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出声就让自己成了靶子,刚才碰了壁的江右顿时调转矛头。
他这个憨憨老妹儿还在这里看戏呢,没看人家杨月都已经载着张晓兰蹬出十米开外了。
“小哥你下来,我载你。”
听到那熟悉的称呼江南笑不出来了,面无表情催促江右下车。
“好嘞,南姐您请上座。”
闻言江右眉开眼笑丝毫不矫情利索下来,把车子让出来,既然有福享他才不要没苦硬吃。
今天生产队放假,去公社的人很多,头一次看到女同志骑车载着男同志,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
“看!这我妹子,牛吧!”
被这样猎奇的目光包围,江右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十分骄傲,张扬显摆起来。
江右这样大大方方的态度把人家都整得不好意思了,纷纷尴尬地笑笑之后就继续走路了。
主要他们也是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小哥你消停会儿!”
江南两条腿蹬得飞快,她现在只想加快速度逃离人群,要不是江右就坐在后座,她真想装作不认识这货。
“你看你又急!”江右呲着大牙挑衅道。
“南南,你骑慢点等等我们呀!”
恰好这个时候杨月出声,打断了江南的怒气值积累,江右庆幸地舒了口气。
南霸天作为他的嫡亲堂妹,不得不说性格这块儿是一点没得她哥的真传,哪像他江右胸襟这么开阔。
“那咱们在前面休息会儿吧。”
考虑到杨月和张晓兰体力有限,载着对方比较辛苦,江南主动开口提议。
“歇会儿歇会儿,我腿都酸得不行了。”
张晓兰气喘吁吁地说道,下乡干了那么久的农活其实她真没有那么废的。
问题是这个路况实在一般,有些路段还崎岖不平的,载着人骑得就更累了。
“下一段我来骑吧。”杨月这会儿已经歇过来了。
“霸天,哥也跟你换一下吧?”
虽然他听着南霸天的呼吸还是一样平稳,但他作为一个贴心的哥哥,怎么能只顾着坐在后面享受呢。
“不用,你歇着吧,我怕你骑睡着再带着我一头扎小河沟里,咋的小哥你晚上偷人去了?”
江南断然拒绝道,江右这几天也不知道晚上干啥去了,白天都跟没睡醒似的,竟然都能在他的脸上看到黑眼圈了。
“你怕是对你哥的魅力一无所知,我还需要偷人?不对!我怎么可能偷人!”
乍一听到这话,江右差点没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他直接气笑了,有这样的南霸天真是他们老江家祖宗八代传下来的福气。
“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晓兰没想到江南能顶着那张疏离淡漠的脸淡定说出这样粗陋的话,一时间笑得直不起腰来。
“话糙理不糙,但是南南你这话也太糙啦!”
杨月也笑个不停,吐槽的同时还明目张胆地帮腔,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右哥也算碰上对手了。
“那你干什么去了?”江南随口问道。
“很想知道吧?嘿!我就不说。”江右挑眉嘚瑟道。
“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江南眼皮也不抬地回道,刚才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江右只要不杀人放火就随他去呗。
“对,我们也不感兴趣。”杨月和张晓兰异口同声附和道。
“啧……”江右觉得今天就不该跟她们仨一起出门。
“那咱们继续出发吧。”
一鼓作气骑到公社,江右便和她们分开独自去了农机站。
“南南我和月月要去邮局,你要一起去吗?”
认识那么久都没听到南南提到过她的家人,一起来公社的时候也很少见到她给家里寄信,张晓兰也猜到了她可能和家里的关系可能不太美妙,但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嘴。
“我就不过去了,晚点咱们在老地方集合。”
江南和她们分开后,便径自去了供销社,选了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巾,花了两块五毛钱并二尺布票。
要说这个时候除了物资贫乏,生活辛苦些,但真是没什么压力,大家都是一样的穷哈哈,基础生活物资也都有集体帮忙兜底。
生产队不仅每年给发棉花,还会给每个社员发一丈的布票,去年她已经给自己和江右都做了好几套衣服。
今年的布票就攒了下来,加上江右的那份她手头上总共有二十尺的布票,二尺布票花出去对她来说也就是洒洒水。
除此之外江南还让售货员给她称了几斤糕点。
马上就到端午节了,队里应该会给放半天假,但她那个时候不一定有时间来公社。
正好趁着这次来公社把节礼给瞿老太和宋叔家送过去。
瞿老太就不用说了,有啥好事好吃的都惦记着她,江南心里当然也想着她,宋叔田婶那里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解决了江右的工作问题,她也不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性格。
现在院里的青菜和果子都还没下来,江南出门前就逮了两只兔子带了过来。
开春后她养的兔子又下了十几窝,现在院里光是小兔子的总数量就已经不下百只。
你当她为什么每天放羊的时候都要割两大筐草背回家,就是因为如今兔崽子们对草料的需求量太大了。
每天光是喂兔子和给它们打扫圈舍都要花费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家里隔三差五就要宰只兔子吃,江南现在烹饪兔肉的手艺都锻炼出来了。
可这次新增的小兔子数量实在太多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江南打算等这批小兔子养大后,就找机会把它们收进空间纽里作为食物储备。
除了一只兔子,每家还添了二十个鸡蛋和十个咸鸭蛋,另外还有她刚才在供销社称的几斤糕点。
虽说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也称得上体面。
“老婆子,快出来小南来了!”
听见敲门声,王老头腿脚麻利迈着步子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