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灵膳之谎，闭门烹珍
晨光再次撒在大地上时。
林言早已在屋内静候多时，通过纸人的视野，静静的观察着院外的小径。
当孙老五和钱老六，提着新摘的野菜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嘴角微微上扬。
时机正好。
林言这才不慌不忙地推开门，恰好迎上走到院门口的两人。
两人见到仙师，连忙躬身行礼，将野菜放在门边石墩上。
孙老五搓着手笑道：
“仙师，今早刚摘的，嫩着呢！”
“诸位连日馈赠，贫道心领。”
他微微抬手，止住正要说话的孙老五。
“凡俗饮食，仅能果腹。”
“贫道有一法，可将寻常食材，灵韵激发稍作处理；
食之可温和强身健体，于修行亦有些许裨益。”
孙老五和钱老六顿时睁大了眼睛。
附近正在井边打水的周老三也停下动作，竖起了耳朵。
“仙……仙师的意思是，这普通的野菜野菇，经您的手，就能变成仙家吃食？”
孙老五结结巴巴地问道。
钱老六激动得直搓手：
“还能强身健体？这……这真是闻所未闻啊！”
“俺们平时吃着没没啥效果，仙师又要施展神仙手段了吗？”
林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
“天地万物，皆蕴灵机。”
“不过是激发其中的，天地馈赠罢了。”
周老三快步上前，恭敬地问道：
“仙师需要什么食材？俺们这就去准备！”
林言抬手虚按。
“不必兴师动众。”
“这几日诸位所赠，便已足够。”
林言拾起孙老五刚放下的野菜，又指了指钱老六带来的山菇。
“这些山野时鲜，正合所用。”
说罢，他转身走进院内，将今日收到的食材一一拾起。
院门外，村民听说仙师要做仙食，三三两两的聚了过来。
好奇地张望着，却无人敢踏入院内。
林言将食材拿进屋内，轻轻合上门扉，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先将食材分门别类放在桌上。
野菜择去老叶，山菇洗净泥沙，禽蛋小心地放在碗中。
每一步都做得细致从容。
但这些都只是前奏。
最关键的一步，需要那株韧骨草。
他走到窗前，透过窗纸的缝隙观察院中的瓦盆。
韧骨草在晨光中舒展着叶片，边缘的光晕流转不定。
林言沉吟片刻，取出匕首，递向窗边。
窗外的纸人接过匕首，身形一闪便来到瓦盆前。
蹲下身，匕首轻轻掠过韧骨草，最下方的一片老叶。
刀锋过处，叶片悄然落下，被他用瓷盘接住。
回到屋内，他将叶片放在掌心上。
掌中灵力汇聚，缓缓包裹住叶片。
林言以基础炼丹术中的萃取法门，提炼着韧骨草的草木精华。
灵力如丝如缕，渗入叶片脉络。
一丝极淡的绿意从叶片中渗出，在掌心凝聚成晶莹的液滴。
散发着清新的草木气息。
林言小心地，将灵液收入一个小玉瓶中。
剩下的叶片残渣也未浪费，碾成细粉放在一旁。
林言指尖一搓，一缕灵火便落入灶膛，橘红的火苗稳稳升起，舔舐着黝黑的锅底。
他感受着铁锅传来的温度，待那热力均匀了，才舀入清冽的井水。
看着细密的气泡，从锅底咕嘟咕嘟冒上来，林言拈起一小把谷物撒入锅中。
米粒在沸水中沉浮翻滚，渐渐吸饱了水分，变得饱满软糯。
林言将早已备好的，山菇片倾入锅中。
菇片遇热微微卷曲，独特的鲜香立刻迸发出来，与米香交织，充盈着狭小的厨房。
接着，是切得细碎的野菜，翠绿的色泽落入乳白的羹汤，犹如点睛之笔。
打好的蛋液滑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入锅便化作丝丝缕缕的金黄蛋花。
最后，林言取出那只温润的小玉瓶，将那滴韧骨草精华的灵液，滴入翻滚的羹汤之中。
滋啦一声轻响，灵液瞬间化开，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异香猛地升腾而起，仿佛将整个山谷的生机都浓缩在了这一锅粥里。
这香味中带着草木的清新，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门外，原本还未散去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
周老三抽着鼻子，一脸惊奇：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孙老五深吸一口气，陶醉地眯起眼：
“像是……像是春天里百花开的香味。”
钱老六凑近门缝，小声嘀咕道:
“仙师这这仙食真香啊！”
李强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仙师行事，岂是俺们能揣度的？”
“都小声些，莫要打扰。”
但那股香气实在太诱人，不断从门缝中飘出。
赵寡妇挎着篮子路过，忍不住停下脚步。
“这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浑身舒坦。”
几个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也跑过来，围着院门不肯离开。
“娘，我饿了……”
一个小女孩扯着母亲的衣角说。
她母亲轻轻拍了下孩子的头：
“别胡说，这是仙师的法食，俺们凡人不配吃的。”
屋内，林言将煮好的羹汤盛入碗中。
青白相间，米粒晶莹，野菜翠绿，山菇嫩滑。
林言取过汤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米粒软烂，山菇鲜香，野菜清甜。
而那一丝灵气随着食物入腹，缓缓散入四肢百骸。
确实有温和的滋养之效。
虽然对修行帮助不大，但长期食用，能改善凡人的体质。
门外，香气渐渐散去。
但村民们的议论却才刚刚开始。
“仙师连做饭都这么讲究……”
孙老五感叹道。
钱老六连连点头：
“要我说，这肯定是修炼的一部分。”
“仙师吃的能和咱们一样吗？”
周老三摸着下巴：
“要是咱们也能尝尝就好了……”
李强瞪了他一眼：
“别做梦了！仙师的法食，是咱们能肖想的？”
“都散了，莫要惊扰到仙师。”
周老三却凑近两步，赔着笑脸道：
“村长，俺们就站远些等着，绝对不吵着仙师。”
孙老五也赶紧附和：
“对对对，俺们就在这院门外守着，万一仙师需要搭把手呢？”
赵寡妇小声嘟囔着：
“闻闻仙气也是好的，说不定能祛病消灾。”
几个半大孩子更是赖着不肯走，踮着脚往院里张望。
李强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再驱赶。
林言在屋内听着外头的动静，嘴角微扬。
很好，种子已经播下。
村民们的期待，正是让谎言成真的沃土。
他透过窗缝望去，只见村民们虽然退开了一些距离，却一个个的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像极了等食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