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京城稳定，救援全国
许安不再多言，袖袍一拂，数十个玉瓶凭空出现，整齐地悬浮在身旁的内侍们面前。
“每人取一瓶，分发给那些重症者。”
内侍们连忙恭敬地接过玉瓶，小心翼翼地捧着，分别快步走向各个草棚。
许安亲自走向一位瘫卧在草席上，面色青灰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杂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旁边守着的妇人见许安走近，连忙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接，又不敢唐突。
许安将丹药递到她面前。
“温水送服即可。”
妇人双手在粗布衣襟上用力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粒丹药。
她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感谢都说不出，只是不住地点头，眼泪大颗砸落在尘土里。
另一边，一名内侍在许安的示意下，也将一粒丹药递给了，一个蜷缩在母亲怀中的半大孩子。
那孩子嘴唇干裂，气息微弱。
妇人，接过丹药，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胡乱抹着泪，对着许安的身影连连躬身。
“丹药！是仙丹！”
“快，他爹，快服下！”
“多谢仙师！多谢朝廷！”
领到丹药的家属们，有的迫不及待地给病人服下，有的则将丹药紧紧捂在胸口，对着许安的身影不停的感谢。
内侍们穿梭在重症患者之间，手中的玉瓶逐渐变轻。
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孔，在接过丹药时骤然亮起的微光。
不多时，两千余粒丹药分发完毕。
内侍们捧着玉瓶，安静地回到许安身后，将剩余的丹药恭敬奉上。
许安袖袍一卷，将剩余的玉瓶收起。
隔离区内，服下丹药后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那个咳得撕心裂肺的汉子，靠在草棚柱子上，又试着深呼吸，这次顺畅多了。
他婆娘在旁边看得真切，激动地扯着他的袖子：
“当家，你不咳了……真不咳了！”
“许仙师的药，一吃就灵！”
铁牛勉强点了点头:
“胸口没那么难受了……就是……身上还软得很。”
“慢慢来，慢慢来！”
“仙师不是说了，这药是第一批，先把最凶险的压下去！”
“你看你刚才那模样，现在都能说整句话了！”
“多吃几次总会好的！”
“嗯！会好的，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妇人闻言，泪水止不住地流。
不远处的妇人，看着怀里的孩子呼吸渐渐平稳，小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些。
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退烧了...真的退烧了...”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许安站立的方向连连作揖。
“许仙师真是活菩萨啊！”
“朝廷这次请来的，是真神仙！”
“我说什么来着？那天仙师驾着纸鹤从天而降，就知道不是凡人！”
这些议论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原本咳血不止的轻人，在服下丹药后不过片刻，就已经不再咳血。
“你们看，我不咳了！”
“许仙师的药，真的能救我们！”
“仙师说下一批就轮到我们了，”
“许仙师说的话，肯定作数！”
一旁没有领到丹药的人，眼中满是期盼，
“那当然，仙师仁心仁术，怎么会骗我们？”
“要不是许仙师，我这条命恐怕早就...”
感激的话语在各个角落响起，人们互相传递着好消息。
林言看着，这逐渐升腾的希望，嘴角上扬。
温元丹抑制住了，那阴寒之气侵蚀生机，京城局面暂稳住。
要在邪修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之前，快速的在全国在全国分发丹药，减少死亡。
许安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
“此间重症已得丹药缓解，后续照料，尔等多加上心。”
“仙师放心，小的们定当尽心竭力！”
内侍们连忙躬身应道，语气恭敬无比。
许安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径直向着隔离区外的皇宫而去。
不多时，许安步履从容的穿过宫门，径直回到那处僻静的偏殿。
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外间的喧嚣彻底隔绝。
殿内光线略显昏沉，唯有那九口大缸中的符水泛着不易察觉的微光。
两个时辰的恢复，那五个协助炼丹的“无名”分身灵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许安手一伸，他身形迅速坍缩、扁平，最终化为五张巴掌大小的黄色纸人。
轻飘飘地飞起，依次钻入许安宽大的袖口之中，隐匿不见。
角落里的逍遥子、凌霄与伍吉也相继结束了调息，齐齐睁开眼眸。
许安率先转身，再次推开殿门。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直守候在外的内侍，立刻躬身迎上：
“仙师，陛下听闻您返回，正往这边赶来。”
话音未落，便见宫道那头，李承乾带着几名近侍正快步流星地赶来，明黄的龙袍下摆随着急促的步伐翻飞。
他额角带着细汗，呼吸略显急促。
见许安四人恰好从殿内走出，李承乾眼睛一亮，加快脚步上前，急切地开口道：
“多谢仙师，救宁国百姓于水火之中，承乾刚接到禀报，说是重症者皆已缓解，百姓们…”
“国君，重症者性命已暂时无碍。”
“然京城百姓众多，疫病未除，不可松懈。”
许安微微抬手，止住了他后面感激的话，侧身引手示意偏殿方向。
“殿内尚有九缸涤秽灵水，于轻症者颇有缓解之效，可支撑数日。”
“殿内灵水，还望国君派人接管，妥善分发给城内轻症百姓，切勿延误。”
“贫道需即刻与三位道友离开京城，前往各州府分发丹药，力求全面压制瘟疫。”
“让病重者不至于死亡，贫道才好有时间仔细破解瘟疫，将之彻底根除。”
李承乾闻言，他深深鞠了一躬：
“仙师仁慈，仙师恩泽，遍及黎庶，承乾谨记，必亲自督办，绝不有负仙师所托！”
许安不再多言，与逍遥子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一同向外走去。
四人步伐一致地，来到院中堆放玉瓶的地方。
他们袖袍随意一拂，只见那些装满温元丹的玉瓶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
整齐有序地鱼贯而起，化作流光，分别没入四人宽大的袖口之中。
做完这一切，逍遥子袖袍一拂，一张看似寻常的黄纸飘飞而出。
遇风便长，眨眼间化作一只翼展近丈的硕大纸鹤，周身流转着淡淡的灵蕴，轻巧悬浮在离地尺许之处。
许安率先迈步，身形轻若无物般落在纸鹤背上。
逍遥子与伍吉紧随其后，凌霄最后一个跃上，立于鹤尾，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四周。
纸鹤双翼微微一振，拔地而起，载着四人迅速攀升。
下方，宫墙殿宇、以及那些仰头张望的侍卫宫人，迅速缩小为模糊的轮廓。
许安立于鹤首，青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他垂眸看了一眼下方渐远的皇城，目光平静无波。
纸鹤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京城之外，疾驰而去。
纸鹤载着四人飞出京城约莫二三十里，下方已是人烟渐稀的郊野。
许安目光微凝，指尖悄然掐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波状涟漪自他周身荡漾开来，迅速将整个纸鹤笼罩。
他随即运转听风吟，耳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灵识如同细腻的蛛网，向着四周百丈范围悄然蔓延。
风声掠过树梢的沙沙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更远处几声零星的鸟鸣……诸多细微声响被他一一捕捉、分辨。
周遭没有其他修士的痕迹，许安维持着这层幻术遮掩，操控纸鹤稍稍偏离原本的方向，朝着一座大山飞去。
半个小时后，纸鹤在林间空地悄然落地。
林言一挥手，那五个略显黯淡的纸人分身，便从许安袖手中飘出，悬浮在林言面前。
林言本体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精纯的灵力，依次轻点在那五个纸人之上。
随着灵力的注入，纸人表面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温润的光泽，原本有些萎靡的气息迅速变得充盈、灵动。
不过片刻，五个纸人分身便已灵力饱满。
林言本体微微颔首，许安等纸人分身化作流光，没入林言袖中。
只有伍吉留在原地，他伸出手，轻轻搭在林言的肩头。
两人身影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笔迹，无声无息地自林间空地上抹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下一刻，八十里之外，一处荒僻的山涧旁，林言的身影悄然浮现。
伍吉在完成使命的瞬间，便重新化作一张薄纸，飘落在他掌心，灵光已然黯淡。
林言神色不变，将这张耗尽灵力的纸人收起，同时取出第二个纸人，化作伍吉。
第二个伍吉如法炮制，伸手搭肩。
无声无息间，第二次跨越完成。
紧接着是第三个。
当林言的身形，第三次自虚空中踏出时，眼前已不再是宁国京城附近熟悉的景致。
远处一座城池的轮廓在暮色中显现，城头飘扬的旗帜样式陌生。
信南城，到了。
林言一挥手，许安、伍吉、逍遥子、凌霄四人出现在他面前。
下一瞬，林言的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