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容妤回以浅笑,指尖在袖下悄悄攥紧。
她本不想这样的,可沈砚州留下的那些项目拖不起,她没时间跟祁钧慢慢周旋,只能赌一把。
赌他对自己这点心思,赌他念着和沈砚州的旧情。
祁钧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目光在她脸上缠了两秒。
当年沈砚州把她藏得跟宝贝似的,如今再见,那份风情里多了点锋利,像带刺的玫瑰,勾得人心里发紧。
沈砚州的魂魄就飘在沙发旁,他想起以前带她去兄弟间的饭局,祁钧这些人见了,都得规规矩矩喊一声“嫂子”。
他沈砚州的女人,自然要让最信得过的兄弟都认认,那是他打算揣在心窝里过一辈子的人。
“稀客啊。”祁钧走到沙发旁倒茶,“砚州走后,你可是头回踏足我这儿。”
容妤接过茶杯,茶雾漫上脸,衬得眼睛愈发水润。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身上的香水味像藤蔓似的缠过去。
这是沈砚州以前最喜欢的味道,她算准了祁钧会在意。
沈砚州看着她往祁钧身边挪的动作,喉间“咯噔”一下,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操!往哪儿凑呢?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以前在饭局上,他胳膊稍松点,她都得往他怀里缩,生怕被旁人碰着半分,现在倒好,主动往祁钧跟前凑,肩膀都快挨着肩膀了。
容妤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气愤,声音软软地说道:“砚州头七还没过,本不该来叨扰,只是……”
祁钧身子微微前倾,膝盖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裙边。
“够了!”沈砚州在心里怒吼。
他知道她是想套近乎,可看着她放低姿态往别的男人跟前凑,那股子委屈又风情的模样,他就觉得刺眼。
他在的时候,他的女人,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委曲求全。
“只是什么?你这模样,倒像是有天大的难处。”
容妤被他逼视得红了脸,心里却在冷笑。
果然,男人都吃这一套。
她偏不躲开,反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睫毛轻颤如蝶翼:“我去他书房,看见保险柜里锁着些文件,是你们合作到一半的项目。”
“什么‘股权质押’‘年化收益’,看得我头都晕了。”
她是真的看不懂,要不然也不会把沈砚州留给她的遗产全丢给陈劲。
“可我总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陈劲一个人扛着太累了……祁总,你能不能教教我?”
这话软得像棉花,尾音带着点撒娇的黏,眼神却直勾勾地撞进他眼里,藏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沈砚州看着她仰头时露出的颈线,那是他以前最爱亲吻的地方,现在却要被祁钧的目光一寸寸舔舐。
他想她起偶尔凑到书桌前看他处理文件,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问“这是什么”,他总笑着把她推开:“女人家别管这些,有我在就行。”
现在才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当初怎么就没教她一点?
要是早让她学些金融知识,她何至于现在对着祁钧低眉顺眼,用这种方式求人教她?
祁钧受不了她这幅样子,伸手拂过她的鬓发,故意在耳后多停了半秒:“所以呢?想让我替你看看,再顺带教你?”
容妤又往他身边缩了缩,大衣领口松了些,一脸脆弱和依赖。
露多少肌肤是算好的,既要勾人,又不能显得廉价。
“陈劲手里还有其他事,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她仰头望他,眼底水光潋滟,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他一个人哪顾得过来?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错……我怕对不起砚州。”
“你就不怕我吞了这些项目?”
祁钧的指尖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碾过她柔软的唇线,语气里带着点玩味。
沈砚州看得眼前发黑。
她唇线的弧度,唇瓣的软,连带着生气时会抿成一条直线的模样,都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祁钧凭什么碰?!
“狗娘养的!”他对着祁钧的脸嘶吼,声音里带着血腥味,“当年喊‘嫂子’喊得比谁都甜,现在就敢伸爪子?!”
容妤的脸更红了,却咬着唇笑了。
这笑容练过无数次,甜里带点怯,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祁总怎么会?砚州总说,你是最讲义气的人。”
“再说了……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真要被你骗了,也只能认栽呀。”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软又媚,尾音缠在他耳边,带着点刻意的暧昧。
祁钧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沉得发哑:“钥匙呢?”
容妤摸出钥匙递过去。
“陈劲说只有你和砚州能看懂。”
“明早让陈劲送文件过来。你也来,从基础条款开始学。要是学不会……”他俯身凑近,吐息拂过她的唇,“要罚你。”
“罚你一辈子留在我眼皮子底下,慢慢学。”
“直到学会了,也不准走。”
“那祁总可得有耐心些。我这人笨归笨,认死理,真要学起来,怕是会天天缠着你问东问西,烦得你头疼。”
“求之不得。最好是从早到晚都缠着,让我连处理公务的空当都没有。”
“祁总这话,可是说真的?要是我真的从早到晚缠着,耽误了您的大事,可别反悔。”
祁钧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
“我祁钧说出口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他低头,唇离她的额头只有寸许,灼热的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
“明早来了,先从项目预算表学起。要是看不懂,我就一句句教你,手把手地教。”
祁钧故意用指腹碾过她腰侧的软肉。
容妤最受不了别人摸她的腰。
“祁总……“别这样……”
“哪样?教你学东西,还能有哪样?”
他偏要逗她,偏要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沈砚州藏了这么久的宝贝,如今送到他面前,不逗弄逗弄,岂不可惜?
沈砚州看着容妤没真的推开祁钧,只是红着脸喘着气,心里又气又悔。
气她为了项目忍气吞声,更悔自己当初太自大,总以为能护她一辈子,没教她半点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让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容妤咬着唇,轻轻推开他。
“那我可就当真了。明早我要是学不会,祁总可得耐着性子教,要是凶我,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祁钧玩味一笑,“你敢。要是哭了,我就亲你。”
这话已经很露骨,容妤的脸瞬间烧得通红,转身往门口跑。
“不理你了,我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