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塞纳河畔的旧书仓库里,灰尘在午后的阳光里浮动。林浩天指尖划过书架上泛黄的金融文献,指尖触到一本标注 “18 世纪法国国债记录” 的牛皮封面时,心脏猛地一跳 —— 这正是匿名捐赠者清单上标注的 “联盟虚假档案存放点” 之一。可当他翻开书页,里面只有空白的纸页,扉页上用红色墨水画着一个熟悉的标志:和苏黎世火车站那个男人风衣吊坠上的监管联盟徽章一模一样,只是徽章边缘多了一道裂痕。
“又是空的。” 陈默踹了一脚旁边的纸箱,里面掉出几张被烧毁的文献残片,残片上能模糊看到 “虚假利率记录” 的字样,“东京那边也传来消息,清单上的‘明治时期日本银行档案库’,只找到被水泡过的空盒子;纽约的‘华尔街早期股票交易记录室’更离谱,刚靠近就触发了烟雾弹,什么都没拿到。这清单根本就是个幌子,有人在故意耍我们。”
老 K 蹲在地上,用手机拍摄着扉页上的徽章,屏幕上弹出的 “图像比对结果” 显示,这个带裂痕的徽章,曾出现在三年前国际金融监管联盟的 “内部改革会议” 资料里,当时主张 “强化全球金融公平监管” 的派系,就用这个徽章作为标识。“难道匿名捐赠者是监管联盟里的改革派?他们知道联盟内部有叛徒勾结外部势力,想通过我们找出虚假档案,又不敢直接暴露身份,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他的话刚说完,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系统提示:“检测到不明程序入侵,解密工具包数据正在泄露”,老 K 脸色骤变,飞快敲击键盘,却只能看着数据泄露进度条从 10% 跳到 30%。
“怎么回事?” 林浩天快步走过去,屏幕上的泄露源显示为 “内部局域网端口”,这意味着团队里有人在暗中连接外部设备,窃取数据。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艾娃下意识地把手机揣进兜里,陈默则摸向腰间的手铐,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警惕 —— 从苏黎世回来后,团队里的 “异常” 就没断过:艾娃的舆情报告里,“公众对金融史信任度” 的数据被莫名篡改,从 “62%” 改成 “42%”;陈默跟踪的可疑人员,每次都会在转弯处 “恰好” 遇到红灯,轻松摆脱跟踪;现在老 K 的解密工具包又出现数据泄露,内鬼的影子,仿佛就藏在团队的某个角落。
“不是我。” 艾娃率先打破沉默,拿出手机递给林浩天,“我的舆情报告是用加密 U 盘存储的,昨天发现数据被改后,我就没再连接过公共网络,刚才一直在帮你们整理仓库的文献清单,没有机会接触老 K 的设备。” 陈默也摊开双手,展示自己的通讯记录:“我跟踪的可疑人员,后来查到是联盟故意放出来的诱饵,他们提前在路线上安排了‘交通信号干扰器’,不是我故意跟丢。而且我刚才一直在仓库门口放风,根本没靠近老 K 的电脑。”
老 K 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整理美第奇账簿扫描件时,我用了团队共享的移动硬盘,当时硬盘里有个陌生的隐藏文件夹,我没在意,现在看来,那个文件夹里很可能藏着窃密程序。硬盘是上周艾娃从档案馆借的,一直放在团队办公室的抽屉里,谁都有机会接触。”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微妙 —— 办公室抽屉的钥匙,林浩天、艾娃、陈默、老 K 各有一把,每个人都有嫌疑。
就在这时,林浩天的手机收到一条推送,标题赫然写着 “全球 10 城现可疑广告屏,专家提醒警惕意识植入”。点开内容,里面提到巴黎、东京、纽约等城市的地铁、商场广告屏,最近频繁播放 “金融史科普短片”,短片里刻意强调 “高利贷推动经济发展”“小股东注定被收割” 等错误观点,有神经学专家指出,短片的画面频率和声音波段,能潜移默化影响观众的认知,疑似搭载了 “意识植入程序”。
“联盟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浩天关掉手机,目光扫过团队成员,“现在不是找内鬼的时候,我们得先阻止意识植入程序。巴黎的广告屏主要集中在 3 条地铁线路,陈默,你带当地警方去排查,重点关注广告屏的后台控制端口;艾娃,你联系全球广告协会,要求立即暂停播放所有‘金融史科普短片’,同时发布‘认知干扰预警’,提醒公众警惕;老 K,你尽快破解刚才泄露的数据,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踪到窃密者的位置,顺便分析广告屏短片的波段规律,找到破解意识植入的方法。”
分工刚明确,老 K 的电脑突然发出 “嘀嘀” 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个陌生窗口,里面是一段文字:“内鬼在你们出发前,已经把‘金融史终极叙事模板’的核心代码,发给了联盟在纽约的据点,模板将在今晚 8 点启动,到时候全球的金融类 App 都会推送虚假叙事内容。想阻止,去纽约曼哈顿华尔街 23 号地下室,那里有模板的服务器。” 窗口右下角,依旧是那个带裂痕的监管联盟徽章。
“又是匿名消息。” 陈默皱起眉,“这次怎么确定不是陷阱?万一去了纽约,又中了联盟的埋伏怎么办?而且‘内鬼已发送核心代码’的消息,是真是假也不知道 —— 要是故意骗我们去纽约,拖延阻止广告屏的时间,后果更严重。”
艾娃快速查着华尔街 23 号的资料:“那里是一栋废弃的银行大楼,三年前因‘结构安全问题’关闭,后来被一家匿名公司买下,一直没对外营业。结合之前的线索,这家公司很可能是联盟的据点,但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一边要去纽约拆服务器,一边要处理 10 城的广告屏,根本顾不过来。”
林浩天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清楚,今晚 8 点将是关键 —— 如果模板启动,之前所有关于金融史真相的努力都会白费;可要是分兵行动,无论是去纽约的人,还是留在各地处理广告屏的人,都可能面临危险。更让他不安的是,匿名消息里提到 “内鬼已发送核心代码”,这意味着团队里的信任裂痕,已经被敌人利用,而他们还不知道,那个藏在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老 K 突然指着电脑屏幕:“我反向追踪到窃密者的 Ip 了,显示是从团队办公室的路由器发出的,但具体是哪个设备连接的,还需要进一步排查。另外,广告屏短片的波段规律已经分析出来,用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就能干扰,我们可以制作简易的干扰器,分发给各地的志愿者帮忙处理。”
“那就这么定。” 林浩天深吸一口气,“我带老 K 去纽约,拆模板服务器;陈默留在巴黎,负责协调 10 城的广告屏排查和干扰器分发;艾娃回团队办公室,排查窃密设备,找出内鬼。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通讯畅通,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汇报。”
出发去纽约前,林浩天悄悄把一个微型录音器放进老 K 的背包里 —— 他不想怀疑任何人,但匿名消息里的 “内鬼” 提醒,让他不得不留个心眼。而老 K 在整理电脑时,也偷偷把一份 “核心代码解密备份” 藏进了口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艾娃则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内容只有 “按计划进行” 四个字。
夜色渐浓,巴黎的地铁里,广告屏依旧在播放着扭曲金融史的短片;纽约的废弃银行大楼下,阴影里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手里握着对讲机;团队办公室的抽屉里,那把能打开存放移动硬盘的钥匙,正静静躺在那里,等待着被人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