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着,容妤在几个男人之间“端水”端得是心力交瘁,但偶尔也觉得挺爽的。
最开始那段时间,简直是鸡飞狗跳。杨骋和成献是主力军,每次都趁她不在的时候掐架,恨不得把“正宫”和“二房”的标签刻在对方脑门上。
季烁丞还好,性格温和,主打一个陪伴,但偶尔被那俩波及,也挺无奈。
徐星谌,对,他后来坚决改回了母姓,则像个幽灵,眼神总是阴恻恻地黏在容妤身上。
徐星谌接手戚氏(后来改名为星容集团,这名字让容妤吐槽了好久)后,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手腕和狠辣。
戚大海本来还以为自己祖坟冒青烟找回了救星,结果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徐星谌利用成献和杨骋提供的资源和人脉,迅速在集团内部培植自己的势力,清理起戚大海时代的老人毫不手软。
戚大海一开始还能指手画脚,后来发现自己的命令根本出不了办公室,这才慌了神。
“逆子!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爸!”戚大海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拍桌子怒吼。
徐星谌坐在原本属于戚大海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眼神冷得像冰:
“当年你抛弃我妈和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爸?”
他站起身,走到面如死灰的戚大海面前,俯下身,声音冰冷:
“看在你给了我这点可怜的基因的份上,我给你留了笔钱,足够你在国外养老,别再回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不能安稳度日。”
戚大海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才看清,这个儿子根本不是来拯救戚家的,是来复仇和夺走一切的。
在成献和杨骋友情提供的压力下,戚大海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卷铺盖去了国外,找那个同样不成器的戚平远抱头痛哭去了。
收拾完戚家,徐星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脱离戚氏,改回母姓,并将重组后的星容集团部分股份,无偿赠予容妤和一直对他母亲不错的容文彬。
这一手,既彻底斩断了和戚家的联系,也算是对容家的报答,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容妤。
新闻出来那天,容妤看着手机,啧了一声:“这小子,还挺会来事。”
杨骋在旁边酸溜溜:“哼,不就是点股份嘛,好像谁给不起似的。”
成献则比较实际:“手段够狠,清理得也干净。是个能做事的,以后合作可以更深入些。”
经过这次,成献和杨骋对徐星谌的观感复杂了不少。
一方面依旧警惕他对容妤的企图,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能力非凡,是个厉害的“盟友”,或者说,难缠的“竞争对手”。
随着徐星谌的地位稳固,几个男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竟然诡异地缓和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共同“扶持”过徐星谌上位,虽然主要目的是看戚家笑话和顺便让徐星谌忙起来别老盯着容妤。
也有可能是被容妤的“魔鬼一月”折磨出了点“战友情”,不过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明白,谁也干不掉谁,只能勉强共存。
没多久,成献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他在一个私密性极好的湖心岛上,买下了一处占地广阔的大别墅。
他把钥匙放在容妤手里,“以后这里就是家。有工作各忙各的,闲暇时就回来。”
容妤都惊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们弄了个集体宿舍?”
成献瞥了她一眼:“你想一直东住一天西住一天?还是想让他们天天堵你公寓门口?”
杨骋一开始是反对的:“凭什么住你买的房子!”但去看过一次之后,就真香了。
别墅够大,每人一层都有独立空间,娱乐设施齐全,风景绝佳,最关键的是,容妤住这里。
于是,他也默默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季烁丞没什么意见,容妤在哪儿他在哪儿。
徐星谌更是求之不得,能光明正大和容妤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嘴角那诡异的笑容好几天都没下去。
于是,这个奇怪的“家”就这么组建了起来。
平时大家各忙各的,容妤拍戏、赶通告,成献管着他的商业帝国,杨骋搞他的科研和家族生意,季烁丞满世界飞着拍戏开演唱会,徐星谌则忙着扩张他的星容集团。
但一旦有空暇,几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回到湖心岛的别墅。那里成了他们默认的聚集地。
一开始,同住一个屋檐下,摩擦还是不少。比如:
杨骋早上非要挤进厨房给容妤做爱心早餐,结果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被成献黑着脸扔出去。
徐星谌总想半夜溜进容妤房间,虽然每次都会被其他三人“偶然”发现并阻止,然后被集体“教育”。
季烁丞练歌弹吉他声音稍微大点,就可能被需要安静处理文件的成献或者熬夜打游戏的徐星谌投诉。
但时间长了,竟然也磨合出了一些诡异的默契。比如:
成献会冷着脸把杨骋煎糊的蛋倒掉,然后重新做一份完美的给容妤,顺便给其他几个看不顺眼的男人也带一份,虽然味道故意做得差了点。
杨骋发现徐星谌电脑技术极好之后,偶尔会厚着脸皮去找他帮忙解决些技术难题,代价是容忍徐星谌对容妤的几句变态发言。
季烁丞会主动给大家泡茶,用他温柔的声音缓和紧张气氛,成了别墅里的“灭火器”。
至于容妤,她渐渐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比如,她最近迷上了在网上看“伪骨科”小说,就是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恋。看着看着,眼神就不自觉地往徐星谌身上瞟。
不得不说,徐星谌这小子,洗干净了脸,穿上西装,安安静静不发病的时候,那张脸真是漂亮得有点过分,带着点少年气的精致和阴郁的美感。
而且他现在能力越来越强,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容妤心里那点“姐姐”的防线,在美色和“骨科”文的双重攻击下,有点摇摇欲坠。
有一次,徐星谌发烧,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容妤去给他送药,被他滚烫的手抓住手腕,用沙哑的声音喊“姐姐,别走”的时候,容妤的心尖儿还真是颤了一下。
几个男人的争宠也从最初的激烈对抗,慢慢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内卷。
夜深人静,主卧内的激战刚刚平息。容妤早已在极致疲惫中沉沉睡去,杨骋心满意足,打算去楼下厨房找点水喝。
成献、季烁丞、徐星谌三人都还没睡,各自占据着沙发一角忙各自的事,但注意力显然都不太集中。
杨骋走到岛台边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还没睡?”杨骋得意洋洋开口。
成献目光扫过杨骋脖子上新鲜的吻痕,冷哼道:“动静那么大,吵得人怎么睡?”
杨骋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很快又得意起来:“那是,伺候妤妤是件辛苦活,得讲究技巧和耐力,一般人还真不行。”
一直没说话的季烁丞终于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妤妤睡眠浅,能让她安心睡着,说明你很用心。”
这话听着是夸,但细品又有点怪。
杨骋还没来得及细想,角落里的徐星谌合上电脑,阴恻恻地插话:“不过是仗着‘正宫’的名头近水楼台。论技巧和让她舒服,未必吧。”
杨骋火气“噌”就上来了:“徐星谌你个小屁孩懂个屁,毛长齐了吗就在这大放厥词?妤妤就喜欢我这样热情似火的!”
成献不赞同地看着他:“容妤的体验,她自己会判断。不是你声音大或者时间长就代表好。”
杨骋不服:“那成总有什么高见?您老人家经验丰富?”
“至少我知道,适度的前戏和节奏控制,比一味蛮干更能让人沉浸。另外,结束后及时的清理和按摩,能有效缓解疲劳,避免第二天肌肉酸痛影响工作。”
季烁丞适时地温和补刀:“嗯,成总说得有道理。其实我觉得,情绪价值和氛围营造也很重要。
比如放点舒缓的音乐,或者聊些轻松的话题,让整个过程更自然愉悦,而不是像完成任务指标。”
徐星谌立刻跟上,开始进行技术分析:
“可以从生理学和心理学角度优化方案。比如不同阶段的激素水平变化,对应的刺激方式和频率,我这里有份初步的数据模型……”
杨骋:“你们……你们这是搞不正当竞争!有本事各凭本事!开会研究算什么英雄好汉!”
成献端起酒杯,淡淡瞥他一眼:“这叫资源整合与优化,确保利益最大化。商场如此,床上亦然。杨少,多学着点。”
杨骋:“……” 我学你个鬼啊!
他气得一把抓起水杯,怒气冲冲地上楼了。这水喝的,真是堵心!
楼下客厅里,剩下的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气氛再次陷入微妙的沉默。
嗯,看来今晚的“非正式技术交流会议”,暂时休会。
而在这一片热闹之外,郑少钦始终像一个安静的影子。他从不主动靠近这个“家”,但总是在容妤需要的时候,用他的方式提供帮助。
比如,容妤的新电影需要某个很难搞的海外取景地许可,郑少钦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打通关节,容妤被黑粉造谣,郑少钦旗下的媒体会第一时间发出有利的公正报道。
容妤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心意,也并非对他全无好感。但每次想到杨骋,容妤就打消了念头。
杨骋虽然有时候幼稚爱吃醋,但他是最早陪在她身边,也是爱得最毫无保留的一个。
当初郑少钦的事已经让杨骋伤心过一次,她不想再因为自己那点“好奇”和“好感”,去伤害这个真心实意爱着她的傻狗子。
所以,她对郑少钦,始终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带着点感激和歉意的距离。
郑少钦也明白,所以他从不越界,只是守护。这种关系,微妙而稳定。
湖心岛的夜晚总是很宁静。
容妤有时会坐在露台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听着身后别墅里传来的隐约的吵闹声:可能是杨骋和成献又在为谁洗碗这种小事斗嘴。
她觉得,现在这样好像真的挺不错的。混乱,吵闹,但又充满了生机和爱。虽然这爱的方式有点特别,数量也有点超标。
“唉,本小姐这该死的魅力。”容妤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打开那个名为“容大小姐的后宫(5)”的微信群发了条消息:
“饿了,谁去给朕下碗面?要加荷包蛋和火腿肠!”
杨骋:「我来我来!宝宝等我!」
成献:「厨房重地,闲人免进。我来。」
季烁丞:「我煮的面比较清淡养胃。」
徐星谌:「姐姐,我点了米其林三星的外卖,十分钟就到。」
容妤看着瞬间刷屏的回复,笑得更开心了。
这就是她甜蜜又烦恼的“齐人之福”。日子还长,麻烦肯定还会有,但只要有他们在,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容妤,就是要这么无法无天、热热闹闹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