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奇珍阁庄园的书房内。张川正伏案翻阅堆积如山的瘟疫相关卷宗,眉头却始终紧锁。案几上散落着各地送来的病例记录、治疗方案草稿,还有几张手绘的疫情分布图,但这些资料大多零散破碎 —— 青州府的病例记录还算详实,可江南、北方等地的信息仅有只言片语,甚至有些偏远地区完全空白。
“张郎,早饭都快凉了,怎么还在看这些?” 苏婉儿端着食盘走进书房,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她将粥碗放在案边,目光扫过那些杂乱的卷宗,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
张川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婉儿,你看这些资料。青州的病例我们摸得透,但江南的病例只提到‘高热伴腹泻’,北方的更是只有‘咳嗽致死’四个字。万一以后其他地区爆发类似瘟疫,我们连不同地域的症状差异都不清楚,怎么制定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一张空白的北方地图:“之前玄字组织的病毒是人为培育的,可自然瘟疫往往受气候、环境影响极大。现在我们只解决了青州的危机,若没有全国性的病例数据支撑,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恐怕还是会手忙脚乱。”
苏婉儿拿起一份江南送来的书信,仔细翻看后说道:“你说得对,零散的资料确实不够。不过,这事儿或许我能帮上忙。” 她走到张川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笃定,“苏家在全国各州府都有分号,江南、岭南、中原、北方的重要城镇,甚至偏远地区的漕运码头,都有苏家的联络点和合作医馆。我可以让各地分号的管事牵头,联合当地医馆,收集详细的病例记录、气候数据,还有当地常用的草药和土方法。”
张川眼前一亮,握住她的手:“这太好了!有苏家的网络,我们就能收集到最全面的资料。只是…… 会不会太麻烦苏家?之前抗疫已经麻烦了岳父不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苏婉儿笑着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爹爹常说,‘济民者当怀天下’。现在收集这些资料,不仅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了以后全国百姓能少受瘟疫之苦。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全力支持。”
当天上午,苏婉儿就召集了庄园的文书,开始起草书信。她亲自拟定《资料收集清单》,条目细致到让张川都惊叹 —— 不仅要记录患者的年龄、性别、症状(高热度数、伴随症状、出现时间)、治疗过程(用药、剂量、效果),还要标注患者所在地区的气候(湿度、温度、近期降雨)、水质、饮食习惯,甚至当地是否有异常的动植物死亡现象。
“这些细节很重要。” 苏婉儿向文书解释,“比如潮湿地区的患者若多伴腹泻,可能与湿气入体有关;干燥地区若多咳嗽,或许是燥邪伤肺。只有把这些都记下来,才能找到瘟疫与环境的关联。”
书信写好后,苏婉儿叫来苏家的亲信护卫,每人携带密封的书信和令牌,分赴全国各州府。为了加快传递速度,她还特意联系了漕帮的赵舵主,恳请漕帮在运输货物时,顺带传递各地反馈的资料。“赵舵主,这些资料关系到日后全国的防疫大事,拜托你了。” 苏婉儿在信中写道,还附上了奇珍阁新制的肥皂和消毒酒精作为谢礼。
三天后,第一批资料从江南苏州送来。苏州苏家分号的管事在信中详细记录了当地发现的 7 例疑似病例 —— 与青州的 “高热 + 红斑” 不同,苏州的患者多伴随剧烈腹泻,且集中在沿湖的村落。随信还附上了当地医馆用 “藿香、茯苓” 治疗后,3 例症状缓解的记录。
“你看,差异果然存在!” 苏婉儿拿着信,兴奋地找到张川和林雨柔,“苏州沿湖潮湿,患者多腹泻;青州干燥,患者多红斑。这说明环境真的会影响瘟疫症状,我们之前的药方或许需要根据地域调整。”
林雨柔接过信,仔细比对后点头:“苏姐姐说得对。藿香能祛湿,茯苓能健脾,苏州医馆的方法正好针对当地症状。我们之前的‘灵犀清瘟汤’以清热解毒为主,若在江南使用,或许该加入祛湿药材,效果会更好。”
张川看着案上的苏州病例,又看了看苏婉儿眼中的光亮,心中满是感激。他原本以为收集资料是件枯燥繁琐的事,可苏婉儿不仅主动承担,还能从细节中发现关键线索,这份细心和远见,正是他最需要的助力。
“接下来,我们还要等北方、岭南的资料。” 苏婉儿将苏州的资料分类归档,在卷宗上标注 “江南 - 潮湿 - 腹泻型”,“等所有地区的资料都到齐,我们就能整理出一份完整的《全国瘟疫病例初编》,为以后的治疗和预防打下基础。”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苏婉儿认真整理卷宗的侧脸上,她的发梢沾着一缕碎光,指尖在宣纸上轻轻划过,每一个字迹都透着严谨。张川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场瘟疫危机之所以能顺利化解,不仅因为有系统和医术,更因为有这样一位既能统筹全局、又能细致入微的红颜知己,在他身边并肩前行。