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修澜靠坐在床头,面色也是真的惨白,“您来了,恕在下不能起来向您行礼了。”
“你以前也没行过礼啊。”宋妙仪拖了张板凳过来自己坐下,“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再去给你整一杯生命之泉?”
“在下哪里配得上您这么好的东西。”花修澜捂着心口,配合上他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倒还真有病若西施那感觉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宋妙仪一开口就是破坏氛围,“再这么矫揉造作的,我走了啊。”
“殿下,您就不能配合配合在下吗?”花修澜长吁短叹,“您真不解风情。”
“不能,少装。”宋妙仪压根不吃他这套。
“要在这里开这么多天会,无聊死了,在下总得找借口躲躲懒啊。”花修澜掀开被子,身体前倾,“您看在下这个病弱妆化得怎么样?”
“不错,再加两个黑眼圈,用阴影把颧骨打得往里凹就更像那么回事儿了。”
“那样就不好看了。”花修澜放下手里的镜子,眼睛滴溜一转,“您忘记之前答应过在下的事情了吗?”
“我答应你什么了?”宋妙仪还真毫无印象了,和花修澜对视间,对方竟是就这么潸然泪下,趴在床褥上活脱脱像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您果然忘了!呜呜呜!”
“你说,你说了我就知道了。”美人垂泪,她本该动容的,可这人一是花修澜,她怎么就这么不耐烦呢。
“您答应过要唱歌给在下听的...”花修澜吸吸鼻子。
“我什么时候...”
“小小的您。”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中途去了趟永恒塔就完全忘了个一干二净,“咳咳,行,我唱。”
“那在下可以点歌吗?”花修澜两眼放光。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
“求求您了,您要是能答应在下这么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要求,在下...什么都会做的。”
花修澜搅着手指,一脸的期盼和含羞道歉,看得宋妙仪一会儿眼前一亮,一会儿眼前一黑。
“说吧。”宋妙仪深吸一口气,“但我不保证你说的歌我就会唱啊。”虽然这个世界的曲库和上辈子的曲库高度重合,但她也不是什么点读机,点啥就能唱啥。
“这首。”花修澜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又将手机递到了她面前,宋妙仪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戴上蓝牙耳机,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轻声唱了起来。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我真的希望你能厘清,若没交心怎么说明。”
“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眼神中漂移,总是在关键时刻清楚洞悉。”(来自告五人——《唯一》)
宋妙仪并不擅长唱歌,中途还有那么点跑调,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她赶紧把手机重新丢给他,“可以了吧?”
“可以了。”花修澜仿佛大梦初醒,他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宋妙仪拳头都硬了,“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您知道的。”花修澜假哭道,“我长到这么大,都没人...”
奥兹高尔:【我删除了。】
花修澜一愣,手忙脚乱的查看音频文件,果然,连回收站都被清了个干干净净,他猛然看向身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难怪他刚刚老觉得哪里凉嗖嗖的,原来...
宋妙仪舒坦了,“活了个该。”
她起身就走,而花修澜正要挽留,喉咙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紧紧掐住,他重重跌倒在床褥里,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奥兹高尔:【你听得很高兴?】祂这个当爸的都没听过她唱歌呢!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敢让她唱情歌?!
是很高兴,高兴到...他的心脏,竟是比现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还要快上一分。
“请您...息怒。”花修澜异常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要是在下...死了...您怕是...不好和...殿下交代...”
【你还敢威胁吾?】奥兹高尔简直怒极反笑,很好,好得很,祂真是好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
祂选中他,让他成为神使,拥有绝大部分人类都没法企及的社会地位、权力和财富,他就是这么侍奉祂,回报祂的?!
【你是觉得,吾不能废了你,再去找个更听话的,安分守己的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