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加入伪昌隆政权后,积极为许心素、李垚、特龙普和叶向高等人出谋划策,他们很快就拟定了一个稳固福建,北伐浙江,威逼南京的庞大计划,这也凸显出了洪承畴的能力,绝不是许心素、李垚、特龙普等这些人所能比拟的,因此他很快就受到了重用,成为了昌隆政权的兵部尚书。
作为兵部尚书的洪承畴站在福州布政使司衙门的大堂中央,面对着一张巨大的东南沿海地图。他手中的竹竿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声音清晰而有力:
“目前福建北部已基本平定,唯有漳、泉二州尚在沈有容掌控之中。此人虽为武夫,却掌握着强大的福广水师,还有月港为源源不断的提供财力支持,若对其进行强攻,即便我们能胜也会损耗巨大。”洪承畴转向叶向高,“叶阁老已修书沈有容,允诺他只要能够保持中立,将来就可封王广东。此价码之高,他必会动心。”
许心素捻须点头:“若能稳住沈有容,我后方无忧矣。”
“正是。”洪承畴继续道,“稳固福建后,当立即北伐。学生以为,北伐需分两步:第一步取浙江,第二步攻南京。”
特龙普用生硬的汉语问道:“浙江有重兵驻守,如何取之?”
洪承畴的竹竿指向地图上的浙江:“浙江看似兵力雄厚,实则外强中干。卫所兵久不操练,战力羸弱。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浙江官员、士绅多为海商、盐政家族出身,朱常洛开月港,以大明皇家商行为主导,实则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只要我昌隆政权承诺给予他们贸易特权,这些人必会倒戈相向。”
李垚眼中闪过精光:“洪先生的意思是,以利诱之?”
“正是。”洪承畴微微一笑,“浙江巡抚张延登,其家族世代经营海上贸易,月港开放后损失惨重。学生已在浙江时与其有过接触,此人虽不敢公然反叛,但若我军兵临城下,他必会开城相迎。”
朱常通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那具体该如何用兵?”
洪承畴的竹竿在地图上划出两条线:“兵分两路,水陆并进。”
“第一路为水师。”他指向东海,“由特龙普将军统领荷兰舰队、欧洲雇佣军及部分海盗船队,沿海路北上,先取舟山为基地,再攻宁波、绍兴,威逼杭州。水师行动迅速,可切断浙江沿海各府联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特龙普眼睛一亮,用荷兰语对身边的副官说了几句,副官连连点头。
“第二路为陆军。”洪承畴的竹竿移向福建与浙江交界的仙霞岭,“由李垚大人与学生统领,率日本浪人、非洲黑奴军团及新归附的福建兵,翻越仙霞岭进入浙江江山县,再经衢州北上杭州。此路虽险,但出敌不意。”
许心素皱眉道:“仙霞岭天险,易守难攻,若明军在岭上设伏...”
“学生已有安排。”洪承畴从容不迫,“浙江巡抚张延登已承诺,会暗中调开仙霞关守军。即便有变,学生也已收买了数名当地向导,知晓数条隐秘小道,可绕过关隘。”
叶向高此时缓缓开口:“两路大军会师杭州后,又当如何?”
洪承畴的竹竿重重敲在南京的位置:“合兵一处,直取南京!南京为留都,若取之,则东南半壁尽入我手。届时,泰昌皇帝必会震动,天下有志之士也将看清风向。”
“南京城高池深,又有长江天险,如何取之?”李垚追问。
洪承畴压低声音:“南京镇守太监高起潜,已通过张延登与我们取得联系。此人贪财好利,只要我们许以重金,他答应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消化这个庞大而周密的计划。
特龙普第一个打破沉默:“我虽不懂你们的计划,但我知道这个计划所需兵马钱粮巨大,我们荷兰人、欧洲雇佣军和那群黑鬼们跑这么远打仗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金币”,对你们的土地并没有兴趣?”说完之后他抛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币,自顾自的把玩了起来。
“钱粮之事,将军不用担心,我家主公李旦已经率领舰队载着你们想象不到的金银正在来福州的路上。”许心素早有准备,“另外我家主公也从科恩总督那里订购了大批军饷火器。届时双管齐下,可保后勤无忧。”
李旦这个幕后首脑非常谨慎,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出现,如今眼见昌隆政权已经在福建站稳了脚跟,他的计划似乎有了成功的希望,于是决定全力前往福州,开展他的宏图霸业。
洪承畴继续道:“至于兵马,除了防备福广水师的五万军马不能动用外,学生粗略计算:特龙普将军水师约两万人,战船百艘;陆军方面,现有日本浪人五千,黑奴军团五千,新附福建兵三万,再从各地征召,可达五万之众。两路合计八万,对外宣称十万,以壮声势。”
叶向高补充道:“老朽可发动福建士绅捐资助饷,同时继续联络浙江各地官员,劝其归顺。北伐期间,后方稳固至关重要。”
许心素站起身,环视众人:“既然计划已定,那就分头准备。特龙普将军整顿水师,李垚大人与洪先生编练陆军,我和主公李旦保障军需,叶阁老稳定后方、联络各方。一月之后,誓师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