正在处理猪妖尸首的三名镇妖司。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
左侧那名刚才发射弩箭的缇骑最先察觉,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厉声喝道:“什么人?退开!”声音带着镇妖司人员特有的肃杀和不容置疑。
右侧那名布设符箓的缇骑也警惕地看了过来。
唯有那位小旗官,正用一块绒布擦拭着刀身上的妖血,动作未停,只是微微抬瞥了凌阳一下。当他的目光触及凌阳那双燃烧着炽热火焰、与一身破烂装扮和狼狈形态截然不同的眼睛时,擦拭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凌阳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既表示没有威胁,又能让对方看清自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和身体的颤抖,用尽可能清晰但难掩沙哑的声音说道:
“三位大人!小人凌阳,是这黑山村的人,父母早亡,孑然一身。恳请大人……收我入镇妖司!哪怕是做一名杂役,刀山火海,绝无怨言!”
他的话让三人都愣了一下。
左侧那缇骑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凌阳,眼神充满了轻蔑和不耐烦:“杂役?就你这风吹就倒的样子?小子,你知道镇妖司的杂役是干什么的吗?搬尸、喂牲口、清理污秽,干的比牛马还累,随时还可能被妖气沾染暴毙!就你?别开玩笑了,赶紧滚开,别妨碍我等公务!”
凌阳没有退缩,略微清秀的脸,反而挺直了瘦弱的脊梁(尽管这让他看起来更单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位小旗官,重复道:“小人不怕苦不怕死!只求一个机会!求大人成全!”
他知道,能做主的只有这位小旗官。
小旗官已经擦净了长刀,缓缓归刀入鞘,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走上前几步,隔着面罩,凌阳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正在仔细地审视自己,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内里的灵魂。
“为什么想加入镇妖司?”小旗官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凌阳心脏狂跳,他知道这是关键。他不能提系统,但那种对力量的渴望是真实的。他猛地指向那巨大的猪妖尸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因为小人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只能躲在柴垛后面瑟瑟发抖!因为小人想拥有像大人们一样斩妖除魔的力量!小人不想一辈子浑浑噩噩,任人欺凌,甚至不知哪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或者妖物口中!求大人给条活路,也给小人一个……能挺直腰杆活下去的机会!”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孤勇和一丝绝境求生的惨烈。
小旗官沉默地看着他,面罩下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见过太多人,有渴望功名利禄加入镇妖司的,有被仇恨驱动的,但像眼前少年这样,眼神如此纯粹炽热,将加入镇妖司直接等同于“活下去”和“挺直腰杆”的,却不多见。尤其是那眼神深处藏着的某种东西,让他隐隐觉得此子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左侧缇骑还想说什么:“大人,这不合规矩,我们这次任务没有招募……”
小旗官抬起手,制止了他下属的话。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凌阳一遍,目光尤其在凌阳手掌的茧子和手臂的擦伤上停留了一瞬,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镇妖司杂役,并非儿戏。需签生死状,苦累至极,且三年内若无寸进,或犯错懈怠,轻则驱逐,重则处刑。即便如此,你也愿意?”
“愿意!”凌阳毫不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哼,”左侧缇骑冷哼一声,“大人,就算缺杂役,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吧?这小子来路不明,身子骨又弱,怕是连《基础锻体诀》都练不出名堂……”
小旗官瞥了那缇骑一眼,淡淡道:“李钧,规矩是死的。我镇妖司广纳天下勇毅之士,何时以出身体格论英雄了?心性胆魄,有时比根骨更重要。”
他转回头看向凌阳:“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镇妖司不养废人。你随我们回清河城分部,会有人考核你的心志根骨。若连最基础的杂役考核都过不了,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何?”
凌阳心中狂喜,猛地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谢大人!凌阳必不负大人今日之恩!”
他知道,这扇门,终于被他撬开了一道缝隙!哪怕只是最低等的杂役,只要能获得那基础的功法和刀法,只要能接触到妖物……他的【杀伐道】就有了用武之地!
小旗官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吩咐道:“李钧,给他找件干净旧衣,处理完此地首尾,准备返程。”
名叫李钧的缇骑虽然脸上仍有不满,但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狠狠瞪了凌阳一眼,不情不愿地从马鞍旁的行囊里掏出一件半旧的灰色役服,扔给凌阳:“小子,算你走运!换了衣服,跟在后面跑!要是跟不上,哼,就别怪爷没给过你机会!”
凌阳接过衣服,再次郑重道谢。
他看着那三名继续忙碌的背影,紧紧攥住了手中粗糙的布料。
杂役之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