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载…差评!”
瑶光那清冷虚弱、却带着明显不满的意念,如同冰棱砸进滚油锅,瞬间让幽蓝灵潭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凝固了。
玄衣首领按在腰间法器上的手僵住,阴鸷的脸上掠过一丝愕然。散修三人组里,邋遢老者掏到一半的符箓顿在半空,精明胖子拨算盘珠的手指停住,斗篷女子缠绕指尖的丝线也松弛下来。老道士张着嘴,铁柱依旧茫然。所有人,包括白泽自己,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那具星辉流转、此刻仿佛在无声表达不满的冰棺上。
这…什么情况?
一具会说话的棺材?还嫌弃人太多?
紧张的对峙,被这荒诞到极点的一句“差评”硬生生戳破了。敌意还在,但多了几分荒谬和不解。
“哼!装神弄鬼!”玄衣首领最先回过神,眼神更加冰冷,扫过白泽和那具诡异的冰棺、巨大的石傀,最后落在散修小队和老道士铁柱身上,“管你们是什么牛鬼蛇神!此处乃白氏禁地,擅入者死!识相的,把刚才通道里灵力陷阱失效的原因交代清楚,否则…”
“否则怎样?”邋遢老者灌了口酒,嘿嘿一笑,眼神却同样锐利,“大家伙儿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装大尾巴狼!你们‘锁心宗’的爪子伸得够长啊,白家的禁地也敢闯?怎么,惦记上这里的‘万载沉金’了?”
锁心宗?白泽心中一动。那个以禁锢、封印秘法闻名的隐世宗门?难怪能强行破开禁制入口。
“彼此彼此!”精明胖子拨了下算盘,珠子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寻宝三绝’的名头也不小,无宝不落。看来这赤脊山地宫里的油水,够肥啊!”
斗篷女子沉默不语,指尖丝线再次无声萦绕。
老道士缩在铁柱身后,弱弱地辩解:“我…我就是想挖点赤脊精铜…还债…” 铁柱则警惕地挡在他前面,憨厚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带着一种原始的本能戒备。
小小的水潭,瞬间成了几方势力互相试探、猜忌的角力场。白泽反而成了被暂时忽略的存在。
他不动声色地带着守拙和冰棺,缓缓退到水潭边缘,踏上那条通往地宫深处的冰冷金属甬道。甬道宽阔,由巨大的、布满铆钉的金属板铺就,两侧矗立着形态各异的巨大金属造物残骸,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锈蚀和稀薄灵髓混合的古老气息。
“泽…前方…有东西…在…呼唤…”冰棺内,瑶光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悲怆,“很熟悉…很…悲伤…”
“呼唤?”白泽心头一紧。能让瑶光有如此强烈感应的…难道是…
“嘎…”识海中,万劫的声音也变得异常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迷惘?“房东…龙爷感觉…有点…不对劲…前面…好像…有…有龙爷的…‘味’?不…不对…是…是‘家’的味道?好奇怪…”
龙爷的“味”?“家”的味道?
白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他加快脚步,沿着巨大的金属甬道向前疾行。守拙迈着沉重的步伐紧随其后,石躯踩在金属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死寂的地宫中回荡。
玄衣锁心宗和寻宝三绝小队见状,也暂时停止了互相试探,彼此戒备着,远远跟了上来。老道士拉着铁柱,犹豫了一下,也战战兢兢地缀在后面。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比之前空间更加庞大、更加恢弘的圆形巨厅出现在眼前!巨厅穹顶高不见顶,隐没在深沉的黑暗里。四周的金属墙壁上,布满了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管道和齿轮结构,如同巨兽的血管与骨骼。巨厅中心,并非平地,而是一座拔地而起、通体由暗沉如墨的冥铁铸造的巨型祭坛!
祭坛高达数十丈,呈金字塔状,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散发着不祥暗红光芒的邪异符文!无数粗大如手臂、同样由冥铁铸就的锁链,从祭坛的各个方向延伸出来,如同毒蛇的触手,深深扎入四周的金属墙壁和地面深处!
一股庞大、阴冷、带着无尽怨恨与绝望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从祭坛中心弥漫开来,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这股威压中,蕴含着一种古老、神圣、却又被彻底玷污、扭曲的恐怖气息!
“嘶…好强的怨煞之气!”锁心宗首领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祭坛…锁着大东西!”
“宝贝!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宝贝!”寻宝三绝的胖子呼吸急促,算盘拨得飞快,“这冥铁…这符文…价值连城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祭坛顶端。
白泽的心脏,却在看清祭坛顶端的瞬间,如同被一只冰冷巨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或邪物。
那里,悬浮着一团极其巨大、散发着柔和圣洁水晶光泽的…琥珀?!
不!那不是琥珀!
那是由最纯净的天地灵髓高度凝结、形成的晶体封印!如同一个巨大的、凝固的泪滴,悬浮在冥铁祭坛之上,散发着驱散周围邪异红芒的柔和光辉。
而在那巨大、圣洁的水晶封印核心…
封存着一具骸骨!
一具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闪烁着黯淡暗金色泽的…龙骸!
头骨峥嵘,蜿蜒的脊柱如同连绵的山脉,巨大的翼骨即便收拢也带着遮天蔽日的威严,粗壮的四肢骨爪深深嵌入水晶内部,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在奋力挣扎!每一根骨骼上,都布满了细密的、蕴含着大道纹理的天然龙纹!即便失去了血肉,即便被封印了万载岁月,那属于太古祖龙的恐怖威仪与无上尊贵,依旧透过水晶封印,如同实质的潮汐般汹涌而出,冲击着整个巨厅!
骸骨被无数根细小的、同样由冥铁打造、缠绕着暗红符文的锁链,从脊椎、翼骨、四肢、甚至头骨的眼窝处穿透!这些锁链如同跗骨之蛆,将庞大的龙骸死死地、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钉在水晶封印的核心!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下方巨大的冥铁祭坛,源源不断地抽取着某种…本源的力量!
白泽的血液瞬间冰凉!
“万…万劫…”识海中,万劫的意念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般的尖啸!那尖啸中充满了无法置信、滔天的愤怒、刻骨的悲伤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
“龙爷…龙爷的…骨头?!!!”万劫的声音扭曲变形,如同濒死的哀嚎,“谁?!谁干的?!谁把龙爷的骨头…钉在这里?!!”
它疯狂的意念如同风暴在识海中肆虐!龙魂剧烈震荡,几乎要从白泽识海中挣脱出来!那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被亵渎、被掠夺、被当成器物般锁禁的滔天恨意与屈辱,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冲击得白泽脸色煞白,神魂剧痛!
冰棺内,瑶光也发出了无声的悲鸣!同为祖龙血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骸骨上传来的、被锁链贯穿、被强行抽取本源的无尽痛苦与悲愤!魂力波动剧烈翻涌,螭纹核心处那点暗金光芒疯狂闪烁!
“吼——!!!”万劫的龙魂彻底失控!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毁天灭地般愤怒与悲伤的暗金色龙影,猛地从白泽眉心冲出!那龙影并非实体,却散发着撼动空间的恐怖威压!它不顾一切地扑向祭坛顶端那巨大的水晶封印!
它要撕碎那些锁链!它要夺回自己的骸骨!
“万劫!冷静!”白泽急声厉喝,试图用血契压制!但此刻的万劫,已被滔天的愤怒和悲伤淹没,血契的约束力变得微乎其微!
“不自量力!”锁心宗首领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厉芒,“竟有龙魂?!抓住它!”他瞬间掐诀,一道闪烁着灰白光芒、带着强大禁锢之力的锁链虚影,如同毒蛇般射向空中的万劫龙魂!
寻宝三绝小队也同时动了!邋遢老者喷出酒雾化作巨网罩向龙魂,胖子算珠如飞蝗打向龙魂弱点,斗篷女子指尖丝线无声无息缠向龙魂尾部!他们都想趁机捕捉这无主的、强大的龙魂!
“守拙!护!”白泽目眦欲裂!净世青焰轰然爆发,化作青色火幕挡向锁心链影!同时命令守拙!
巨大的石傀胸膛“护”字古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土黄光芒!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前踏一步,巨大的石臂横扫,带着粉碎山岳的力量,狠狠砸向酒雾巨网和飞蝗般的算珠!那缠绕而来的丝线碰到土黄光芒,如同遇到克星,瞬间崩解!
轰!砰!嗤啦!
剧烈的能量碰撞在巨厅中爆发!锁链虚影被青焰灼烧扭曲,酒雾巨网被石臂轰散,算珠被震飞!斗篷女子闷哼一声后退!
万劫的龙魂得以暂时摆脱纠缠,带着无尽的悲愤,狠狠撞在了那巨大的水晶封印之上!
咚——!!!
如同洪钟大吕被敲响!整个冥铁祭坛都为之震动!水晶封印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
然而,那封印坚韧得超乎想象!万劫含怒一击,竟未能撼动其分毫!反而被封印本身蕴含的强大力量反震,暗金龙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光芒瞬间黯淡,被震得倒飞回来!
“嘎…没用的…房东…”万劫的意念充满了绝望的虚弱,“那…那封印…是…是‘龙泪琥珀’…祖龙…悲恸之泪所化…最纯净的守护…也…也是最坚固的囚笼…龙爷…打不破…” 它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凉。自己的骸骨,竟被自己血脉源头最纯净的悲伤之泪所封印!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残忍!
就在这时!
“泽…看…骸骨…头骨…”瑶光带着哭腔的意念传来。
白泽强忍识海剧痛和心中翻腾的悲怒,凝神望去!
只见那被无数冥铁锁链贯穿的巨大龙骸头骨,那空洞的眼窝深处,不知何时,竟凝聚出了两滴…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金芒的…液体?!
那液体,如同最纯净的水晶,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神圣与悲伤!那是…龙泪!是万劫骸骨中残存的、最后的、源自祖龙血脉的悲恸!
两滴龙泪,如同拥有生命,在空洞的眼窝中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万劫龙魂那撕心裂肺的呼唤,也感应到了瑶光同源血脉的悲鸣!
终于,它们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缓缓地…滴落。
无声无息。
一滴,落在巨大水晶封印的内壁上。
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那圣洁坚韧的龙泪琥珀,被龙泪滴落之处,竟如同春阳融雪般,悄无声息地…融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光滑的孔洞!
另一滴,穿过融化的孔洞,继续下落,精准地滴落在下方巨大冥铁祭坛的表面!那由冥铁铸造、刻满邪异符文、坚固无比的祭坛表面!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落入寒冰!一声极其轻微、却刺耳无比的灼烧声响起!
那滴蕴含着祖龙无尽悲恸与神圣力量的龙泪,竟在冥铁祭坛表面,硬生生灼烧、融化出了一片…巴掌大小的区域!区域内,那些阴邪的暗红符文如同遇到克星,瞬间消融、湮灭!
而在那片被龙泪灼穿的、光滑如镜的冥铁祭坛表面,清晰地显现出一行行…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带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太古龙文!
那文字并非镌刻,更像是被龙泪的力量,从冥铁深处、从被封印的时光长河中…映照而出!
“嘎…那是…”识海中,万劫虚弱而震惊的意念响起,“太古龙文…龙爷…认识…”
无需万劫翻译。
当白泽的目光接触到那些星辉凝聚的龙文时,一股磅礴的、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的意念洪流,如同跨越了万古时空,直接轰入了他的脑海!他瞬间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寒氏奸佞,欺天窃运!
假意结盟,诓吾入彀!
抽吾龙髓,燃吾龙魂!
铸此魔坛,封镇魔门!
以吾之骨为钥!以吾之怨为薪!
万载煎熬,恨海难填!
唯愿…
后世有缘…
断此锁链!
释吾残躯…
勿使…
魔祸…再临…苍生…
——螭吻…绝笔…”
寒氏?!抽髓?!燃魂?!封镇魔门?!
每一个字,都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白泽的道心之上!将他心中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关于昆仑白家(寒氏)的认知,彻底劈得粉碎!
不是剥离血脉!
是抽髓!燃魂!铸坛!封魔!
白家…不,寒氏!他们对外宣称的“剥离叛逆血脉以正本源”,竟然是一个弥天大谎!一个用祖龙血脉的牺牲、用万载的囚禁与折磨、用滔天的恨意怨气…来维持一个封印魔门的惊天骗局!
药王谷丹房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骸骨…
葬骨滩上那无数被剥离血脉的枯骨…
那些被踩扁的、暗藏汲取符文的云靴…
这地宫中冰冷的金属、庞大的祭坛、邪异的锁链…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被龙泪灼穿真相的瞬间,串联成了一条清晰而冰冷、残酷而黑暗的链条!
寒氏!他们才是窃取龙脉、背叛盟约、欺瞒苍生的真正叛逆!他们用最卑劣的手段,将守护者钉上祭坛,将牺牲者污名化,将掠夺美化为“正本清源”!
“噗——!”
巨大的冲击力,让白泽心神剧震,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小口鲜血!道心剧烈震颤,仿佛要碎裂开来!愤怒、悲恸、荒谬、还有一丝被彻底愚弄的冰冷寒意,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灵魂!
“嘎…抽髓…燃魂…封魔…”万劫的意念在识海中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悲鸣,“龙爷…龙爷当年…竟然是被…活活…抽干…烧尽…钉在这里…当…当镇物?!寒氏…白家…好!好!好啊!!!” 那悲鸣中蕴含的恨意,几乎要撕裂虚空!
“寒氏…奸佞…”冰棺内,瑶光的魂力波动剧烈翻腾,螭纹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同源的悲愤与被欺骗的暴怒!冰棺表面星辉狂闪,棺底暗金纹路疯狂流转!
“螭吻…绝笔…”锁心宗首领看着祭坛上那星辉龙文,脸色变幻不定,眼中贪婪更甚,却也多了一丝忌惮,“原来…是封魔之地…这龙骸…竟是封印核心?好大的手笔!”
“管他封魔还是封神!”寻宝三绝的胖子眼中只有那巨大的龙骨和水晶琥珀,“这龙骸!这琥珀!无价之宝!抢!”
“动手!”邋遢老者眼中凶光一闪!
三方势力,在巨大的利益和震撼的真相面前,短暂的惊愕瞬间被贪婪取代!几乎同时再次扑向祭坛!目标,直指那被龙泪灼穿显露出的骸骨和水晶!
锁心链影、酒雾毒网、夺命算珠、无形丝线…再次交织成致命的罗网,这次不仅笼罩向万劫虚弱的龙魂,更笼罩向祭坛顶端的骸骨和水晶封印!
“滚开!”白泽双目赤红!胸中那股被真相点燃的滔天怒火,混合着对万劫的悲恸,对瑶光的守护,对寒氏的无尽恨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守拙!止戈!”他怒吼!
巨大的石傀胸膛上,那个“止戈”古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烈日般的土黄光芒!一股浩瀚、沉重、带着绝对规则力量的力场,以守拙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嗡——!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锁心宗首领射出的锁链虚影,在进入土黄力场范围的瞬间,如同被冻结,凝固在半空!
邋遢老者的酒雾毒网,如同撞上无形墙壁,溃散倒卷!
胖子的夺命算珠,如同陷入粘稠泥沼,速度骤减,最终停滞!
斗篷女子的无形丝线,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寸寸崩解!
所有指向祭坛的攻击性灵力,在“止戈”领域之内,被强行禁锢、瓦解、湮灭!
“什么?!”锁心宗首领骇然失色!他的本命锁链竟被禁锢了?
“规则之力?!”寻宝三绝也惊骇莫名!这石头的规则层级高得离谱!
趁着这短暂的、由守拙“止戈”领域争取到的宝贵间隙!
白泽动了!他不再去看那些贪婪的敌人,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祭坛上那被冥铁锁链贯穿的巨大龙骸上!锁在龙骸头骨空洞眼窝中,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悲伤龙泪上!锁在冥铁祭坛表面,那被龙泪灼穿、显露出的“断此锁链”的泣血恳求上!
“万劫!”白泽在识海中发出震天的咆哮,血契之力被他催动到极致,强行压制住万劫那几乎要崩溃的狂暴悲怒,“**看着我!**你的骨头还钉在上面!你的仇人还在逍遥!恨,就给我憋着!把所有的恨!所有的力!都给我!”
“嘎——!!!”万劫发出泣血般的嘶吼,那濒临溃散的暗金龙影猛地凝实!所有的悲愤、屈辱、滔天恨意,化作最狂暴、最本源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通过血契,疯狂涌入白泽的身体!
与此同时!
“瑶光!”白泽的意念也轰入冰棺,“棺底金纹!吸!给我吸干这祭坛的能量!吸干这些锁链的邪力!”
冰棺内,瑶光魂体深处的螭纹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金光芒!棺底那玄奥的暗金纹路如同活了过来,贪婪地、疯狂地旋转!一股恐怖的、针对负面邪能的吞噬之力,瞬间爆发,如同无形的黑洞,笼罩向巨大的冥铁祭坛和其上缠绕的无数锁链!
嗡——!
冥铁祭坛上那些暗红符文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无数锁链剧烈震颤,发出尖锐的嗡鸣!一股股庞大而阴冷的、混合着怨念、魔气、以及被强行抽取的龙髓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被冰棺底部那贪婪的暗金纹路,疯狂地抽取、吞噬!
祭坛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锁链上的邪异符文开始变得模糊!
“就是现在!”
白泽怒吼!他周身青焰与暗金龙力交织,气息暴涨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他脚下猛地一踏,坚硬无比的金属地面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痕!整个人化作一道青金交织的闪电,无视了下方惊怒交加的敌人,朝着祭坛顶端,那被龙泪融开的水晶孔洞,激射而去!
他的目标,不是骸骨,不是琥珀!
是那些贯穿龙骸的、正在被冰棺疯狂吞噬力量而变得脆弱的…冥铁锁链!
“断锁——!!!”
白泽的咆哮,响彻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