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玦靠近傅年,一张粉嫩的唇沾了酒,微微泛着光,看着诱人极了。
这张唇的主人如今却怕得把自己缩在傅年怀里,偏又凑着傅年的耳廓呼着热气:“小年哥哥,她们是不是要进来打我。”
傅年只得哄着:“殿下不怕,殿下是陛下的孩子,她们怎敢动您。”
夏玦委屈极了:“小年哥哥骗人,她们之前就打过我,我听过这个声音。”
傅年这才知道为何夏玦一听到这老婆子的声音就被吓得不轻。
也是,就算因为痴傻皇帝没把废太子贬为庶民,夏玦的生活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傅年自嘲一笑:我又比他好到哪去?
傅年知道,如果今夜不给皇帝个交代,后面只会更麻烦。
傅年右手揽上夏玦肩膀,烛影摇晃,在窗外看就像是二人旖旎缠绵。
傅年笑得惑人心弦:“好殿下,陪臣演一场戏。”
夏玦不理解,歪了歪脑袋,一双水润的眼睛就懵懂地看着傅年。
傅年凑近夏玦耳边说了几句话。
手抚上夏玦的腰,故意对着人家的痒痒肉一顿揉捏。
夏玦似乎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傅年。
傅年被逗得笑意更深。
夏玦为了躲避傅年的逗弄,只能伏在傅年怀里,上下浮动。
又想起自家小年哥哥的话,不敢发出笑声,只能小声吸气。
忍不住了就只能发出喘息。
夏玦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不矫揉造作,却带着魅,让人被带进欲。望的旋涡。
可惜了,现在只是个小傻子。
傅年满心都是欺负傻子的愧疚,眼睛都没移一下,仿佛夏玦衣领上的花纹都比夏玦本人好看。
直到忍不住了,夏玦咬了一口傅年颈侧软肉。
没控制好力度,在白皙的颈子上留了个牙印。
夏玦委屈得红了眼,又被逗得笑意满满:“哥哥欺负我。”
傅年只好道歉,并答应夏玦明日给他买喜欢的雪花酥。
夏玦这才原谅了“可恶”的小年哥哥。
傅年不得不承认,夏玦这副模样确实可爱。
待到演得差不多了,夏玦唤来下人要了桶热水。
夏玦这时困得趴在傅年肩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傅年看着好笑,不禁开始回忆到底是为什么讨厌他来着。
还挺可爱的。
两人肩并肩躺在榻上。
手脚时不时会互相碰到。
明明傅年是残疾的那个,夏玦的手脚却比他的还冰凉。
傅年总是被他冰得没了睡意。
偏隔壁这位还睡得意外深。
傅年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只能把夏玦的手捂在脖颈间上,脚捂在小腹上。
轻叹了声:“祖宗,让我睡个好觉吧,有这待遇的可就只有我老婆了。”
说实话,傅年今晚经过这么一遭,对夏玦改观许多。
不论是无意间透露出对自己的格外关心,还是下意识的委屈和耍赖撒娇。
都让傅年有种直觉,夏玦应该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虽说是个小傻子,也比当初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爷好太多了。
毕竟都在一条船上了,关系还是融洽些的好。
夏玦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傅年怀里。
整个人都不敢乱动,生怕把旁边的人吵醒了。
乖乖地窝在傅年怀里玩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玩腻了就盯着傅年傻笑。
可惜,总是有人来打扰美好的时光。
红琴在房外大喊:“王爷,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傅年被吵醒了,但还迷迷糊糊,眼睛还没睁。
以为夏玦又嫌冷了,下意识把人往怀里又抱了抱,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夏玦快速捂上傅年的耳朵,想让他的小年哥哥再睡会儿。
红琴又喊了一声:“殿下,我叫绿棋和青画进去了?”
傅年这才彻底清醒,看着夏玦亮晶晶的眸子自己先尴尬了。
傅年:“抱歉抱歉,你昨晚总是缩成一团,我以为你怕冷就——”
夏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显得格外乖巧。
像极了小媳妇儿。
傅年撑着头看人洗漱,忽地一张帕子就拍在自己脸上。
耳边就是自家那位“陪嫁丫鬟”傅七冰冷的声音:“将军晨安,属下给将军擦脸。”
傅年看着夏玦身边柔软体贴的侍女,再看着这位显然带着怨气的傅七,深深叹了口气。
傅年边被擦着手,边说:“傅七啊,陪嫁这事儿那不是你们几个抽签决定的吗?和我没关系啊。”
“哎哟,你擦轻点,你家将军手上茧子都要被你擦掉了!”傅年痛得大声喊着。
吓得夏玦把刚要拴上的玉佩都摔了。
一把夺过傅七手上的帕子:“你不许欺负小年哥哥!”
傅年看着夏玦是真怒了,赶紧把傅七挥退了:“好了殿下,我逗他玩的,傅某皮糙肉厚,这丝绸帕子还真能擦疼人不成?”
夏玦表示自己知道了,认真地点点头。
但还是让红琴进来伺候傅年。
傅年行动确实不便,两人踏出王府坐上马车,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当今唐皇后是当年杨太后仙逝,现唐太后提上来的。
也是三皇子夏璘的生母。
当年夏玦母妃去世,不知用什么方法让皇帝发现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于是便让夏玦过继到了唐皇后这里。
夏玦一入宫便换了副模样。
虽然还是呆呆傻傻的,但明显谨慎了很多。
唐皇后面上慈爱的拉着夏玦的手,问他近来过得可好,王府设计可满意,有没有什么缺的。
若不是知道她就是杀害夏玦生母的罪魁祸首,任谁都要感叹这对养母子的感情真好。
傅年乐得看戏,抱着唐皇后养的猫一下一下顺着毛。
唐皇后可看不得他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小年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又好像说错了话,赶紧改正:“你看本宫,总是关心则乱,别生本宫的气。”
傅年把猫放走,笑着回应:“皇后娘娘说笑了,娘娘关心臣,是臣的福分。”
夏玦不喜欢唐皇后这么和傅年说话,即使他也不知道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把猫赶去一边,紧紧地抓着傅年的手。
“母后将阿年叫到宫里怎么不喊儿臣。”
清朗的男声响起,自然来人就是三皇子夏璘。
夏璘走入宫中,好像这才看见夏玦:“七弟也在,看王兄这记性,忘了阿年和七弟成亲了,迟来祝一声百年好合。”
不愧是亲母子,连说话的艺术都一样。
夏玦更加不开心了。
又转去看傅年的反应,发现那人好像那句阿年叫的不是自己一样。
还悠哉悠哉地喝着那碗温热的茶,也不回话,也不看夏璘。
傅年带着夏玦行了个礼:“多谢王兄祝福,那王兄和皇后娘娘好好聊,臣弟与殿下就先告辞了。”
夏玦:“小年哥哥是不是不开心?”
傅年疑惑:“臣为什么不开心?”
夏玦捏着把手的手指缩了缩:“我不喜欢他们那样和你说话。”
傅年:“没有不开心,殿下不必担心,不过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夏玦似懂非懂,因为刘妈妈也说过一样的话。
傅年反手握住夏玦的手:“殿下,咱们早些回王府吃雪花酥可好。”
夏玦点点头,开心得眸子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