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落在茶摊石桌上，水汽从炉上的粗陶壶口缓缓升起。楚玄霄坐在老位置，左手搭在桌沿，右手轻轻拨了下壶盖。壶嘴冒出一缕白烟，他盯着那道气流，眼神没动。
识海里还在响。
【获得“异兽之力领悟】
【返还内容：下品灵石x50】
【初级驱邪符x1000，阴煞抗性+1】
三条提示接连弹出，像刷屏的弹幕。他闭眼又睁眼，系统界面依旧清晰。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偶然。每一次别人从他这里得到好处，不管有意无意，系统都会立刻返给他一万倍的东西。
小偷碰过他的杯子，得了一点暖意，他就拿到五块灵石。
白虎喝了口茶，四肢舒展，他直接进账五十块。
连那个煞体吸收了净化之力，都被系统记上一笔，反手甩他一千张符和一点抗性加成。
这规则太狠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封印黑雾时用的果核，现在安静躺在布袋里。表面裂开一道缝，里面残留的灵力已经干涸。可就在几分钟前，它还是能定住怨念的存在。
原来不是他强，是系统在替他打架。
他想起三天前，白虎叼着破铜片来换茶喝。那时候他还觉得这狗有意思，装可怜还知道带点诚意。现在明白了，根本不用它带什么，只要它喝了那杯茶，他就能赚。
越被人占便宜，他越发财。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笑了。
笑完之后，更清醒了。
以前他以为自己得藏锋芒，少惹事，低调活着就行。毕竟三百年前那一战，师尊为护宗门死在魔军刀下，他自己也落得神魂破碎。重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躲，摆个茶摊，混进人群，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需要藏。
他越暴露，别人越蹭他好处，系统就越疯狂回馈。他就像个充电桩，插的人越多，自己电量越满。
这才是真正的无敌。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温润的触感传来，和心跳同步。这东西不是累赘，是钥匙。是绑定他这一世命运的核心外挂。
“所以……”
他低声说，“我不用怕被发现。”
“我应该让更多人来喝茶。”
话音落下，炉子里的火跳了一下。
他没动，也没去看火。他在想接下来的事。
直播平台已经有视频传开了。学生拍的那段“茶摊老板给流浪虎泡茶”已经爆了。评论区全是“这是什么隐世高人”“狗都比我有福气”。还有主播开始蹲点，架设备，准备搞首播。
这些人来，图的是热度，图的是流量，图的是蹭个奇观回去涨粉。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每拍一条视频，每一个观众因为看到画面心神震动，产生一丝共鸣——
系统就会记一次。
哪怕只是精神层面的一点波动，也算“获益”。
万倍返还，不分形式。
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在那里，让别人看他，他就赢。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全世界都在帮他升级，而他自己只需要坐着。
他抬头看了眼巷口。
地上那枚炸裂的果核还在原地。周围泥土泛青，像是被浇过营养液。几根细芽从裂缝钻出来，歪歪扭扭地往上长。
他没管。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植物。那是悟道茶气和系统返环混合催生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就长成一棵树，结出能让人顿悟的果子。
到时候又是一波收割。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
茶水滑下去，五脏六腑都松了。这不是普通的茶叶，是他自己调配的底料，掺了微量灵力。普通人喝了解乏，修士喝了能通脉。
但他自己其实不靠这个提升修为。
他的提升全靠系统。
别人喝一口，舒服了，他就拿一万倍回报。这才是真正的捷径。
他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轻敲三下。
节奏平稳，不快不慢。
地下埋着七枚茶渍结晶，是他昨天留下的安神阵。刚才那一敲，是确认阵法状态。感应传回，七点灵息稳定，街道范围内的居民情绪正常，没人报警，也没人打电话给修仙管理局。
安全。
清净。
适合思考。
他靠在椅背上，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臂。小麦色皮肤下隐约有光流转，那是返还积累的灵力在经脉里游走。他没刻意引导，它们自己会归位。
他开始梳理规律。
第一：触发条件是“他人获益”。
不管是灵力、知识、资源，还是精神层面的安定、顿悟、震慑，只要对方得到了，就算。
第二：返还比例固定一万倍。
没有浮动，没有折扣。给出去一滴水，收回来一片海。
第三：无需主动激活。
他不用念咒，不用画符，不用做什么仪式。系统自动运行，像呼吸一样自然。
第四：不可见，不可控。
除了他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他也无法关闭或调整参数。它就是规则本身。
第五：无善恶判定。
小偷来偷，他也返。邪修来蹭，他也返。白虎喝，张三喝，直播间一百万人看，全都一样算。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不怕敌人。
敌人越针对他，越想从他身上捞好处，最后反而喂得他越强。
比如那个血魔老祖。要是真盯上他，试图复制他的功法，学习他的剑意——
不好意思，系统会让他瞬间参透真正的天道法则。
再比如合欢宗主。要是派弟子来迷惑他，用情蛊试探——
结果可能是她自己的蛊反噬，因为她手下获得了不该有的心境清明。
他越想，越觉得这系统离谱。
离谱到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作弊器。
前世他拼死守护天地，耗尽一切。这一世，天道直接给他开了个后台管理员权限。
他不是来渡劫的。
他是来刷经验的。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落在空荡的茶摊里，像风吹过树叶。
这时，炉上的水开了。
壶嘴喷出一股浓白蒸汽，打在空中散开。他伸手把壶提下来，换了个方向放回炉上。动作熟练，不急不躁。
白虎趴在一旁，耳朵动了动，没睁眼。它累了，刚才那一战耗了不少力气。但它现在是正式上岗的吉祥物，不能随便走。
楚玄霄看了它一眼。
“你也是受益者。”
“喝了我三杯茶，筋骨洗了一遍，旧伤都在好转。”
“系统给我返了五十块下品灵石。”
“你说你是不是白捡了？”
白虎睁开一只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
它听懂了，但不想理。
楚玄霄也不在意。他知道这畜生傲娇。白天装傻，晚上偷偷巡逻，夜里还会用鼻子拱他裤脚叫醒他，说是感知到灵气波动。
一人一兽就这么待着。
一个坐着不动，一个趴着装睡。
街对面的店铺陆续开门。有个早餐摊支起了棚子，油锅滋啦作响。人间烟火慢慢升腾，遮住了残留的灵息。
楚玄霄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以后有人专门来蹭呢？
比如某个穷修士，天天蹲这儿喝茶，不给钱也不走。
或者某个主播，二十四小时架摄像机对着他拍。
再或者某个大能，看出门道，故意让门下弟子轮流来受教。
他会不会被薅秃？
他想了想，摇头。
不会。
因为他翻得更多。
对方喝一百杯，他拿一万倍的好处。就算对方学到点皮毛，又能怎么样？真正暴涨的是他。
而且他还能控制输出。
比如以后泡茶，可以调浓度。
低配版解渴，中配版通脉，高配版悟道。
不同等级，对应不同返还强度。
他完全可以做成套餐。
“基础款一杯十块，悟道款一杯十万。”
念头一起，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哪是修仙？
这是开直播带货。
他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是直播平台的通知。
【您的直播间昨日观看人数突破百万，打赏总额达元，已自动兑换为平台积分，请查收。】
他看了一眼，关掉。
积分没用，但他注意到另一个数据——信仰值+17。
这个他熟。
之前几次系统返还都有提。观众越信他，越觉得他牛，信仰越强，他拿的返还款就越丰厚。
现在百万人都在刷“玄霄哥哥好帅”“老公看我”，等于集体给他充能。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缓慢移动，阳光一格一格扫过地面。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用再怕任何人。
他最大的依仗从来不是前世修为，不是玉佩，不是剑意。
是这个系统。
只要有人愿意从他这里拿一点好处，他就能源源不断变强。
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茶凉了，他没加热。
就这么含着一口冷茶，静静坐着。
风吹过桌角，一张直播观众打印的应援贴纸微微翘起。
上面写着：“一杯茶搞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