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川面有异色。
原本就在院子里的几人:不,其实不是不你看到的这样的。
跟着进来的暗卫们瞧着两人的姿势一时也想歪了:难怪公子这刚回院子,梁二小姐就跟着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冲刚进来的暗卫挑眉示意,暗卫僵硬着身子,硬着头皮不敢解释。
一时间众人就这么僵持着了。
好在卢大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闯入的,硬着头皮说:“刚有个女子偷了在下的东西,下人们没看到面貌,倒是扯下那人腰封上的配饰……”在对方冷冷的目光中,卢大公子将接下来的话咽回肚子。
裴靖川瞧着不敢面对那卢大缩在自己身前的人儿,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人应该是看到了听到了什么,被卢大公子发现,慌不择路的逃过来的,自己怀里的腰封恐怕是会暴露她的东西……
瞧着她慌乱的神色,裴靖川心里轻叹口气。
被卢大公子这种货色搞得这般狼狈像个什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府上的人偷了你的东西?什么东西?想来应该是价值连城了,否则怎么劳的动卢大公子带人硬闯我的院子!”裴靖川放下手,将人掩在身后,面色不虞,眼神落在卢大公子身上似带了冰霜。
从裴靖川口中听到‘卢大公子’四个字,卢大公子心一凛,腿差点就软了,“在下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那东西与我而言比较重要,刚有人瞧见往这边来了,闯裴公子的院子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见谅,只是可否容在下就看一下……”
“看什么?”裴靖川伸手要过弓箭,意思不言而喻。
看什么?当然是看对方的腰封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当然,如果能看到与裴公子私会的人那就更好了,只不过看到对方握弓的意思……
卢大公子腿一软,真怕对方就这么搭弓射箭,他可不觉得对方不敢动手,要是伤了自己,只怕到时候家里知晓自己闯人家院子可不能替自己出头,保不齐今日的事情还会被逼问出来,倒是自己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我,我就看个腰封,绝不乱看别的。我保证,我保证!不不不,我不看了。”卢大公子慌乱的要走人。
“站住!”裴靖川厉喝。
在对方惊恐的神色中,后退一步,挑起丝绸,“看够了吗?是她偷了你的东西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那丝绸品质不错,但上头连个饰物都没有,完好无损,甚至连丝绦的颜色都不对,一看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那还不滚!”裴靖川怒喝。
“我这就滚,打扰裴公子的好事,改天在下再赔罪。”卢大公子拱手作揖,边走边退。
暗卫:别再说了,作的一手好死!
“……滚!”随后给了暗卫一个眼神。
暗卫立马晓得了,直接几人动手将人打了出去。
待人都走了,宥宁转身看了一下,确认安全了,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事裴哥哥,无事裴公子!梁二妹妹用的可真是顺手啊。”裴靖川戏谑道。
宥宁一怔,有些赧然,刚人家好歹帮了自己,这时候翻脸倒也太过河拆桥了些。于是给了个好脸,扬起笑容,“之前是宥宁没能看破裴哥哥人美心善的本质,对哥哥多有误解,今日一见,莫怪裴哥哥有那么多的女子喜欢,以前是宥宁着相了,裴哥哥莫要与小女子计较。”
人美心善?算了,好歹刚有和好的意思。
“以后还裴小公子吗?”裴靖川问。
宥宁思忖片刻,睨着他,“裴哥哥?”
裴靖川:“行吧。”
“今日多谢裴哥哥搭救。”若不是对方刚才施手搭救,只怕那卢大公子定是要拿自己的。
“嗯?就这?一句谢谢就够了?你今日可是害得我风评受损呢!卢大那个大嘴巴不用一个时辰,在宴会上怕是无人不知我私会女子呢,我一个常年不近女色的清白男子,今日因为你,别人误会我不说,此后怕是风波不断,成为别人家的茶余饭后谈资呢?”裴靖川可没胡说,接下去怕是自己连去他人府邸都得思忖几分,否则不知道得被调笑多久。
“可之前我也因你受了嘉义县主多次刁难,之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宥宁反驳道,“况且刚也是你说了有事尽管差遣的……要不……抵了?”
“抵了?”裴靖川扬声。
“嗯。”
“你想得美!”
“……”宥宁红唇一抿,“那你想怎么样?”
“这~我还没想好!”裴靖川挑了挑眉,“你等我想想。”
“那你还是别想了,刚卢大公子是没瞧见我的模样,可我身边的两个婢女又不是没人认识……裴哥哥与其想着从我这讨好处,不如想想该怎么解释我在你这吧!”反正别人又不知道自己偷听了卢大与人的交谈,至于名声……反正他俩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旁边还有小厮婢女,算不得什么私会,找个由头糊弄过去,至于旁人怎么说……反正只要不在她面前说就好了。等她以后回来了临安,谁认识谁呢?
想明白了,宥宁便也更为胆大了,反手又想去掏自己的腰封,“你把腰封还给我。”
“……诶诶诶,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别乱来,”裴靖川忙伸手拦着,左右闪躲,口中还叫喊着:“你把手往哪放呢?朗朗乾坤,你一女子,登堂入室,还想玷污我的清白不成?”
在一旁的几个贴身婢女小厮瞧着汗颜,这两主子一个个都不按套路来,让他们这怎么说,真上手也不敢拦啊。
“你胡说什么呢?”宥宁气急,这人怎么口不择言,张口闭口就是自己要玷污他的清白,胡说八道,仗着这是他的院子吗?“腰封乃是我的贴身之物,你一个大男子拿着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成何体统?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