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和江澜对于傅年的所作所为没什么惊讶的。
毕竟他们的这位发小向来正义感十足。
况且让于涛不掉面的事情,不好意思,他们做不到。
谢辞清抬头看向傅年。
眼前的少年比一米八三自己都高出半个头。
握着酒杯的那只手修长又宽大。
酒杯在他手里都显得有些小了。
那双凌厉的凤眼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带着怒气盯着于涛。
看穿着和气质就知道,这个人非富即贵。
傅年稍微侧身,把谢辞清和于涛的视线隔绝开。
于涛没想到傅年会在此时多管闲事,面子上又有些挂不住:“傅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谢辞清大概知道了帮自己解围的人是谁。
A市有很多人姓傅,但是能在这个屋子里还被叫少爷的也就只有一位了。
谢辞清一开始来到这里打工,只是因为这里的工资待遇不错,上班的时间也能和其他兼职错开。
但他可不想惹上这群富家少爷。
傅年表情淡淡的,看向于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怎么?于少爷就喜欢欺负欺负服务生?”
傅年把酒杯放回桌上,玻璃碰撞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于涛却从这样的声响里感受到了压迫。
顾言之向来是个处事圆滑的:“好了好了,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个小服务生闹得不开心。”
顾言之先给江澜使了个眼色,让人把谢辞清带出去给了些金额可观的小费。
又把傅年拉回坐着,意思意思敬了于涛一杯酒:“傅二今天心情不好,于少见谅。”
说完一饮而尽。
于涛顺势借着顾言之给的楼梯就下来了。
其他人也是很有眼色的略过这个话题,又开始热热闹闹的。
于涛继续唱歌,其他人有的玩酒桌游戏,有的有说有笑。
傅年被顾言之和江澜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江澜向来直率:“怎么回事?看上了?”
傅年的性取向是少爷圈皆知的事情,当初还传出追过林家那个小天鹅的故事。
顾言之:“傅二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服务生。”
顾言之:“你忘了他心里还有一个高洁的白月光。”
顾言之和江澜心里都清楚傅年不喜欢林家的那个小天鹅,但是不妨碍兄弟几个当成把柄嘲笑傅年。
傅年:“别胡说,服不服务生的,和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傅年:“更何况,难说是人家看不上我。”
傅年第二句的声音有些小,顾言之和江澜本就坐得离他近,因此听了个清楚。
顾言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你认真的?”
傅年点点头。
江澜大惊小怪:“没事吧,就一眼?”
傅年忍不住怼了江澜一肘:“一见钟情懂不懂,能不能声音小点?”
江澜被肘得有些疼,龇牙咧嘴地揉着左肋。
顾言之:“那你打算怎么追?”
傅年摇摇头。
顾言之:“感觉不像是会喜欢我们这种纨绔子弟的类型。”
江澜附和:“就是就是,一看就是好学生被迫出来打工。”
江澜突然灵光一现:“欸,他缺钱,你不缺,那不如就用钱砸他。”
傅年和顾言之都有些无言。
江澜:“干嘛这么看着我?”
傅年摆摆手,顺便喝了口自己面前的鸡尾酒。
顾言之:“不愧是七窍玲珑心。”
江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还突然夸我。”
傅年那口酒还没咽下,就被江澜的这句话刺激得有些呛到了。
傅年:“咳——挺好的,挺好的。”
只是几人都不知道,于涛在舞台上观察着他们三个的一举一动。
后来傅年嫌房间里实在太吵,借口去厕所躲清闲。
正好碰到了还在值班的谢辞清。
少年趁着清闲躲在走廊角落里。
要不是006提醒,傅年都会错过。
谢辞清捧着一个屏幕不知道碎成几片的老旧手机,在和一个小猫头像的小女孩聊天。
傅年也不是故意想看,只是他的身高遇上蹲着的谢辞清。
实在很难看不见。
傅年手指还夹着一根香烟,烟雾惊扰到了正在回复妹妹消息的谢辞清。
谢辞清对烟味有些敏感,一闻到就会打喷嚏。
就像现在这样,傅年连忙把烟按灭在垃圾桶里。
谢辞清转身这才看见,是刚刚帮自己解围的人。
他把那部老旧的智能机揣进口袋,用那双因为打喷嚏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傅年,好像在问有事吗?
傅年无端想起小猫问号表情包。
心情好了不少,开始和谢辞清搭话:“他们给了你多少小费?”
谢辞清:“500。”
傅年点点头:“这个酒吧一天给你多少?”
谢辞清:“200一晚。”
傅年理解猫咪这种生物对陌生人的冷淡。
他看着谢辞清通红的鼻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谢辞清。
傅年的声音格外柔和:“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你,呛到你了。”
他看谢辞清不接,就把纸巾塞进谢辞清的口袋里,然后转身走了。
谢辞清搞不懂有钱人在想什么。
但是他觉得这个有钱人还挺不错的,不会为难他,还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他道歉。
他抽出口袋里的纸巾。
他想,不愧是是有钱人,纸巾柔软也就算了,还有股香味。
正当傅年庆幸自己在老婆面前多少算表现不错的时候。
他那单细胞的好兄弟江澜被于涛撮合着去帮他bao养谢辞清了。
于涛:“江少,我也不是故意打探傅二少的隐私。”
于涛:“只是他的举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于涛:“我看那服务生长得有些像林家那位,傅二少是不是缺个替身?”
江澜听着于涛放屁也没拆穿,他想万一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呢?
于涛:“我找酒吧老板问了那服务生的情况。”
于涛:“爹在他8岁就死了,妈现在重病住院,每个月都要付高额的医疗费,还有个12岁的妹妹。”
于涛:“一天打四五份工,刚刚让他喝完那杯酒也在犹豫不决,是真的缺钱。”
江澜听了都有些心疼那个小服务生。
于涛:“傅二少不缺钱,不如bao了他,又能解决他缺钱的问题,又能让傅二少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