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龙集团的玻璃门被晨雾蒙着,王志昊推开门时,林雨晴正趴在红木办公桌上打盹。黑色西装裙的褶皱里还沾着昨晚的酒渍,百达翡丽星空腕表的指针颤巍巍指向八点十五分——比约定时间早了四十五分钟,显然是疼得没睡好。 “醒了?” 他反手带上门,黄铜锁扣的轻响惊得她猛地抬头。林雨晴的脸色白得像宣纸,额前碎发被冷汗粘成一缕缕,手死死按在肚脐下方,指节泛白如霜。“原发性痛经?” 王志昊瞥见她压在桌下的体检报告,红笔圈住的诊断书边角卷得厉害。 “要你管。” 林雨晴想坐直,小腹的坠痛却让她闷哼一声,最终还是乖乖蜷在沙发上。“你去换套服装吧,我好扎针。”王志昊把她扶起来,让她到里间去换衣服。一会儿林雨晴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王志昊眼睛都瞪圆了,原来林雨晴换了一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只见白皙的脖颈下,一对诱人的饱满高挺着,那媚魅的深壑紧紧吸引着王志昊的目光。那睡裙下摆只到大腿,露出修长的玉腿,王志昊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林雨晴满脸红霞,少见的一副小女人模样,娇羞的手顺了下裙摆躺到沙发上。
王志昊蹲下身时,嗅到她娇躯飘散的体香,让他心神有些迷醉。 他打开银针针袋,银针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九阳太极针法里有套‘温经散寒’的针法”,他拇指按在她三阴交穴上时,能摸到皮下筋络在轻轻抽搐,像条受惊的小蛇。 林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轻点……” 她的声音软得像,和跆拳道黑带表演时踢断木板的狠劲判若两人。
王志昊的指尖顿了顿,银针刺入气海穴时,他故意提高声音:“徐琳芝的生日宴,你打算去吗?” 针尖刺破皮肤的微响被他盖过,林雨晴身躯微微一颤,感到一股酥麻而又暖暖的温热瞬间传遍周身。 “鸿门宴罢了。” 林雨晴盯着茶几上的烫金请柬说道。那请柬边缘缀着的珍珠像极了徐琳芝旗袍上的盘扣,“四十八岁整寿偏选在吴修文大伯下乡调研时办,她的心思比你那本《寒窑赋》拓本还深。” 她忽然笑了,“赵茹雅亲手送来的请柬” 。
王志昊没接话,又取了根短针扎在关元穴。“这针能引气血下行。” 他的指尖顺着针尾滑到她的腰线,“上周护工把翡翠胸针卖了八十万,赵茹艳的公司账户昨天多了笔一模一样的钱。” 他突然加重指力,“这里疼说明宫寒不轻,以后少喝冰镇威士忌。” 林雨晴疼得吸气,脸颊泛起薄红:“你查我?” 尾音带着颤,却在王志昊捻动银针时泄了气,“
“是你养父让我盯赵家资金流向。” 王志昊放缓动作,看着针尾在晨光里轻轻颤动,“他怕有人拿徐琳芝的病做文章,牵连到你。”
他拔出最后一根针,针尾的“阳”字在光线下闪了闪, 林雨晴舒展了一下娇躯,感到小腹暖暖的,没有一丝疼痛了,她说:“志昊,你的针灸太神奇了,早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医术,让你早点给我针灸,我要少受多少罪!”王志昊说:“我也不知道你有这毛病,躺好,别动我再给你按摩一下。”林雨晴听话地乖乖躺好,王志昊糅合在她的腰奇穴、痞根穴、等穴位,力度适中进行揉按,林雨晴感到一阵阵酥麻,身子禁不住的颤栗,当王志昊按摩到仙人穴时,林雨晴娇躯一个激灵,就要坐起来,王志昊感紧按住她的肩膀,没想到她如此敏感:“怎么,是不是力气大了点。”林雨晴脸上微泛红霞,她娇羞的说:“还好吧,你继续。”
王志昊接着按摩,林雨晴嘤咛一声,忍不住收紧双腿。王志昊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颊一片红晕,眼眸水雾迷离,无比娇柔妩媚。王志昊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她平坦的小腹。林雨晴娇躯一僵,大脑立时一片空白,随即她双手按住王志昊的脑袋,好似不让他离开。王志昊意念一动,忍不住顺着雪白身躯向上吻去,一路吻到那诱人的娇柔上,并不停歇,他轻轻把她蕾丝文胸向上一推,便吻上柔软富有弹性的蜜桃,:“啊”,林雨晴忍不住发出魅惑的呻吟。王志昊正要实施进一步的“犯罪行动”在这关键时候,“叮铃铃”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吓了一跳,王志昊愣了一下,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是赵茹雅打来的。他起身接起电话:“茹雅什么事?”赵茹雅:“你在哪里,什么时候来医院?”王志昊说:“我在耀龙集团,过半小时就来。”“好吧,你来了再说。”林雨晴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回头看向林雨晴,只见她已整理好睡裙,坐在沙发上,满脸的羞色。见他看向自己,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坏人,只知道欺负人家”,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王志昊嘿嘿一笑,还要上前搂抱她,林雨晴双手推挡:“快上班了,一会有人来。”
王志昊虽然心痒难忍,也只能作罢说道:“赵茹雅炖了红糖姜母膏,你喝一点,比你的酒暖心。” 保温桶打开时,深褐色的膏体冒着热气。林雨晴舀了一勺,姜味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炸开:“你们夫妻倒会唱双簧。” 她舔了舔唇角,“生日宴我陪你去,让某些人看看耀龙跟你站一边。”
在回镇政府的路上,王志昊绕道去了趟医院。住院部楼下的桂花树落了满地金粉,走进病房赵茹雅正坐在病床边给徐琳芝梳头。蓝宝石锁骨链垂在母亲的白发上,像滴凝固的泪,梳子齿间还缠着几根脱落的发丝。 “志昊来了。” 徐琳芝的声音比上周清亮,化疗后脱落的头发长出黑色的新发,“我生日宴,你能来吗?” 她扬了扬下巴,床头柜上的藕荷色旗袍正泛着柔光,是去年王志昊送的生日礼物。 “妈放心,那天一定到。” 王志昊把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盖子掀开时清香漫开来。他注意到抽屉半开着,露出半截红绒布——和装翡翠胸针的盒子一模一样。
徐琳芝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烫得像揣了个炭炉。“穿我给你做的中山装,别戴电子表,茹雅给你找了块怀表,她爷爷留下的。” 目光扫过病房门时,突然压低声音,“吴修文的大伯会来,你得给赵家争脸。” 王志昊后背沁出冷汗。吴修文的大伯是省人大副主任,上周刚给环保局打了三个电话,全是问湿地项目的事。他抽出被攥痛的手,指尖还留着月牙形的印子:“妈安心养病,工作上的事我有分寸。” 赵茹雅送他到走廊时,突然踮脚帮他理了理衣领。蓝宝石链坠蹭过他的喉结,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激灵。“妈昨晚梦见姥爷了,” 她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说要把老槐树下埋的东西挖出来,给你当生日礼物。” 她抬头时眼里闪过慌乱,“你说……会不会是账本?” 王志昊的心猛地一沉。徐琳芝的父亲,三十年前死在拆迁工地上,当时定性为意外。他想起苏瑾拍到的旧报纸,头版照片里的老人胸前别着老鹰徽章,和苏瑾父亲那枚一模一样。
“别瞎想。” 他握住妻子的手,指尖在她链坠上转了半圈,“生日宴让苏瑾也来,给妈拍寿辰照片。” 他需要双眼睛盯着现场,苏瑾的摄像机比任何眼线都可靠。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赵茹雅眼睛亮了亮,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雨晴的痛经好点没?让她记得喝姜母膏。” 王志昊看着妻子纯净的笑脸,喉咙突然发紧。有些事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比如护工卖胸针的钱,最终流进了赵茹艳控股的医疗器械公司。
生日宴当天,赵家老宅的红灯笼从巷口一直挂到天井。王志昊刚走到老槐树下,就见苏瑾扛着摄像机蹲在树根处,镜头对准一抔新翻的黄土。“王镇长快看!” 她朝他招手,皮鞋上沾着泥,“这土是新动的,下面有个铁盒子!” 王志昊的目光扫过院墙,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假装赏花,耳麦里隐约传出电流声。“别碰。” 他压低声音,“徐阿姨的人盯着呢。” 他注意到苏瑾的摄像机包上挂着新的猫头鹰挂件——和徐琳芝护工那个一模一样,“这挂件哪来的?” “赵茹艳送的,” 苏瑾摸了摸挂件,“她说跟我原来那个配一对。” 她突然捂住嘴,“难道……” “进去再说。” 王志昊拉着她穿过月亮门,正撞见赵茹艳穿着红色鱼尾裙,百达翡丽的表带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妹夫来得早。” 她往苏瑾手里塞香槟,“进口货,特意给记者朋友准备的。” 苏瑾刚要接,手腕被王志昊按住。他看着酒杯里的气泡,突然想起林雨晴的话:“赵茹艳代理的这款香槟,去年因甲醇超标被查过。” 他笑了笑,“苏瑾要拍素材,喝酒不方便。” 赵茹艳的脸僵了僵,很快又堆起笑:“还是妹夫细心。” 她转身时,王志昊看见她旗袍开叉处露出的脚踝,缠着圈红绳,显得有些好笑。
正厅里,徐琳芝穿着藕荷色旗袍坐在太师椅上,领口别着枚新玉坠,比原来的翡翠胸针小了圈。吴修文站在她身边,西装时尚笔挺,鳄鱼皮公文包夹在腋下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猴子。“志昊来了。” 徐琳芝朝他招手,玉坠随着动作晃悠,“快来见见吴大伯。”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转过身,鬓角带霜,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他伸出手,掌心老茧比王志昊的还厚:“王镇长年轻有为,湿地治理得不错。” 目光在王志昊右手掌上停了三秒,“就是这手……不像干活的样子。” 王志昊握住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吴主任过奖,都是为老百姓做事。” 他注意到男人西装袖口的商标没拆,是仕丹利的高级款,和吴修文身上那件明显是同一套,“听说您要去欧洲考察? 男人的手猛地收紧,随即又松开,哈哈笑道:“年轻人消息挺灵通啊。” 他端起茶杯掩饰慌乱,“听说王镇长懂针灸?我这老寒腿正想找个高人看看。”王志昊赶紧摇摇手:“不敢担,我只是略懂点中医的皮毛,吴主任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为吴主任把把脉。”
宴席过半,吴修文突然举杯:“志昊,我敬你一杯,之前开发区的事是我不对。” 他往王志昊碗里夹了块蛋糕,奶油上的樱桃摆成奇怪的形状,像湿地地图上被圈住的核心区,“特意给你订的无糖款,知道你血糖高。” 王志昊的筷子顿在半空。他根本没有高血糖,这事只有赵茹雅知道。他看向妻子,发现她正和赵茹艳在说话,蓝宝石项链歪在一边,露出里面的微型U盘——护工早上帮她整理衣领时,故意把链扣松开了。
“我去趟洗手间。” 王志昊起身时,徐琳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旧伤疤痕里:“让茹艳陪你去,院里的灯坏了。” 她的气音混着檀香,“别喝那杯酒,里面有东西。” 赵茹艳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像敲算盘。“妹夫,” 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百达翡丽的表带硌得他生疼,“我知道林雨晴对你的那份情意,妈也知道。” 她往他手里塞了个药瓶,标签被撕掉了,“这是解药,头晕了就吃一粒。” 王志昊捏着药瓶,听见宴会厅传来杯盘碎裂声。他冲回去时,吴修文的大伯正捂着胸口倒地,嘴角淌着白沫。吴修文指着他尖叫:“是他!他下毒!” 徐琳芝突然瘫坐在椅子上,指着燕窝盏哭:“是我糊涂!不该听你的话加那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赵茹艳,“你妹妹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们……” 混乱中,王志昊看见苏瑾举着摄像机站在门口,镜头对准那盏打翻的燕窝。巷口的林雨晴按了两下汽车喇叭——约定的信号,说明808房的人已被控制。
警察来的时候,王志昊正在给吴修文的大伯扎针。九阳太极针法的“醒神式”刺入人中穴时,他看见对方瞳孔猛地收缩——根本不是中毒的反应。他故意加大指力,男人突然咳嗽起来,西服口袋里露出块裹着红布的东西,正是徐琳芝那枚消失的翡翠胸针。 “这是刘副市长当年送我的。” 徐琳芝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里面藏着他受贿的明细记录,我本想今天交给纪委,没想到被这老东西偷去了。” 她看着吴修文,“你大伯当年跟刘副市长的案子有牵连,别以为我不知道?” 吴修文的脸瞬间惨白,鳄鱼皮公文包掉在地上,滚出个微型录音笔。苏瑾适时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叔侄俩的对话:“……等会儿让他喝那杯加了料的酒,再把胸针藏他身上……” 赵茹艳突然笑了,把铂金项链扔在地上:“妈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让我配合演场戏而已。” 她踢了踢录音笔,“这东西上周就在你公文包里找到了。” 徐琳芝慢慢站起身,旗袍的盘扣崩开两颗,露出里面的病号服。“志昊,” 她看着王志昊,眼里流露出温情,“妈这病拖不了多久,赵家的担子以后就靠你了。” 她从怀里掏出个存折,“这是我这辈子攒的钱,给茹雅两姐妹留着。” 王志昊接过存折时,发现内页夹着张照片——年轻的徐琳芝抱着个婴儿,旁边站着的男人眉眼和他有七分像。“这是……” “你生父。” 徐琳芝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他救了我,自己却没从那场车祸里出来。你爸让你入赘,是想还他这份情。” 她指了指那件没拆封的中山装,“本来想在你生日时送的。”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吴修文的大伯被抬走时突然挣脱开喊:“刘副市长的案子水很深!你不怕……” 话没说完就被医生按住。
王志昊看着被拉走的吴修文大伯,突然想起林雨晴说的话:“每个鸿门宴里,都有个想破局的张良。” 他回头时,苏瑾正对着那盏打翻的燕窝拍摄,镜头里的红色颗粒在灯光下闪着光——是徐琳芝每天吃的靶向药粉末。 赵茹雅走过来,蓝宝石项链贴在他的手背上。“妈刚才跟我说,” 她的声音很轻,“当年那场车祸,你救我的时候,右手掌被碎玻璃划得那么深,她就知道你是个能托付的人。” 徐琳芝站在红灯笼下,旗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朝王志昊挥了挥手,新换的玉坠在夜色里闪着幽光,像颗终于找到归宿的星子。
离开老宅时,苏瑾突然说:“李大爷让我转告你,荞麦该收割了,他留了最好的那片给你。” 她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镜头里的湿地在月光下泛着银辉,东方白鹳的影子掠过水面,翅膀张开的弧度像道守护的屏障。
王志昊摸了摸胸口的怀表,金属外壳还余留徐琳芝手心的温度。他突然明白,这场鸿门宴里,最锋利的刀从来都藏在最温柔的褶皱里——就像徐琳芝的刻薄,赵茹艳的暧昧,最终都化作了守护的铠甲。 车开过湿地时,林雨晴发来条信息:“808房搜出个U盘,内容劲爆,留给你看看。” 附带的照片里,像册扉页的签名处盖着个熟悉的印章,正是徐琳芝旗袍上那枚玉坠的拓印。 王志昊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停,回复:“明天带收割机去王家峪。”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仿佛听见荞麦地里传来丰收的声响,饱满而热烈,像极了那些藏在算计背后,终于得以喘息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