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轻抚着腹部思索片刻,手指不自觉地,在我手背上轻轻画着圈:“要不设计个‘时空星球’的手势?五个人的手叠成星轨的形状,最后由你张开手掌,就像释放一颗装满愿望的星球。”星辞听后立即比划起来:“对啊!就像我之前,在科技馆见到的,行星模型一样!”,我说:“好,老公的想法不错,老公,你怎么样了?”(我看了看,你轻抚着孕肚的样子。)
龙华的指尖,在我手背上停顿了一下,随即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练琴和做力量训练留下的痕迹。“就是刚才看你们舞台时,坐久了,腰有点酸,”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不过星辞说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愿最灵验,我刚才许的愿,就是四公你们五个人的‘时空星球’能成为全场最亮的星。”星辞在一旁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也许愿了!祝爸爸的组合拿第一,祝爹爹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出生,还要祝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夜风突然卷起几片落叶,在路灯下打着旋儿。我低头看着星辞,被风吹乱的额发,又抬眼望向龙华,含笑的眉眼,忽然觉得。刚才划过夜空的流星,或许真的把愿望,拆解成了细碎的星光,落在了我们牵着的手上、龙华微隆的腹部上,还有星辞兴奋得发红的脸颊上。“那我明天,就去排练室,试试这个手势,”我握紧他们的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等确定了,动作细节,我录视频发你看,让你和宝宝一起当第一个观众。”
龙华被我拽得踉跄了一下,随即笑着跟上:“慢点走,又不是赶着去抢四公的c位。”星辞却像只被点燃的小火箭,拉着我们往前跑:“快点快点!酒店房间里有浴缸,我想泡澡了!”我回头看了眼龙华,被星辞拽得微微前倾的身体,月光正沿着他的孕肚的弧线流淌,像给那片柔软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集训基地的方向,训练楼的灯光已经稀疏了许多,只有顶楼的舞蹈室还亮着一盏孤灯——大概是哪个组合还在打磨动作。龙华靠在床头,背后还垫着个靠垫,翻看着我手机里存的《时空旅人》舞台录像。星辞则趴在内室的床榻上,睡了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为星辞盖上薄毯,回过头时,龙华正指着手机屏幕上五人环形站位的画面:“这里栖斓的膝盖是不是擦到平台边了?虽然镜头没拍到,但下次旋转时,你们之间的距离可以再拉开两厘米,安全要紧。”我凑近仔细查看,果然在慢放中发现栖斓裤脚轻轻扫过金属边缘的细节。“你这观察力比导演的监视器还厉害。”我笑着调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他却顺势拉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掌贴在他的孕肚上,那里微微隆起,随着他的呼吸,轻微的起伏着,我说:“没想到,你已经显怀了啊,时间过的好快啊。”
龙华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了个圈,眼底漾着笑意:“可不是么,刚知道的时候,还觉得日子难熬,现在每天感受着他,在我的肚子里,一点点的长大,倒盼着时间能再快些,好早点见到这个小不省心的。”他顿了顿,忽然低头吻了吻我的掌心,“就像盼着你们出道那天一样,既怕来得太快,准备不足,又怕等得太久辜负了这些日子的拼。”我望着他被月光勾勒的侧脸,心中柔软的不行。
“对了,”龙华忽然坐直身体,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翻出个绒布盒子,“今天来的时候路过饰品店,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银色的指节戒。在灯光下泛着哑光的光泽,戒面上刻着细密的星图纹路,内侧隐约能摸到“ANNA”的字母缩写。“这是……”我指尖刚碰到戒指,就被他握住手指套了上去,大小竟刚刚好。“算是给你的,四公应援礼,”他指尖摩挲着戒指边缘,“以后练琴的时候戴着,就当我和宝宝在给你数拍子。”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温馨的很,龙华看了看时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说:“安安,困困,想睡觉了。”,我说:“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是要睡了,对不起,今天让你熬了这么久,你现在是孕夫,可不能熬夜啊。”
我扶着龙华躺下,替他掖好被角,将枕头垫在他腰后。他调整姿势时,孕肚的轮廓在柔软的被褥下。更显清晰,我忍不住俯身,在那片温暖的弧度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轻笑出声,推了推我的额头:“快去洗漱,明天你还要早起选曲呢。”我应着,转身时瞥见床头柜上的绒布盒子,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戒指的星图纹路上流淌,像极了,训练楼顶,那道流星的尾焰。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龙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地拂过枕巾。我躺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没被压着的手,指节戒的微凉触感,从他掌心传来。星辞在内室的小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爸爸的星球手势最亮”,稚嫩的梦话让我忍不住弯起嘴角。
闭上眼,脑海里却开始回放主控室的复盘画面:导演说的“错误中的默契”,音频总监提到的2db高频调整,还有沈承记在笔记本上的“乐器叙事功能”。这些细碎的专业术语,此刻竟和龙华掌心的温度、星辞的梦话、戒指上的星图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条平行线在某个节点交汇,共同指向那个名为“出道”的终点。
窗外的月光逐渐隐去,天际泛起一抹浅白。我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集训基地的轮廓。楼下的香樟树叶,挂着昨夜的露水,在晨曦中,闪烁着微光,宛如洒落一地的碎钻。
回到床边时,龙华翻了个身,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我伸手替他抚平眉心,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他下意识地往我手边靠了靠,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别着凉”。我忍不住笑出声,明明他自己,才是需要被照顾的人,却总是惦记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