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林尘的生活进入了难得的规律与平静。
白日里,他大多泡在接引殿的“藏经阁”中。这藏经阁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楼阁,而是一座依托山腹构建的巨大洞天法宝。内部空间层层叠叠,以阵法分隔出无数静室,修士只需持权限玉牌进入指定静室,心神沉入玉牌,便可“阅览”其中储存的海量典籍信息——这更像是一个高度发达的修真文明构建的知识库。
林尘首先通读了《星枢界风物志》,对脚下这个世界有了整体认知。
星枢界,并非单一大陆,而是一颗体积远超蓝星的浩瀚修真星辰。星辰之外,亦有附属的秘境、残破小世界环绕。主界大致分为五大洲陆,各具特色:
· 南璇洲:林尘目前所在。气候相对温和,山川灵秀,宗门林立,修真文明最为繁荣鼎盛,也是人族修士主要聚集地。接引殿、天衍宗、星河剑宗、药王谷为四大顶级势力,其下中小宗门、修真家族无数。
· 东苍洲:毗邻无尽海域,水行灵气充沛,多水族、海兽及修炼水属性功法的修士,亦有传闻中的“海外仙山”秘境。
· 西煞洲:地势险峻,多荒漠、火山、绝地,灵气中混杂着浓郁的煞气与庚金之气。此地修士多性情彪悍,体修、剑修辈出,同时亦是妖魔、异族盘踞之地,环境复杂,争斗频繁。归一会近期活动重心似乎正在此处。
· 北冥洲:终年苦寒,冰原覆盖,生存环境恶劣,却孕育着独特的冰属性灵材与妖兽。那里是苦修者和一些古老寒属性神兽后裔的乐土。
· 中天神域:位于星枢界中央,传闻是上古时期星辰核心碎片所化,灵气浓度与法则显化程度冠绝五洲。那里是真正的巨头盘踞之地,不仅有星枢界本土最顶级的势力总坛(如天机阁总阁),更有传说中连接着更高层次“大千世界”的隐秘通道。是无数修士向往的终极圣地。
五洲之间,有上古遗留的超级传送阵相连,但费用高昂,且需要相应权限。更多修士选择乘坐大型飞舟或凭借自身修为横渡危险的“洲际罡风带”。
“中天神域……大千世界之门扉……”林尘默念着这个地名,心中那个关于追寻“大命运术”完整传承的目标,变得更加清晰而迫切。第三卷大纲中提到,那里是他下一步的目标。
接着,他研读《通用修炼境界详解(元婴至炼虚篇)》。星枢界的修炼体系与小千世界一脉相承,但更加细致完善。
元婴期:元婴稳固,可离体短途神游,初步接触并运用天地法则之力(如林尘的五行星辰之道)。分为初、中、后、巅峰四小境。
化神期:元婴与神魂进一步融合,化作“元神”,神识发生质变,可覆盖千里,初步具备“神念干涉现实”的能力,对法则的领悟和运用迈上新台阶。此境修士,在中小宗门可为一峰之主,在大宗门亦是中坚长老。
炼虚期:元神继续壮大,开始尝试“炼化虚空”,在体内开辟微小洞天或虚空节点,对空间之力有初步掌握。寿元可达五六千载。此境修士,已是星枢界真正的高层战力,顶级宗门的掌权者或太上长老多在此境。
至于炼虚之上的合体、大乘、渡劫,典籍中只有寥寥数语,提及那是触及世界本源、准备飞升或走向另类超脱的境界,非寻常修士可知。
林尘对比自身,他因根基深厚,加之命运之种与多次奇遇,真实战力远超普通元婴初期,甚至可战元婴中期。但面对化神,若无特殊手段或环境,目前恐怕仍有不小差距。至于炼虚,那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修为是根本,必须尽快提升至元婴中期,甚至后期。但在这之前,更需要夯实基础,尤其是对星枢界天地法则的适应与领悟。”林尘暗忖。他的《太古星辰诀》和五行感悟,在星枢界依然有效,甚至因为此地更浓郁的星辰之力和更清晰的法则,修炼起来应事半功倍。但需要更系统地融入此界的认知体系。
随后几日,他重点翻阅了《五行道法精要》和《星辰感应初解》。这两部典籍并非具体功法,而是阐述五行与星辰之力的本质、相互作用以及在星枢界环境下修行的要点、忌讳。其中许多观点,与他自身感悟相互印证,甚至提供了新的思路,让他对自身道路的理解更加深刻。
尤其是《星辰感应初解》中提到,星枢界夜空可见的星辰,并非虚幻投影,而是真实存在于无尽虚空中的、与星枢界存在微妙引力与法则联系的实体星辰。高阶修士甚至能接引特定星辰之力炼体、炼宝、布阵,威力无穷。
“我的《太古星辰诀》,或许在此界能有更大作为。”林尘心中涌起期待。
在知识的海洋中沉浸数日后,林尘将目光投向了那几本更特殊、也更吸引他的典籍。
首先拿起的是《归墟异闻录(残篇)》。此书记载零散,多是历代先贤与归墟生物或归一会成员交手后的记录、推测以及一些古老传说。
“归墟,非地,非天,非界,乃是一切终结、寂灭、消亡概念汇聚之地,是万界之阴面,法则之坟场。”
“归墟之力,具有极强的侵蚀、同化、湮灭特性,可污秽灵气,腐蚀神魂,逆转生机。”
“归一会信徒,以归墟为至高圣地,视寂灭为永恒归宿。其高层可借用部分归墟之力,诡异莫测。其组织内,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或‘甲、乙、丙、丁’等为序列代称,序列越前,实力与地位越高。”
“疑似存在‘寂灭主宰’之信仰,乃归墟意志化身,或为上古某位坠入归墟的至强者所化……”
书中还提及了一些对抗归墟之力的方法,如至阳至刚的雷法、蕴含生机的木属性或光属性力量、某些特殊的净化阵法或法宝,以及……坚定的道心与意志。
“寂灭主宰……”林尘想起熔岩地窟祭坛下感应到的那股“饥渴”与“牵引”,还有在命运碎片中看到的幽暗晶体,“看来,这确实是贯穿始终的最终敌人。而归一会,不过是其爪牙。”
合上《归墟异闻录》,林尘心情有些沉重。对手的层次和威胁,远超想象。但他道心坚定,很快将这压力转化为动力。
接下来是《上古禁制流派简述》。宇文璇对此书应会极感兴趣,林尘也翻阅了一遍,增长了见识。书中将上古禁制分为“天道自然流”、“星辰周天流”、“五行生克流”、“血脉图腾流”、“神文真言流”等数个大类,并简述了各自特点。熔岩地窟中的禁制,明显兼具“星辰周天流”与“五行生克流(火行为主)”的特点,且融合得极为高明,应为上古大宗手笔。
最后,林尘的目光落在了《天机推演基础(注:此道艰深,慎入)》上。他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
开篇便言:“天机渺渺,命运无常。推演之道,乃逆天而行,窥探未来一线轨迹,必受因果反噬。习此道者,需心智坚韧,常怀敬畏,且往往不得善终,或遭天妒,或陷疯魔,慎之!慎之!”
警告之后,才是基础内容:如何凝练“天机感应”,如何建立简单的“占卜模型”,如何解读星象、卦象、命格表象,以及一些最基础的反噬规避法门。
林尘看得极为认真。他的“命运之种”赋予了他干涉命运的能力,但更多是基于本能和模糊感应,缺乏系统的方法论。这天机推演之道,虽然入门艰难且危险,但其背后的逻辑、对“信息”和“因果”的处理方式,对他理解和运用自身能力,或许有触类旁通之效。
他尤其关注其中关于“命格混沌”、“天机屏蔽”现象的记载。书中提到,只有几种情况可能导致这种现象:身怀逆天重宝遮掩天机、修炼了极其特殊的禁忌功法、被大能者人为扰乱了命数、或是……本身便是超脱常规命理之外的“异数”或“变数”。
“我的情况,恐怕更接近最后一种,或者兼而有之。”林尘心想。这也能解释为何云瑶试图推演他时会遭遇反噬。
不知不觉,七日阅览权限即将用尽。林尘在这知识的海洋中获益匪浅,不仅填补了大量认知空白,对自身道路、对手情况、乃至未来方向,都有了更清晰的把握。他最后用剩余的少许时间,快速浏览了一些关于炼丹、炼器、灵植的基础常识,以备不时之需。
当神识从玉牌中退出时,林尘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但眼神却更加明亮深邃。他起身离开静室,走出藏经阁。
外面阳光正好,接引殿广场上修士来往,或步履匆匆,或三两交谈,一派繁忙景象。林尘深吸一口充满灵气的空气,感受着与下界截然不同的天地律动,一种融入感油然而生。
他没有立刻回尘盟小院,而是信步走向“庶务堂”旁边的“闻风阁”。这是一处专门出售各类情报、地图、近期要闻简报的场所,虽然消息良莠不齐,需要自行甄别,但却是快速了解当前局势的好地方。
支付了十块下品灵石,林尘购买了一份最新版的《南璇洲近期要闻辑录》(半月刊)和一份《璇光城及周边势力动态简析》。
他寻了处僻静角落,展开玉简阅览。
要闻辑录中,大部分是某个秘境开启、某位前辈讲法、某两家宗门达成合作、某地出现罕见天材地宝之类的消息。但在不起眼的角落,有几条简短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东域‘伏龙山脉’疑似有地脉异常波动,数支探查小队失联,接引殿已发布调查任务,危险评级:乙等。”
“北区‘寒雾谷’附近有散修反映,夜间偶见不明蓝光闪烁,伴有神魂阴冷感,详情待查。”
“天衍宗外门弟子交流会将于下月于‘流云坪’举行,广邀各路青年才俊观摩切磋。”
而势力动态中,则提到了新近注册的“尘盟”,备注为“由接引殿客卿林尘创立,成员三人,暂无显着动向”。此外,还罗列了城内其他一些中小势力的近期活动,包括几家商会的贸易路线、几个佣兵团的接取任务倾向等。
“伏龙山脉……寒雾谷……”林尘将这两个地名记下。地脉异常和不明蓝光,都可能与归一会或地窟中发现的那种空间锚点有关。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闻风阁门口一阵轻微的骚动。几名身着统一青色道袍、气息精悍的年轻修士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剑眉星目,背负长剑,修为赫然达到了金丹后期,举止间带着一股大派弟子的傲然。
“掌柜的,最近可有什么关于‘古传送阵遗迹’或者‘异常空间波动’的情报?特别是西边方向的。”那负剑青年直接对柜台后的老者问道,语气算不上客气,但也不算无礼。
老者见多识广,也不在意,捋须道:“古传送阵遗迹的情报向来珍贵,若有,早就被各大宗门收录了。至于异常空间波动……客官可指的是西煞洲方向?那边近来确不太平,传闻有几处古战场遗迹煞气喷涌加剧,空间也偶有不稳,详情嘛……”他拖长了音调。
负剑青年皱了皱眉,示意身后同伴递上一小袋灵石。
老者掂量一下,才慢悠悠道:“听说‘黑煞门’和‘七杀盟’的人最近在西煞洲边境活动频繁,好像在争抢什么东西。另外,天机阁似乎也派了人往那边去,具体目的不明。更多的,老朽就不知道了。”
“天机阁也插手了?”负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抱拳,“多谢。”便带着人匆匆离去。
林尘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念头飞转:“西煞洲……古战场……煞气喷涌……争抢……天机阁介入。看来,西煞洲的水很深。归一会寻找‘钥匙’,黑煞门、七杀盟这些地头蛇也在活动,现在连天机阁都注意到了。”
他越发觉得,派遣陈默和宇文璇去西煞洲建立前哨、收集情报,是极其必要的。但现在尘盟初创,人手不足,陈默还未飞升而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回到尘盟小院时,已是傍晚。石猛和宇文璇都在。
石猛这几日没闲着,跑了几趟“武坊”和“百战楼”,用分得的灵石兑换了一些淬炼肉身的药材和一份名为《莽牛撼山劲》的炼体功法残篇,虽然品级不算太高,但颇合他刚猛的路子,这几日正在后院嘿哈苦练,身上气血越发旺盛,隐隐有突破至假婴(半步元婴)的迹象。
宇文璇则沉迷于研究从地窟中拓印下来的部分禁制纹路,以及林尘分享的《上古禁制流派简述》。他还在院中布置了一个小型的“五行聚灵阵”和一个改良版的“预警联动阵”,使得小院的灵气浓度提升了三成,安全性也大大增加。
“盟主回来了!”见林尘进院,宇文璇放下手中的玉简和阵旗,迎了上来。石猛也收了功,抹了把汗走过来。
“嗯,这几日情况如何?”林尘在院中石桌旁坐下。
石猛大咧咧道:“挺好!那《莽牛撼山劲》有点意思,就是药材太贵,俺的灵石快花完了。不过感觉力气又涨了一截,皮也厚实了点。”
宇文璇则汇报道:“盟主,根据您之前的吩咐,我这几日接取了两个丁等的探查任务,都是在璇光城近郊,一是调查一处小型灵矿的产量莫名下降原因,二是搜寻一只走失的寻宝貂。任务很简单,已完成,赚了些许功勋和灵石。期间也留意了市井传闻,除却闻风阁那些,城内最近最大的谈资,便是下月的‘天衍宗外门弟子交流会’。据说这次交流会规模不小,许多中小势力都想派年轻子弟去露露脸,若能表现出色被天衍宗看中,哪怕只是挂个名,也是极大助力。”
林尘点点头,将自己在闻风阁的见闻,特别是关于西煞洲和天机阁的消息说了出来。
“西煞洲?那地方可乱得很。”石猛挠挠头,“俺以前听跑洲际货行的兄弟提过,那边狠角色多,规矩少,杀人夺宝是常事。”
宇文璇神色凝重:“黑煞门、七杀盟都是西煞洲有名的邪道和佣兵组织,行事狠辣。天机阁向来超然,专注于观测天机、记录历史,极少直接介入地域纷争。此次派人前往,恐怕西煞洲真有大事发生,且可能与天机变动有关。”
“与我们发现的归一会线索,或许也有联系。”林尘沉吟道,“西煞洲是我们必须关注的方向。不过眼下我们实力尚弱,不宜直接涉足。宇文,你继续留意相关情报,特别是通过阵法通道,打听有无关于西煞洲古战场、空间异常的消息。”
“是,盟主。”
“另外,”林尘看向二人,“下月的天衍宗交流会,我们尘盟或许也该派人去看看。不求被选中,至少可以见识一下南璇洲年轻一代的水平,拓宽人脉,收集信息。”
石猛连连摆手:“俺可不去,那些弯弯绕绕的比试切磋,哪有真刀真枪痛快!让宇文小子去!”
宇文璇也苦笑:“盟主,晚辈精于阵道,实战非我所长,去了怕是给尘盟丢人。”
林尘笑了笑:“无妨,我去看看吧。正好,我也需要更多了解这些大宗门弟子的手段。”
此事暂且定下。林尘又将自己在藏经阁中关于修炼境界、归墟、天机推演的一些收获,拣能说的与二人分享探讨了一番,尤其是对抗归墟之力的方法,提醒二人日后若遭遇相关敌人,需格外小心。
夜色渐深,三人又交流了一番修炼心得,便各自回房。
静室中,林尘盘膝而坐,并未立刻修炼。他需要梳理一下当前状况。
自身修为元婴初期巅峰,随时可能突破中期。功法《太古星辰诀》与五行感悟在星枢界依然前景广阔,需持续深化。命运之种能力有待进一步开发,天机推演知识或许能提供借鉴。
手中尘盟虽为初创,三人核心,已合法注册。需要积累资源、声望,并谨慎吸纳可靠新成员。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短期提升实力,发展尘盟,调查归一会;然后前往中天神域,追寻大命运术;为长期对抗归一会及幕后黑手做准备!
思路清晰后,林尘取出一块得自地窟的“地火精粹”,握在掌心,运转《太古星辰诀》。精纯而温和的火行本源之力缓缓流入经脉,淬炼着肉身与元婴,同时他观想星空,接引星辰之力。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月过中天。
突然,林尘怀中那枚“尘盟”玄铁令牌,以及他贴身收藏的、用于联系下界孙小海的“子母感应符”母符,同时传来了极其微弱但清晰的波动!
他猛地睁开眼,取出两物。
玄铁令牌的波动来自接引殿官方渠道,是一道简洁的传讯:“客卿林尘:有要事相商,请于明日辰时初刻,至接引殿偏殿一会。璇玑。”
而子母感应符的波动则更加微弱断续,仿佛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和重重阻碍,勉强传递来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和意念碎片:
画面一:孙小海脸色苍白,正在一处昏暗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古老石室内,对着一个残缺不全的、刻满空间符文的石台焦急地操作着什么。
画面二:石台周围的空间开始不稳定地扭曲,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画面三:一道狼狈不堪、浑身染血的身影,勐地从涟漪中跌出,摔在石室地面。那人影抬起头,露出一张坚毅却布满疲惫与惊喜的脸——正是陈默!
意念碎片:“…阁主…陈默大哥…强行传送…受损…追兵…小心…”
波动戛然而止,无论林尘如何灌注神识试图联系,都再无反应,那枚母符甚至表面都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显然这次超远距离、强行传递较复杂信息,对符箓本身造成了极大负担。
“陈默……强行传送到下界尘阁了?还受了伤?有追兵?”林尘心中一紧,霍然站起。
陈默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之一,更是未来尘盟在星枢界的副盟主人选。他飞升后一直杳无音信,如今竟以这种方式出现,显然遭遇了巨大危险。
而下界尘阁,是他重要的根基和退路之一,孙小海他们修复古传送阵,本是为了未来连通两界做准备,没想到第一次启用,竟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接应陈默。
“追兵……会是归一会吗?陈默在飞升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无数疑问涌上林尘心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急也无用,母符暂时无法联系,下界具体情况不明。当务之急,是处理好星枢界这边的事情,提升实力,同时为可能出现的变故做好准备。
“明日见璇玑真人,或许能了解更多情况。另外,必须加快尘盟的发展了。”林尘眼神锐利起来。平静的修炼日子,似乎又要被打破了。
他重新坐下,却不再修炼,而是将神识沉入识海,观察着那枚缓缓旋转、散发着清辉的“命运之种”。今日两则突如其来的消息,似乎让命运之种的旋转加快了一丝,清辉也微微荡漾。
“命运的涟漪,已经开始交织了吗?”林尘默默感知着,试图捕捉那冥冥中的一线轨迹,但眼前依旧迷雾重重。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得更强,才能在这越发波澜诡谲的星枢界,守护想守护的人,弄清想弄清的谜团,走出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
窗外,启明星悄然亮起,照亮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