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陆济时所想的那样。
他们的吻中,夹杂着橘子汽水的味道。
甜甜的。
但好像比橘子汽水还要甜。
他把原因归结为傅年。
可能是因为和他相吻的人是傅年。
所以他才会觉得甜。
除了口腔里的甜蜜。
陆济时的鼻腔也被傅年的气味攻占。
那样的气味很好闻。
很淡,却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就像傅年这个人一样。
明明看起来温温和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忽视得了他。(关于陆济时对傅年的滤镜有多厚这个问题。)
可惜,美好又甜蜜的时间是很快就会消失的。
因为总会有来扫兴的人。
陆济时的直觉在疯狂预警。
他把傅年一把抱在怀里。
四处巡视,果然在远处的草丛中看到了属于金属的反光。
如果他没猜错。
那是一把正在瞄着两人的枪。
枪手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暴露了。
果断开枪。
只是陆济时早有防备。
再加上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强大的反应能力。
他抱着傅年在地上滚了一圈。
堪堪躲过射击。
手臂上的布料被擦破了。
一条细长的口子流着鲜红色的血。
傅年当机立断把人往旁边的大树后一拉。
有了树干作为掩体。
傅年这才帮陆济时查看起伤口。
幸好只是皮外伤。
陆济时面对现在的场景有些严肃。
他看着傅年:“应该是冲我来的。”
陆济时:“李清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听到枪声会过来的。”
陆济时:“你先去找他,剩下的我来处理。”
傅年不赞同:“他们只敢现在下手,就是因为你身边没带卫兵。”
傅年:“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想让你死在这,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傅年:“大概率李清安那边也有情况。”
陆济时冷静下来以后,仔细想了想。
傅年分析的,才是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
陆济时叹了口气:“只能希望小李子机灵点,开着车回去搬救兵。”
傅年:“所以,我们只能共同面对了。”
陆济时:“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对面可都是带着真家伙的。”
陆济时:“你躲的过枪吗?”
傅年摇摇头:“所以,我得借你一把枪用用。”
陆济时出门不论做什么。
都会带着两把枪,一个手榴弹。
随时防备着有小人偷袭。
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陆济时:“你用过吗?”
傅年:“总得试试。”
总不能和陆济时说。
我没用过,但我打过刺激战场吧。
陆济时此刻只能相信傅年。
他还是不放心,大概讲了下怎么使用。
两个人躲在树后。
一直没有随意离开这个天然的掩体。
袭击的人果然等的不耐烦了。
草丛中发出动静。
这些动静是来自四处。
所以傅年猜对了。
不止一个人。
陆济时和傅年对了个眼神。
还是打算等到所有人都出现了,再决定对策。
避免有漏网之鱼偷袭。
等到人全部出现。
傅年这才发现,他们这次是多想让陆济时彻底死在这里。
因为,来袭击的人。
在草丛中的,至少就有十多个。
而他们这边,只有两个人。
陆济时看着傅年:“我出去,你趁机偷袭,我来处理剩下的。”
陆济时:“这枪后坐力不小,记得沉肩。”
陆济时:“我数三个数,先解决左边的,那个明显是个新手,手指都没搭在扳机上。”
傅年深吸一口气:“不用,我去绕后。”
陆济时哪里放心,皱着眉。
却被傅年按了下肩膀:“你放心,我是武生,身段比你灵活。”
傅年:“更何况,不是才约定好,要相信彼此的吗?”
陆济时颇为纠结。
可惜对面是不会给他好好考虑的机会的。
又是一枪。
打破了这棵巨树的树皮。
也惊起了一林子的鸟雀。
陆济时还没决定出方案。
就看见傅年已经开始后退了。
脚步踏在落叶上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就像他说的,他这么多年的练习,早就让他行走时轻快敏捷。
此时也成为了一项保命的技能。
陆济时配合傅年,故意将半个肩膀露出到敌人的视野之中。
左侧的那人果然探出头来。
傅年抓紧时机,利落扣下扳机。
那人应声倒地。
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
十多个黑影一起窜出。
领头的十分眼熟,正是郭安世那天带着来鸣春园的那个士兵。
他大喊道:“陆济时就在那!给老子上!!!
子弹划破空气,擦着树干飞过。
陆济时趁机矮身冲出。
像他们这样实战经验丰富的不需要时间瞄准。
凭着一次次厮杀中积累的战场直觉,他两枪分别打中了对面两个敌人的膝盖。
让那两人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但是敌人的数量还是太多。
根本不是靠着能力强悍的陆济时和傅年这个新手能够对付得了的。
陆济时果断拿出手榴弹。
向那群人一扔。
傅年和陆济时两个人趁着敌人慌做一片的时候果断跑进了林子里。
身后传来追赶声。
想来那颗手榴弹没有把对方全部放倒。
傅年跑着跑着发现陆济时的速度不对。
甚至有越来越慢的迹象。
他连忙靠近查看。
这才看见陆济时的右腿裤脚在滴滴答答的留着血。
想来是刚刚逃跑时被对方胡乱射击的流弹打伤的。
为了不让傅年担心,陆济时选择了隐瞒。
傅年没多说什么。
把陆济时直接背在身上。
陆济时看着已经有些疲惫的傅年。
抬手擦了擦他满头的汗水:“其实,你可以丢下我的。”
傅年到了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有心情打趣:“把你扔下了,谁娶我当司令太太。”
陆济时没有力气笑了。
他除了大腿。
有不少地方都挨了几枪。
特别是右边腰侧。
以他的经验。
子弹还好没有打到内脏。
但是这样的流血速度,再不止血,还是十分危险的。
他们现在的状况,停下来止血根本不现实。
傅年背着陆济时跑了好久。
生死存亡间,肾上腺素飙升,但也到了极致。
他们穿过了林子,眼前却是一片悬崖。
傅年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
他笑着问陆济时:“你信我吗?”
陆济时的声音有些虚弱:“当然。”
傅年在听完陆济时的答案后。
果断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