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温热的水,掌心下的胎动,比刚才更加明显,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回应我们的对话。我和龙华相视一笑,眼底的担忧暂时被这份期待冲淡。“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轻声说,“希望像你,脾气好,性子稳。”他睁开眼,眼神温柔地看着我:“像你也很好,坚强又勇敢。”
正说着,浴室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刘哥的声音:“ANNA,龙总,你们睡了吗?明天早上,吃完早餐后,就可以各自回家,做些准备工作,正式开拍的时候,在过来。”。
我心里一动,看向龙华,他也正望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原本以为明早,是直接投入拍摄,没想到刘哥调整了安排,这意外的缓冲时间,正好能让我们处理些私事——尤其是龙华,最近越发频繁的腹部不适,或许可以趁着这个间隙去医院做个简单检查。我对着门外扬声应道:“还没呢刘哥,刚准备休息。谢谢告知,我们明早会准时下来吃早餐的。”门外传来刘哥“好的,早点休息”的声音,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浴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只有水流轻轻晃动的声音。龙华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说:“正好,明天回家路上,我们去趟‘玛利亚私人医院’,检查一下。”我点点头,指尖在他温热的腹部轻轻画着圈,感受着那隔着薄薄皮肤,传来的生命律动:“嗯,挂个号,让医生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我总有点不放心。”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别担心,应该就是正常的,孕中期反应,小家伙最近长得快,压迫到神经了而已。”话虽如此,他眉宇间还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帮他洗完澡,我扶着他回到卧室。龙华靠坐在床头,我拿过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暖风吹拂着他柔软的发丝,他微微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
发丝间的水汽渐渐消散,散发出干净的皂角香气。我关掉吹风机,将插头拔下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拿过旁边的靠枕,小心翼翼地。垫在他腰后。龙华舒服地,调整了下姿势,伸手将我拉到身边躺下,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今天累坏了吧?”我摇摇头,蜷在他身侧,手轻轻搭在他完全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微弱动静:“还好,你怎么样?刚才在客厅坐着的时候,是不是腰又不舒服了?”他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嗯”了一声,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有点酸,不过现在好多了。”
我把脸埋在他颈窝,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渐渐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像是小家伙也醒了。我睁开眼,窗外天已微亮,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龙华正侧躺着,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眉头却微微蹙着,呼吸比平时略沉。“怎么了?”我撑起身子,轻声问他。他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倦意:“没事,就是刚才翻了个身,扯到腰了。”我连忙帮他调整姿势,让他平躺下来,然后小心地,帮他按揉后腰:“是不是又没睡好?”他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动作:“别按了,越按越酸。等会儿去医院让医生看看,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我们洗漱完毕下楼时,客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栖斓正捧着一杯牛奶,嘴里塞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早啊各位!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回家!”默念推了推眼镜,正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白天晴,傍晚有小雨,今天得注意,要带伞。”刘哥站在一旁,看到我们下来,招呼道:“ANNA,龙总,快来吃早餐,粥刚盛好。”龙华道了声谢,在餐桌旁坐下,我帮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又夹了些清淡的小菜。他拿起勺子慢慢喝着,动作十分优雅。
莫轩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走到餐桌旁,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龙华身上,淡淡开口:“龙华先生,今天气色似乎好了些。”龙华抬眸看他,微微一笑:“托刘哥的福,昨晚睡得不错。”
莫轩没再接话,只是安静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早餐的气氛还算融洽,队友们聊着天,讨论着回家后要做的准备,龙华偶尔插一两句话,语气平和自然,若不仔细观察,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有我注意到,他喝粥时,左手一直悄悄扶着后腰,而且夹菜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似乎在刻意控制着幅度。吃完早餐,大家陆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刘哥站在门口,一一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我们向刘哥道了别,和队友们在别墅门口分开。
白昱扛着相机,说要去附近的海滩,再拍几组照片;栖斓拉着默念,说要去镇上买些特产;莫轩则说自己开车过来的,可以顺路送我们一段。我婉拒了:“莫,不用麻烦,我们自己也是开车过来的。”龙华听到我和莫轩之间,亲近的称呼,皱了皱眉,手握的紧紧的。
莫轩温和的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安安,到了,给我说一声,照顾好龙华先生,你的老公喔。”,说完后,莫轩就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开车走了......
龙华看着莫轩走后,黑着脸,拉着我往自家车走去,走的飞快,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低声道:“你慢点,别激动,当心肚子里的宝宝,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刚才为什么叫他‘莫’?还对他笑得那么……亲近。”我被他问得一愣,这才意识道他可能吃醋了,我哈哈大笑,说:“老公,吃醋了?”
他被我笑得耳根发红,却仍嘴硬地别过头:“谁吃醋了。我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故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颈:好好好,没人吃醋。是我不对,以后不那么叫他了,行了吧?再说,我和他,只是纯洁的队友关系,他有爱人,你见过的。”
他的肩膀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却依旧嘴硬地哼了一声,耳根的红晕却蔓延到了脸颊。我忍着笑,扶着他坐进副驾驶座,替他系好安全带时,故意在他耳边轻声说:“再说了,在我心里,谁能比得上我的龙先生呢?”他终于忍不住,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