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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响了两次,袁世凯在车里被颠得七荤八素。

他刚想骂人,身子底下的弹簧“嘣”地断了,人往前一栽,下巴磕在车辕上,登时嘴里一股腥味,眼前直冒金星。

林承启正在街边看热闹,气浪混着雪沫子扑了他一脸。

他一边抹脸一边嚷:

“咋回事?谁家灶膛炸啦?”

街上乱成一团,酒缸、杂物滚得到处都是。

他跌跌撞撞地,差点摔个跟头。

袁世凯疼得龇牙咧嘴,一抬头,看见一块炸碎的马蹄铁,正正钉在“三顺字号”的牌匾上。

他忽然想起白云观老道说过“西南方位”的话,再一转头,就瞧见林承启从西南边的街口被气浪掀了过来。

紧接着第三声爆炸,街边的自来水箱子给炸飞了。

这回袁世凯直接被甩出了马车,官帽也掉了,滚进了路边的沟里。

这时张先培从茶楼里冲出来,喊着“袁贼别跑!”。

卫队长抬手一枪,正打中他的左肩。

林承启刚爬起来,就看见车辕断了,拉车的马倒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

他赶紧往酒缸摊子底下钻,一扭头,看见袁世凯正捂着脑袋往车轱辘底下躲。

两人眼神对上的时候,林承启瞥见地上有块怀表,表盖里镶着个小姑娘的照片。

穿红棉袄,提个玉兔灯,杏仁眼弯弯的,竟有几分像袁家三小姐。

林承启心里一动,冲袁世凯喊:

“老头,往这儿来!”

说着就拽着他袖子往旁边的成衣铺里钻。

袁世凯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官服下摆还冒着火星子。

林承启眼疾手快,从墙角扯过一块旧布,三下两下把火扑灭了。

两人都没站稳,一起撞在柜台边上。

袁世凯喘着粗气刚要说话,身后柜台上的布匹哗啦啦掉下来,把他绊了个趔趄。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却把林承启系在腰带上的那串灰穗铜铃给扯掉了。

铺子掌柜早吓软了,瘫在柜台后头不敢动弹。

混乱中,郑毓秀一眼认出那个穿蓝布衫的小子,正拉着袁世凯往后门跑。

她心里一急,举枪要打,谁知手枪“咔哒”一声卡住了。

她反应快,顺手把枪丢进旁边的泔水桶,右手往灰鼠皮大衣里一揣,转身就往外走。

到了巷口,碰见一队巡警。

郑毓秀不但没躲,反而大声训斥:

“废物!连几个炸街的都抓不住?”

她摆出有钱太太的架势,把巡警唬住了,乖乖让开路。

东华门的钟声急响起来,郑毓秀踩着一地碎玻璃快步走着,血从大衣里子渗出来。

一拐进锡拉胡同,她赶紧撕下衬裙一角包好伤口,转眼就消失在弯弯曲曲的胡同里。

爆炸的烟还没散,军警就赶来抓人了,当场逮住了张光培、黄之萌、杨禹昌三个人。

“闪开!都闪开!”

两辆人力车压过街道,前车斗里捆着刺客。

拉车的车夫把车铃摇得山响,嘴里喊着:“陆军衙门抓人!挡路的同罪!”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躲闪不及,草靶子被车刮倒,二三十串山楂果滚了一地。

黄之萌被押着走过时,大声喊道:“革命是天理!”

张光培被绑在另一辆人力车上,头上的黑布头套突然被扯下来。

他朝旁边的巡警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

“袁世凯的走狗!”

手腕被麻绳勒着,还一头撞倒想要搜他身的巡警。

几个军警用枪托猛砸他的膝盖,这个湖北人硬挺着跪在地上,又挣扎着站起来,骂了句:

“龟儿子!”

几把汉阳造立刻顶住他的脑袋,他却仰头大笑:

“痛快!比在武昌砍辫子兵还痛快!”

傍晚时分,袁府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袁世凯带着一身寒气迈进门槛,官靴踩在结冰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妈了个巴子!段芝贵是吃干饭的吗?!”

管家抱着貂皮外套迎上来,话还没出口,袁世凯就一脚踹在他腿上:

“马上叫他来白虎堂见我!”

当晚,袁世凯在书房里随手翻看着书,琉璃灯的光晕在书页上轻轻晃动,他忽然想起三天前的事。

那天他轻车简从去了白云观。

陈抱一道长在袅袅香烟中端详卦象,慢悠悠地说:

“宫保这几日怕是要遇上点小灾小难。要是能在西南方向碰上个靠得住的人,说不定能帮您化解。”

老袁当时只是笑笑,没往心里去。

这会子他摸着八字胡,问站在一旁的杨士琦:

“白云观说的西南方向那个人,你怎么看?”

杨士琦躬着身子回话:

“宫保,今天在丁字街拉扯您的那个小子,正是从西南街口过来的。看他那麻利劲儿,倒是合了道长的说法。”

老袁把烟袋锅在书案上磕了磕:

“先派人去打听打听,找着了客气些请进府里。”

他顿了顿,又说:“给白云观的香火钱,记在克文账上。”

灯影摇曳间,门外传来袁静雪的声音:

“父亲没事吧?”

“三丫头,”

袁世凯沉默片刻,才朝袁静雪开口,语气比平时更沉:

“有件事要你去办。去找一个半大孩子。”

他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年纪大概十三、四岁,看着机灵,甚至有些滑头,像常在街面上混的。找到后,一定要客客气气地请回府里,不准动粗,更不能吓着他。”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这孩子……或许对为父有恩。”

袁静雪心里纳闷,什么样的小子能让父亲这么惦记,还称得上有恩?

她忍不住问:

“爹,那总得有个长相特征吧?光这么说,人海茫茫的,女儿怎么找呢?”

袁世凯沉吟了一下:

“当时情况紧急,长相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腰上系着一串灰穗子铜铃,被我扯下来了……铃铛可能已经不在了,但那灰绳穗头,应该还别在他裤腰上。”

他抬眼看向女儿:

“你留心这个记号,见到有这样特征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袁静雪走上前,抬头对她父亲笑了笑,带了点撒娇:

“知道啦,爹。您就爱给我找这些稀奇古怪的差事。”

袁世凯遇刺后的第二日清晨,袁府的仆人就在正阳门外几个热闹路口贴了寻人告示。

告示上没提袁府名号,只说昨日在丁字街有位系灰穗铃铛的少年帮了大忙,主家想当面致谢,有知情者赏银二十块。

管家老周在袁府门房守着,远远瞧见个穿紫马褂的汉子在街对面转悠。

老周推门出去,朝那人招招手,汉子便跟着他进了袁府侧院。

“三小姐,人带来了。”

老周掀开书房门帘,对正在看信的袁静雪躬身道,

“这是黄杆子帮的人,昨儿个在丁字街当值。”

疤脸汉子搓着手禀报:

“小的瞧得真切,那小子腰上系着灰穗子,穗头上还坠着三个小铜铃。咱们黄杆子与灰杆子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鲜鱼口以东是他们的地盘。昨日那小子越界跑到咱们地界,小的本想按规矩教训他,却被他用黄米面糊了眼睛,顺着竹竿溜了。”

袁静雪放下茶碗:

“可知道他常在哪儿落脚?”

“灰杆子那帮人,常在鲜鱼口一带转悠。”

疤脸汉子想了想,

“对了,昨儿个我瞧见弘阳教的李延威和吴有能也在找他,不知为的什么事。”

说来也巧,这天半晌午,李延威和吴有能正在鲜鱼口的一个摊边上蹲着。

吴有能眼尖,猛地扯了扯李延威的袖子,结结巴巴地压低声音:

“二、二师兄!看……看那边!糖人摊子那个!”

李延威眯眼一瞧,果然看见个半大小子在糖人摊前,正跟卖糖人的说笑,模样机灵。

他心里一喜,低声道:

“可算碰上了!走,悄悄靠过去,别惊了他。”

两人刚起身,混在人群里往前挪。

可那小子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就蹲下去系鞋带。

等李延威和吴有能挤过人群,再到糖人摊前,人已经没了踪影。

卖糖人的老头正低头吹着新熬的糖稀,对刚才的事浑然不觉。

旁边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看他俩东张西望,插了句嘴:

“找那半大小子吧?刚蹲下系鞋带,系着系着就钻人堆里没影了!”

李延威气得一跺脚:“又让他溜了!”

吴有能哭丧着脸:“二、二师兄,咋……咋办?”

“还能咋办?分头找!你往布巷子那边,我顺着肉市街追!”

李延威说完,两人立刻钻进了人流。

傍晚时分,天还没黑透。

林承启在街上溜达,一抬眼,瞧见大栅栏的布告栏前围了几个人。他凑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在找他吗?

他立刻想起了前几天在广德楼得罪袁三小姐的事。

这让他心里直打鼓,这找上门来,是福是祸还真说不准。

他赶紧低下头,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大栅栏茶馆。

大栅栏茶馆里,拉洋车的跟剃头匠闲聊:

“听说了么?袁二爷为幅古画跟六太太生气……”

“哪能啊!”说书人醒木一拍,

“分明是题了不该题的字!”

跑堂的过来续茶:

“您小点声!刚过去那朱红轿子,瞧见没?里头坐的是袁府的人。”

一楼人声嘈杂,林承启正要找个角落的位子,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

她约莫十六七岁,齐耳短发,手里拿着本洋装书。

在这烟火气十足的茶馆里,她的出现,显得格外清秀扎眼。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可不知怎的,那双清亮的眼睛让他看得入了神。

他瞧着她轻快地上了二楼,鬼使神差地,也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只见那姑娘进了一个靠里的雅间。

门帘半垂着,看不清里头。

他正犹豫着是走是留,却听见那间屋里传出低低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只听那耳熟的声音低低说道:

“…那批‘货’,眼下还稳妥么?”

另一个清冽的女声,想必是那姑娘,轻声回应:

“放心,都按‘先生’的意思,放在稳妥的地方了。只是…‘北边的客人’怕夜长梦多。”

“风声是紧,但码头上下都打点过了……”

这下,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他猫着腰,想凑近些听个仔细,或者再从门帘缝里瞧一眼那个女的。

此时,袁府的两个下人正在这条街上打听。

他们挨个铺子问过去:

“可曾见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腰上系着灰穗子。”

问到大栅栏茶馆时,跑堂的想了想:

“刚才倒是有个半大小子往二楼去了,是不是您找的那位就不知道了。”

两人交换个眼神,一个留在门口守着,另一个转身就往回赶。

那家丁一路小跑,在街口追上了袁静雪的轿子。

“三小姐,有信儿了!人说在茶馆见着个半大小子。”

袁静雪正等得心焦,闻言立刻吩咐:

“去茶馆。”

轿夫抬起轿子,转了个方向,朝着大栅栏茶馆快步走去。

林承启正听着,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夹杂着轿子落地的声响。

他探头一看,心猛地一沉。

袁府的家丁去而复返,那顶眼熟的朱红轿子正正停在茶馆门口。

他慌忙后退,想找个地方躲,后背却结结实实撞上了走廊的花架。陶土花盆晃了两下,“哐当”一声脆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屋里的说话声立刻停了。

竹帘“哗啦”一声被掀开,方才那姑娘走了出来,正正打了个照面。

林承启猛地愣住了。

她看起来比他大两三岁,一张干净的瓜子脸,鼻子挺秀,嘴唇薄薄的。最要命是那双眼睛,清亮亮地看过来,像能把人看穿。

她蹙着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打量。

林承启的脸“腾”地就红了,火辣辣的。

他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

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连呼吸都忘了。

那月白衫子的姑娘侧身让开,林承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郑毓秀。

郑毓秀闻声抬头,目光与林承启撞个正着。

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倏地锐利起来。

她上下扫了林承启一眼,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冷意。

“真巧。”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我正到处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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