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仪后悔了,她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现在好了,三位神明同时在她脑海里吵得那叫一个热闹(主要是阿图卡和奥兹高尔挑大梁)。
阿图卡:【你说谁傻子?找打是吧?】
奥兹高尔:【谁接话谁就是傻子。】
阿图卡:【你最好待神殿里别跑,吾马上过来弄你!瑟连多拉尔!】
泠寒:【吾已经快到了。】
阿图卡:【你他爹的先别急着打,吾必须打第一拳!】
奥兹高尔:【看吧,有这种丢人现眼的爹,你的智商也会被拉低的,所以啊,你有我就行了。】
脑瓜子嗡嗡响的宋妙仪此刻并不想接茬,随便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还是躲远点吧。
耳畔刹那间安静了,应该是阿图卡和泠寒已经杀到地方,打得昏天黑地暂时顾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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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下车,站在神殿门口来回张望的季远就立刻迎了上来,看见宋妙仪缠着绷带的手,顿时露出了堪比天崩地裂的表情。
“只是破了点皮。”宋妙仪一手抱着盒子,将受伤的手藏到了身后。
“我一定会给您讨回公道的。”
“也不用...”因为她的事情,季远昨天晚上都没睡觉,宋妙仪是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为难我的那些人以后怕是也没法作妖了...我的行李都丢了,只剩下这个盒子,这里面,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主神级神降物...”季远摩挲着木盒上的纹路,这的确是个烫手山芋,以宋妙仪现在的能力,可以使用,却不一定能护得住,“您要是信任我的话...”
“嗯,给你保管。”季远是泠寒的神使,论起亲疏远近可比老祭司靠谱多了,宋妙仪把木盒推进他怀里,“我相信你。”
只这一句话,就让季远眼眶一热,心头升起强烈的,自我价值得以实现的波澜壮阔。
自己信奉的神明过分强大,平日里他不管待在神殿还是圣庭里,除了批改公务或是做个定海神针‘吉祥物’就没旁的事情可做。
现在吾神这样重用他的将宋妙仪托他照顾,他又得到了宋妙仪本人的肯定,怎能不让他心潮澎湃呢?
“您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学,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告诉祭司和神卫,我去去就回。”
就算是宋妙仪不会继续用的行李,季远也不能将其留在试图对她不利之人的掌控范围内。
有些恶神信徒的手段,实在不得不防。
比起阿图卡和泠寒真-水火不容的相处模式,正神神只麾下,不管是总神殿还是各个城市的分神殿,都保持着最基本的友好关系。
季远单枪匹马的来到了宋妙仪曾经借住过的分神殿,这里的确很安静,精神力覆盖范围下,就只有寥寥几个神卫还在殿内。
既然罪魁祸首不在,季远也不欲在此久留,大门敞开着,他几乎畅通无阻的向里走去。
“你是...啊!”几个想来阻拦他的神卫全都被季远用水流倒吊起来。
在回廊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宋妙仪的行李箱,心下焦急的季远嘴角的营业微笑向下一垮。
他缓缓戴上手套,掐住了一名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神卫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可以告诉我...今天被你们污蔑偷东西的那个小姑娘,遗落在这里的东西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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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仪很崩溃,当年她读正儿八经的高三都没这么崩溃过,至少那个时候,所有的考点难点她都学得滚瓜烂熟,甚至总复习都复习了好几轮。
可现在不一样,她每天都在‘卧槽这个怎么要考我没学!’‘不活啦!它考得怎么和我背得完全不一样啊!’‘
算了,等死吧’之间反复横跳,两眼无神,眼下青黑,精神飘忽,看得几个朋友都有点担心再这么学下去宋妙仪不是猝死就是彻底疯狂。
在补习学校和季远的疯狂代为‘鸡娃’中,一个月后,赶鸭子上架的宋妙仪哭丧着脸准备坐上奔赴京市考场的飞机。
季远原本是打算陪她一起去的,可泠寒傀儡肉身的修补进入了关键阶段,他实在是抽不开身。
就在季远盘算着托自己的哪个心腹代为执行这一艰巨任务时,就有两队‘人马’不请自来。
一队是清一色身穿火红色旗袍的肌肉男,一队则是穿着统一由神官服改来的纯白云纹马褂,端的是优雅的帅哥美女队伍,狭路相逢间,仅凭眼神就掀起了好一阵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季远认识其中的一张面孔,天空之神神使——花修澜。
这人在圣庭里也是一等一的出名,倒不是因为其能力,而是他雌雄莫辨,‘祸国殃民’的这张脸。
从他公开露面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痴男怨女前赴后继,借瞻仰赐福的名义试图与他春风一度。
而花修澜从头到尾就是个恶趣味到极点的人,甜言蜜语的时候有多和颜悦色,翻脸无情的时候就有多毒舌毒心,就好像完全没有感情,也是因为他这样恶劣的性格,不知道有多少人栽他身上一辈子断情绝爱。
可以说,季远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看就没安好心的花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