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小时后,我们的车子终于驶入了,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环线。高楼次第映入眼帘,与小镇的白墙黑瓦形成鲜明对比,星辞不知何时醒了,趴在车窗上,好奇地数着路边掠过的路灯,嘴里嘟囔着“比小镇的灯笼高好多呀”。龙华也直起身子,理了理微乱的额发,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家后的开心,他从背包里翻出星辞的小外套,轻声说:“城里风大,披上别着凉。”
车子停进自家别墅的,车库里,车停稳后,星辞已经抱着,他的布包,在后座上打起了小呼噜。我解开安全带,刚想下车抱他,龙华却按住我的手:“我来,你拿行李。”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从安全座椅上抱下来,星辞的小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上,深蓝色的衣摆,垂落在龙华的手臂上,像一片安静的星空。
打开家门,一声狗吠传来,可不是我们养的那只比熊么,我看着可可爱爱的比熊,轻轻揉了揉他的白毛说:“白白,我回来了,老公,你把他养的真好。”
白白甩着蓬松的尾巴,在龙华脚边蹭来蹭去,鼻尖轻轻嗅着他身上,沾染的青草气息,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龙华因为抱着星辞,侧身避开它的热情,眼底漾着无奈又温柔的笑意:“你看你,把它惯得越来越粘人。”我拎着行李跟在后面,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鼻尖萦绕着家里熟悉的木质香气,旅途的疲惫仿佛瞬间被这方小天地的温馨冲淡了。
换鞋时,龙华弯腰,将星辞放在沙发上,小家伙睡得沉,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追逐什么。白白立刻跳上地毯,蜷在星辞脚边,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小腿,像在守护自己的小主人。龙华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转身进厨房接水,风衣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在地板上划出柔和的弧线。“冰箱里,还有管家,昨天买的牛奶,给你热杯奶吧,你等下,正好喝。”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瓷杯碰撞的轻响。
我放下行李走到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既熟悉,又似乎添了几分陌生的家。阳台上的绿萝又长高了些,垂落的藤蔓扫过玻璃门,茶几上放着龙华临走前,留给管家的便签,字迹清秀:“记得给白白添狗粮,它喜欢吃鸡肉味的。”,旁边压着一张超市小票,上面还印着打折的红色标记。
“在发什么呆?”龙华端着水杯走出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将杯子放在我手边的矮几上,“等下把照片导出来,洗几张放客厅。”我从身后轻轻环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鼻尖蹭到他刚洗过,还带着湿气的发丝:“在想,还是家里好。”他转过身,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眼角的细纹,动作温柔得像在触摸易碎的瓷器:“是啊,家里有白白,有星辞,还有你。”
窗外的浪花声,轰鸣着,却被厚重的玻璃窗,滤去了大半。沙发上,星辞翻了个身,咂咂嘴,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白白的耳朵,引来小狗一声低低的呜咽。龙华靠在我怀里,听着屋里细微的声响,忽然轻声说:“下次休假,我们去看看园林吧,带着星辞,看看小桥流水,烟雨蒙蒙的J市。”我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尝到一丝牛奶的清甜:“好啊,再给你买条蓝色的旗袍,配上小桥流水,肯定好看。”他笑着推了我一下,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就知道贫嘴。”
厨房里,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热气从壶口氤氲而出,在灯光下凝成朦胧的白雾。我看着龙华走向厨房的背影,风衣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像一朵在微风中摇曳的海棠花。白白抬起头,看了看我们,又低下头继续守护着,沙发上的小主人,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等整理好后,龙华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星辞,就轻手轻脚地将星辞抱进,在他出生后,专门给他装修好的卧室里,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上小被子,出来时,眼角带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意:“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我把行李箱拖进房间,打开拉链,龙华将行李箱里的,一件件衣物拿出来,放在衣柜里,整理好。当他挂到那件,浅粉色的公主裙时,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细腻的蕾丝花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裙子上,仿佛还带着海棠树下的暖黄光晕。“这件裙子,洗干净了挂起来吧。”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好,洗干净后,挂在衣帽间,最显眼的地方。”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下次去看园林,就穿它。”龙华转过身,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带着一丝慵懒说:“不是说买旗袍吗?”“都穿,”我笑着吻了吻他的唇角,“旗袍配园林,公主裙衬你,都好看。”他嗔怪地推了我一下,眼底却盛满了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
傍晚时分,星辞终于睡足了,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白白说:“哇,有小狗,爸爸爹爹,这只狗是?我还要看照片。”,我说:“这是家里养的小宠物,叫白白,想看照片,就来一楼客厅,我们一起看。”星辞说:“好”。
然后,我们一家三口,挤在沙发上,点开相机里的相册,从海棠树下的合影,到庭院里追逐的身影,再到高速路上,掠过的风景,每一张都定格着细碎的美好。星辞指着照片里穿蓝色星星裙的自己,得意地说:“爹爹你看,我像不像,会发光的小星星?”龙华笑着点头,伸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我们星星,本来就是最亮的星。”
厨房里传来砂锅咕嘟咕嘟的声响,是我提前炖上的排骨汤。龙华系上围裙去准备晚饭,星辞则拿着画笔,趴在茶几上认真地画着什么,我看着这温馨的样子,心中一暖,然后,换上练功服,去了家里的舞蹈室里,练起了舞来。
音乐从音响里流淌而出,是那首我三公时,要表演的《时空旅人》。我舒展四肢,随着旋律旋转、跳跃,渐渐的沉入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夕。练功房的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汗水渐渐浸湿了额发,我却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有种释放后的畅快。跳得正投入时,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人,龙华端着一杯水,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跳得真好,”他走进来,将水杯递到我手边,“出了这么多汗,喝点水,歇会儿。”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舒服得喟叹一声。他伸手替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带着刚洗完菜的凉意,“排骨汤快好了,星辞画了幅‘全家福’,说要等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