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了两天假,让代表队成员处理私事,调整状态,两天后便将统一出发前往天山城。
假期的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江尊便已起身。
他换上了一身素净的深色衣服,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静。今天,他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先去花店精心挑选了一束纯白的菊花,又去酒坊打了一壶清冽的烈酒——是他父亲江瀚生前最爱喝的那种。
然后,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喧闹的城区,来到了位于城郊、环境清幽肃穆的云城烈士陵园。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陵园内松柏苍翠,石碑林立,每一块石碑下,都埋葬着一位为人族生存、为守护家园而献出生命的英烈。
江尊的脚步在一处并排而立的两块墓碑前停下。
左边的墓碑上刻着:夫 江瀚 之墓
右边的墓碑上刻着:妻 林雪 之墓
这便是他的父母,监察院的烈士。
江尊默默地将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然后打开酒壶,将清冽的酒液缓缓洒在父亲江瀚的墓碑前。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在墓碑前盘膝坐下,仿佛在与父母面对面交谈。
“学校放假了。我入选了学校的代表队,两天后就要去天山城,参加山南道的百校大赛了。”
“我现在……已经是铸身境的武者了。修炼的功法很厉害,叫《万森化生诀》,根基打得很牢。雷叔前几天还夸我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自己进入零队,说着秘境中的经历,说着最近的修炼进展,说着即将到来的大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值得告诉父母的事情,都慢慢说了出来。
晨风吹过,拂动他额前的发丝,也轻轻摇曳着墓碑前的白菊。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江尊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我会变得很强,非常强。强到足以守护想守护的人,强到……不会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这是他内心深处,从未对人言说的誓言。
他在陵园里待了很久,直到日头升高,晨雾散尽。
他将内心的思念、汇报、以及那份沉甸甸的誓言,都留在了这片安眠着英魂的土地上。
最后,他站起身,对着父母的墓碑,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爹,娘,我走了。等我从天山城回来,再来看你们。”
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开了烈士陵园。
阳光洒在他身上,将那略显单薄却已然挺得笔直的背影,拉得很长。
接下来的两天假期,江尊几乎没有停歇。
他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监察院的训练基地中。这里铁血、高效的氛围,以及各种针对实战的残酷训练设施,正符合他大赛前冲刺的需求。
他借助监察院的重力室,进一步锤炼刚刚突破的“万森灵肌”,让肌肉在极限压力下适应更强的力量爆发与承载。
他在幻影回廊中面对层出不穷的模拟敌人,磨砺《惊雷裂风刀》的实战应用,力求在电光石火间找到最有效的攻击路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与监察院内部天才的切磋。
除了之前交过手的荆云,江尊又主动找上了另外几名在监察院内部名声不小的年轻高手。
其中一场,对手是一名擅长隐匿与刺杀的女队员,代号“幽影”。
战斗在模拟的复杂巷道中展开。“幽影”的身法如同鬼魅,融入阴影,攻击刁钻狠辣。
然而,江尊突破至灵河境九层的精神力,感知敏锐得可怕,总能提前洞悉她那微不可查的杀机。
最终,“幽影”在一次突袭中被江尊以缠绕着细微雷光的指刀后发先至,点中手腕,无奈认输。
另一场,对手则是一名力量型的壮汉,气血雄浑,修炼的《不动磐石功》防御极强。
他试图以力压人,硬撼江尊。
结果江尊甚至没有动用雷霆之力,仅凭“万森灵肌”的磅礴力量与《戊土真身》的厚重,一拳便将对方震得气血翻腾,连退十余步,脸上满是骇然。
与荆云的第二次切磋,结果更是毫无悬念。荆云虽然也有所进步,刀法更加狠厉,但在实力全方位暴涨的江尊面前,差距反而比上次更大。
江尊甚至没有给他太多周旋的机会,以蜕变后的疾风步近身,一记蕴含着戊土力量的直拳,便破开了他的防御,将其击退。
短短两天,江尊在监察院内部打出了不小的名声。
几乎所有与他交过手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不仅仅是境界的差距,更是一种根基、意境、精神力的全面碾压!
“这小子……真是个怪物。”一名观战的监察院老队员忍不住咂舌。
“听说他才十六岁?这实力,放在我们院里年轻一代里,也绝对是拔尖的了。”另一人感慨道。
荆云看着场中气息愈发沉凝的江尊,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挫败,反而燃烧着更旺盛的斗志:“看来,我得更加拼命才行了。”
两天的高强度训练与实战切磋,让江尊彻底稳固了铸身境二层的修为,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将状态调整到了目前的巅峰。
从监察院训练基地出来,夕阳已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江尊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圆融自如的力量,对即将到来的大赛充满了期待。
回到家中,他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
此行前往天山城,参加百校大赛,至少要在那里停留好几天,必须准备充分。
将所有物品分门别类,整齐地放入行军背包中。看着收拾妥当的行囊,江尊心中一片平静。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云城的万家灯火。明天,他将暂时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前往更广阔的舞台。
“天山城……百校大赛……”他低声自语,眼中没有丝毫紧张,只有跃跃欲试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