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一族……早已断绝的……至高净化圣法……”
老灵体那充满震撼与难以置信的精神低语,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剧院中回荡,更在凌异和玲灵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凌异瞳孔骤然收缩,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玲灵。他记得沈牧之的笔记中,确实提到过“琉璃灵体”可能与某个古老的“守护者”传承有关,但语焉不详。此刻,这个明显存在于剧院多年、见证了无数变迁的老灵,竟然一口道破了玲灵所使用的法术来历,甚至用上了“早已断绝”、“至高净化圣法”这样沉重的字眼!
这意味着,玲灵的传承,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古老和神秘!而“早已断绝”四个字,更是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悲凉与不祥。
玲灵的反应则更为剧烈。在听到“守护者一族”这个称谓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仿佛听到了某种极其可怕的禁忌。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与恐惧。
她抬起头,看向乐池中那个淡薄的老灵体,嘴唇哆嗦着,想要问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老灵体的话语,似乎触碰到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被牢牢封锁、或者说她一直不愿去面对的区域。
老灵体见玲灵如此反应,浑浊的眼中激动之色更浓,他努力维持着自身虚幻的形态,再次传递出断断续续的精神意念:
“不会错……老朽……生前乃此地班主,亦曾……偶闻上古秘辛……‘守护者’执掌净琉璃光,镇守‘边界’,涤荡诸邪……其圣法特征……与姑娘方才所展……一般无二!”
他看向玲灵的目光,充满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与期盼,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本以为早已湮灭的传承星火。
“苍天有眼……‘守护者’的血脉……并未彻底断绝吗?姑娘……你……”
凌异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无数疑问,上前一步,挡在情绪明显不对的玲灵身前,沉声向那老灵体问道:“前辈,您所说的‘守护者一族’,究竟是什么?‘早已断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边界’、‘诸邪’所指为何?”
他意识到,这个老灵体可能掌握着关于玲灵身世、以及对抗“蚀影”的至关重要的古老信息!
老灵体将目光转向凌异,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感知到凌异身上那独特的灵视气息,以及方才定格“蚀点”时展现的力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灵视之瞳……亦是罕见之能……看来,你们皆非寻常之人。” 老灵体的意念带着一丝感慨,“至于‘守护者’……那已是太久远的往事了……”
他的身影似乎因为回忆而变得更加淡薄,声音也带着悠远的沧桑:
“老朽所知亦不全……只闻,在渺远的过去,天地间存在诸多‘边界’,分隔虚实,维系平衡。有一族,天生灵体澄澈,掌净世琉璃之光,世代镇守‘边界’,抵御来自‘彼端’的侵蚀与混沌……彼族,便被尊称为——‘守护者’。”
“然,不知何时,浩劫降临……‘边界’崩坏,混沌倒灌……‘守护者’一族……举族殉道……血染青冥,琉璃蒙尘……其传承与名号,亦随之消散于岁月长河……老朽本以为,此族早已成为历史尘埃,不想今日……竟能重见‘净琉璃光’现世……”
老灵体的意念中充满了悲怆与敬意。他再次看向玲灵,眼神复杂无比,有激动,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看到了某种宿命轮回的忧虑。
“姑娘身负此等圣法,福缘深厚,却亦……责任重大,劫难随身啊……方才那些污秽阴影,与古老记载中描述的、来自‘彼端’的侵蚀之力,何其相似……难道……”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沉重,却让凌异和玲灵都感到一阵窒息。
守护边界,举族殉道,传承断绝……而如今,身负守护者传承的玲灵,再次面对上了与古老记载中相似的“侵蚀之力”——“蚀影”!
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命运的必然?
凌异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玲灵,只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伤与迷茫所笼罩。老灵体的话,像一把钥匙,似乎打开了她心中一道沉重的大门,门后是她一直逃避的、与生俱来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